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晚间,晚膳后绕着府内花园走了许久,不时眺眼,可始终不见人。
“现下还在议事吗?”宋司韫抬眼看了看时辰,不解轻喃。
翠羽耳尖,闻言忙扯着笑安慰:“姑娘莫急,许是和太子殿下议事耽搁了。”
“是啊是啊。”雀梅也扬声应和,手中团扇不停,围着园内花蝶团团转。
本还有些郁闷的宋司韫,瞧见她这般敷衍,不禁被逗笑。
似也被传染般,莲步缓缓移了过来,“让我瞧瞧,这只花蝶有何不同,能得你这般不舍。”
被点名的雀梅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瞬便拉着宋司韫一起逗弄。翠羽本还端着,瞧二人得趣儿,实在好奇,拎着裙摆便走了进去。
不知不觉,花蝶多了起来,拥着几人飞来飞去。
凌风扶着人回来时,便瞧见蝶舞花海中,三位姑娘笑花了脸。不知是谁缀了银铃,脆脆声响,直叫人移不开眼。
正想着,忽觉臂膀一痛,陡然回神,吆喝:“快、快煮醒酒汤来,主子喝醉了。”
三人同时回头,翠羽最先反应过来,忙敛了规矩应声:“我去煮。”
边说边往瑞雪阁走,行动间还扶了扶发髻,唯恐失礼。
此时,宋司韫也反应过来,顿时眉头一紧:“今日正当值,怎的去吃酒了?”
凌风刚要答,一旁向来死人脸的青枫率先出口:“主子是同太子殿下一起吃酒。”
宋司韫哑了声,只摆摆手吩咐:“赶紧将人送回瑞雪阁,莫叫大哥大嫂瞧见。”
府中酒窖常年空置,可见大哥大嫂定是不擅饮酒,亦不喜酒熏。若叫她二人瞧见顾砚舟醉成这样,定是好一番追问,索性小心避开,免去诸多麻烦。
心中思忖颇多,面上却不显,只虑着步子往瑞雪阁走。
她身后,凌风悄悄冲青枫比了个大拇指。不出意外,得了死人脸一个白眼。
凌风也不恼,只兀自凑过来感慨:“厉害啊,拿太子殿下作挡箭牌便可省下夫人追问。高还是你高。”
青枫瞥他一眼,又抬眼看了看身前少女纤细背影,默了片刻才冷着脸开口:“少说点话吧你,小心夫人听见。”
闻言,凌风忙捂紧嘴巴,不敢再出声。
身后种种,宋司韫皆不知晓。她只想着早些回瑞雪阁将这不知轻重的酒鬼藏起来了事。
本就多事之秋,贡茶走私案没个定论、司使被杀也捋不出头绪,他身为刑部侍郎,陛下亲指的两案主理人竟还有心情喝酒?
越想越气,进门时,更是半点耐心也无,双手环胸,冷眼吩咐青枫凌风二人将人撂在榻上。
似瞧出她心中恼火,两人手脚也格外利索,只他们退出不久,宋司韫转身时却觉裙摆被什么压住了。
转头去瞧,不是那不知轻重的酒鬼是谁!
心中火气更甚,耐着性子扯了好几下,没扯出来不说,翻到榻上人一个抬手,直直将她还带了下去。
倒在榻上时,只觉荒唐地可笑。
“呵呵”冷笑两声,看着身下浑然不知,眉眼含笑的某人,一瓢冷水将人泼醒的念头更重了……
似觉出她这想法,身下人扬了胳膊,将她锢在里侧动弹不得。
小榻本就窄小,躺一个人已是极限,两个人更是拥挤。
宋司韫感觉自己像被绑在刑架上,左右都寻不着出路。唯有身上那只铁臂挪开,恐有几分机会。
思及此,便伸手去抬身上那只胳膊,恶狠狠咬牙低声警告:“顾砚舟,别耍酒疯!”
酒鬼自然是不讲道理的,闻言更是往里蹭了蹭。
宋司韫无语望天。
她真的没办法面对自己被挤死这个死因!
折腾许久,实在没有力气,默了默,选择躺平。
反正一夜很快就会过去,明日再找他算账便是。
想着,忍不住狠剜了一眼身旁人。
但显然,她还是高估自己了。
小榻实在又挤又硬,单是这一会儿,便觉自己腰也酸,肩也痛,脖子也僵……
总之,哪哪儿都不舒服。
所以,这么难受的小榻,你究竟是怎么忍了这么久的?
豁然睁眼,紧盯着身前人,心中不免疑惑。
“罢了,明日给你加床被子,睡起来也软和些。”
终是愧疚软了心肠,宋司韫抬手撑着自己的腰,低声呢喃。
若可以,她真想现在就加床被子!
她的腰啊!
宋司韫揉着仍觉酸痛,弓着身子尚能缓解一二。
她沉溺于自己渐缓的酸痛中,浑然不觉自己占了多大面积。
直到耳边传来“噗通”重响,她才回过神。
扒着边小心探头……
当真瞧见是顾砚舟被挤掉在地后,悬着的心总算死了。
仰面躺在榻上,心如死灰:“完了。以这混蛋的小心眼,非得整死我不可。”
她绝望想着,不过稍顷又反应过来,急急起身,寻了床被子来铺榻。
边铺边道:“顾砚舟,今日我虽无心踢你下榻,可也为你铺了床,功过相抵,你可要算清楚了啊。”
嘟囔间,小榻已变的松软。
宋司韫自己坐了坐,满意得拍了拍,随后又起身把人往榻上拽。
一下、两下、三下、……十八下……
一动不动。
“怎么这么重?”宋司韫挫败地坐在地上抹汗。
实在是没劲了,索性往后一躺倒他身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是想明白了,霍地起身,兀自往自己床上走。
边走边道:“顾砚舟,你也别怪我,我也算仁至义尽了,给你铺了床,还照顾你。是你自己太重我拖不动,要是明日染了风寒,就怪你自己,莫怪我。”
“本小姐与你本就是假夫妻,能做到这步已经算是顶好的贤妻了。现在本小姐也累了,先睡了。”话落,已然除了外衣钻进被窝。
当是真真累狠了,方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榻上一沉,似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还不安分地一个劲儿往里拱。
“什么玩意儿?”睡梦之中泛着嘀咕,条件反射给了一脚。
不料脚被那登徒子攥住,顺势一拽,铁臂禁锢,附在她耳边嘟囔:“好困。阿黄,睡觉。”
黑暗之中,宋司韫陡然睁眼,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人。
阿黄,是她年少时捡的一条狗。
她捡到它时,还只有巴掌大,少了只耳朵,一条腿也瘸了。因皮色还能看出点黄,取名阿黄。
她很想养,可又实在嫌脏,正犹豫着,一直默默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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