阴冷的墓地中,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影子密密麻麻的从墓中走出。
它们没有实体,虚虚的飘浮在空中,一齐向站在中心的人影涌去。
昭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身上的风衣被狂风掀起,猎猎作响。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冷眼注视着这些企图将他包裹其中的白雾,就像在看和自己无关的事。
直到第一抹白雾碰到他的衣摆,轰然炸开!
不可触摸的虚影居然一瞬间凭空化为不规则的碎片,缺口处像高空下坠的人被纤细的铁丝一把切开,紧接着被大雨冲散。
残余的雾气在刺耳的尖啸声中散在雨中。昭皙平静地抬眼,浅棕色的瞳孔什么都没有映出。
第一只消散的白雾像一个预警。
下一刻,所有白色的影子连挣扎都没有,同一时间砰然碎裂。
仅仅一个呼吸,男人一动未动,周边清场。
雨势开始减缓。
昭皙依旧举着漆黑的雨伞,鞋底踩过泥土中还未散去、试图挣扎重组的雾气,一直来到最后方猩红的石碑前。
中途这些雾攀附上他的脚踝,继续向上,可还没能抓住膝盖,就再一次化为碎片。
浓雾中的声音传达着它的愤怒,它似乎以为这个人无法听清,搜肠刮肚地把“记忆”中所有的骂人字眼全翻了出来。
可惜是个半吊子,把几个字颠来倒去一通,听得昭皙甚至有点犯困。
在最后的墓碑前站定,昭皙直接把它当耳旁风。挥手拍散又试图缠上手的雾气,看手法特别像赶狗。
面前的墓碑同样在最开始被切了个粉碎,但和其他那些不同,不光颜色,周边甚至都弥漫着浓郁的腥气。
此刻半跪在面前,这股味道更甚。
昭皙垂头看着地上松软的土,伸手捻起一点后皱了下眉头。
被血浸透了……
将碎石扫清,昭皙依旧从中心找到了一个盒子。它通体猩红,拿在手里有种黏腻的触感,零星的红土裹在上面,中间掺杂着一些蠕动的东西。
昭皙原本以为是蚯蚓或者蛆虫,可当其中一只掉落,才发现居然是一只断翅的蜂。
不同于现实可见的黄黑色,它通体雪白,在雨里被浇透,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后,彻底倒下。
微眯了下眼,昭皙重新看向手里的盒子。
和之前找到的三个不同,它的外面没刻任何字。盒子外表破烂不堪,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抓痕和磕碰,明显不被认真保存对待。
用刀挑下蜂蜡的瞬间,昭皙瞳孔微缩,毫不犹豫地朝一侧歪倒,锋利的剪刀几乎擦着他的脸扫了过去。
手掌一拍地面,昭皙干净利落地借力起身,侧身躲过从身后劈过来的剁骨刀。
锈迹斑斑的刀面狠狠砸在地上,昭皙轻啧一声,一把抓住企图从他手里夺走盒子的另一道白影。
“多少年没有人敢从我里硬抢东西了。”挑眉看着某个连脸都没有东西,昭皙很淡的扯了下唇角。
纯雾组成的东西明显不怎么智能,它听不出嘲讽,非常头铁地抡起另一只手。
下一刻,它所有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没有理智……”对它的挣扎无动于衷,几秒钟后,昭皙才收手后退。头都没回的将顺来的剁骨刀向身后位置劈去,将尖啸着的另一只白雾劈成两半。
“虽然是个废物,不过还真不敢随便杀了。”把刀一把插在地上,昭皙淡淡开口:“老实待着吧。”
解决掉两个大麻烦,昭皙才来得及看手里的东西。
打斗过程让盒子露出了一条缝隙。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昭皙皱了下眉。
这次,里面不再是日记和零碎的器官,而是一页被撕碎的照片一角。
仅剩的照片里,是一个站在人群中的背影,以及躲在人群外的角落里窥视的漆黑影子。
那个人是——郭林。
……
连粘着血丝的眼球落在盒子里,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直到延展的神经扒住侧方才堪堪停下。
靠着讲台边的木析榆拿跟粉笔戳了下神经边缘的触丝,饶有兴致地看着它来回小幅度躲避,到最后气急败坏地直接把筷子拍在一边。
轻嗤一声,被嫌弃的木析榆丢下粉笔,把盒子一扣走进走廊。
走廊的灯疑似接触不良,一整个忽明忽暗,木析榆穿过走廊看着墙面上自己扭曲的影子,感觉自己更像个鬼。
“刘文”就站在走廊尽头的公告栏前,一只眼眶只剩下空荡荡的黑洞。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痕迹,最初的狂热消减后,它表现得更像一个渴求成功的怯懦者。
什么也不敢做,空凭想象,企图一步登天。
木析榆觉得有趣。
那面墙上的东西木析榆早就看过,上面是些获得比赛证书或者荣誉的学生名单,密密麻麻一长串,不过全是乱码。
也不知道这位从上面到底观摩出了什么来。
在还有几米的距离停下,木析榆没再上前,回忆着从踏入这里时手机里再次出现的那句话。
[郭林:恶人带来了一场蜕变,可惜他不怀好意]
相比于之前,这句话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谜语人。上个场景他至少还知道要拿走一只眼睛,这次就彻底找不到头绪。
唯一可能相关的大概就只有礼堂里那个剧情简介——
[死去的可怜之人将人生切割为拼图
他的眼睛见证崩毁,他的手心触碰恶意,他的舌头无法言语]
最后则是心脏。
手和舌头,不知道这次对应的是哪一个。
不光是这两样东西,木析榆现在缺少的还有照片。
盒子里的眼球摆放和当初他在礼堂里捡到的那一截照片完全一致,如果没有后续的照片想继续前进可能会很麻烦。
在他思考的工夫,“刘文”已经发现了他。
“马上上课。”它说:“走吧。”
木析榆:“……”
雾里也要上课,这世界没救了。
赶在铃声响起的前几秒回到教室。木析榆没理会直接往阶梯教室第一排走的刘文,直接在后排坐下。
这应该是一堂公共课,教室里全是那群看不见脸的黑色影子。
落座后,木析榆相当不客气地抽走黑影面前的课本,挑眉看着上面戏剧影视文学的相关字样。
嗯,艺术相关,可惜一点口都不对。
叹了口气,木析榆开始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一会儿会倒头就睡。
没给他太久感慨人生的时间,很快,一个男人走上了讲台。
看到这个完整的中年男人形象,木析榆眯了下眼,有点意外。
这个人依然是雾鬼捏造出来的,但木析榆在现实见过这个人。
他是学校高薪聘来的教授,具体叫什么不记得,只听说姓林,是个非常有名的编剧及导演。
当初第一次听到消息,池临曾非常酸地表示:以后艺术系一家独大,人家是家门嫡女,他们是院里的骡子。
一手撑着脸,木析榆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步步走上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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