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这个猜测成立,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苗装版“自己”,帮助她阻止江砚在夜晚醒来。
但如何阻止?连被刀锋刺入心脏,江砚都还能伸出手拉住自己。
......
当天晚上,她尝试了第一种方法,简单、直接。放软了声音,缠着江砚索求,疲惫可以让人睡得更加深沉,希望会有用。
然而,银铃声依旧在她试图下床时响起,让她失去意识——
失败。
喝酒。
苗家自酿的米酒后劲猛烈,她叫江砚弄了不少酒和喜欢吃的菜,并且有意让江砚喝了比平时多几倍的酒,喝到最后,她看江砚的视线都已经模糊。
结果是她自己彻底睡死过去,不省人事。
失败。
......
几次三番失败,林茉失去了所有的心力和手段,掏空大脑,搜肠刮肚,也没能再想出新的办法,而她也并非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
或许可以用锁链——林茉收住了这个思路,她不想趁江砚睡着时做这种事,伤害彼此的信任。
算了,就这样吧,人寿百年,千百年后都是尘埃。林茉坐在窗边,一边看窗外枫树翠绿的新叶,一边暗自松开了内心的执念。或许是最深处的那根弦一直崩得太紧,所以格外需要在生活的各种大事小情上轻言放弃。
树下易生风,一阵风不知从何处而起,带动枫树所有枝叶轻柔摇曳,发出让人放松的沙沙声。
真好啊。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林茉和着风声轻轻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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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哼着,忽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意识。
她之前就和江砚讨论过,系统是通过影响人的意识来完成这一切的,所以现在的一切是她自己的意识、江砚的意识、村民们的意识、以及系统对意识施加的影响,这些因素加起来的结果。
从前她一直在顺从系统,总是系统带她到哪里就是哪里,系统要求什么任务,就想要完成什么任务。
像一艘顺流而下的船。
那么,她这艘船,能不能拥有自己的动力?在水流中保持稳定,甚至——逆流而上?
意识的力量,她自己就拥有啊。
她只需要江砚深沉地睡上一觉,连刺杀那一步都不必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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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木楼。
林茉望着死神上方的暗黑气团,整个人都僵住。她清楚记得,那里面曾经是代表江砚精神世界的虚弱红光。她曾以为那只是工作压力,还多次劝他可以与自己分担。
如今看来,是自己对别人的痛苦的想象太过简单,那份分担远远不够。或者说,系统的侵蚀远超想象,红光早已被彻底污染、异化,变成了眼前这令人心悸的黑暗模样。
她每天和江砚在一起竟毫无察觉。
红光曾经抗争的锁链呈现乌银色,现在像是从它内部生长出的恐怖触须,张牙舞爪地伸向无尽暗黑。
这,就是江砚不让她出门的真正原因吗?怕她看到真正的自己?
林茉感到一阵酸楚涌上鼻腔,混杂着震惊、难过和刺痛。如果这团黑暗真的代表江砚现在的精神内核,如果他的意志已然被系统的代码同化、覆盖。那么,此时此刻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还是她的江砚吗?
林茉痛苦地闭上双眼,所以——又要失去?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犀利地将伤口再次翻开,那些相继离世的伙伴们的面孔模糊地闪过脑海。
当她终于将江砚郑重地放进心里,以为这次会是永久,命运似乎又一次轮回。她以为自己经重新面对过,内心应该变得更坚韧,不是说境随心转吗?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变得积极和坚强,还是要面对失去?
她被锋利的痛苦突兀地攫住,一旁盛装版的“自己”再次动了,伸出手突然抓住一条锁链,用力一扯——
锁链扯动的瞬间,一个模糊的虚影浮现出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对着电子屏幕流泪,手指机械地滑动,但心思显然在别处,她正因为什么事而悲伤。紧接着,又有几个类似的影像闪现:独自枯坐的人,眼神迷茫的人,在深夜里失眠刷着手机的身影……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弥漫着低落、压抑的情绪。
林茉不知不觉也流下眼泪,她更加心痛了。这就是系统正在做的事?也是江砚现在被迫在做的事?
将这些人类的高压情绪、敏感的神经末梢,强行压抑到意识的最深处,再用麻木和绝对的支配覆盖,将他们变成被支配的NPC,就像千丝绣坊里那些拼命重复工作的绣娘。
她忽然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苗装版的“自己”总是手持手术刀出现,总是要对江砚进行那看似残忍的“刺杀”。因为现在,江砚就是那个运转这一切的核心!或许只有摧毁那个被系统完全污染的黑暗气团,这一切才能真正结束。
因为亲身经历告诉她,压抑绝不是解决办法。
她曾选择压抑伙伴们离世的痛苦,结果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她变得极度害怕离别,恐惧被抛弃,无法正常工作,拒绝结交新朋友,只能用“懒”作为保护色。
压抑不会让痛苦消失,它们只会换一种更扭曲的方式,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溃烂、流淌出来。
可是,要她亲手“杀”掉江砚?哪怕只是摧毁这个代表他被污染核心的气团?
林茉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望着那团黑暗核心,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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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的注意力都在黑暗气团和系统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一条原本连接在黑暗气团上的数据锁链,如同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她背后的阴影中探出,带着明确的敌意,猛地朝她的脖颈猛然袭来!
“小心——!”苗装版林茉试图冲过来阻止,但她的动作相对于锁链的突然袭击,显得太迟了!
眼看那锁链就要接触到林茉的皮肤——
【检测到致命威胁,启动保护程序“生花”】
消失许久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那疾袭而来的数据锁链,在距离林茉脖颈仅一寸之遥的地方,蓦地原地僵停,仿佛被某种更大的力量突然冻结。
生花?
林茉愣住了,心脏还在狂跳。这是什么?她从未听说过这个程序。
“姐姐。”
一个有些虚弱,却熟悉到令她心脏骤缩的声音,从莲花木楼的门口方向传来。
江砚站在那里。
他还是醒了。
他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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