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素素好疼啊……”素素面白如纸，捂着肚子从椅子过跌倒在地，伸手死死地抓着林风啸的腿。
“娘，娘……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林风啸对抱着他两条大腿的母子二人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嘴唇毫无血色，额角滚落豆大的汗珠，一手紧紧攥成拳将青筋直现，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极端的痛苦。
“老爷，老爷，救救我，救救我，好疼、好疼……”素素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仿佛一只虾米。
林世轩早已忍受不住，疼得涕泗横流，在地上滚来滚去，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些痛苦似的。
林风啸死死盯着坐在他身旁，正捧着一杯热茶轻啜的林夫人。只见她眉眼间尽是平静，看起来并未被同样的痛苦所扰，而且也并未对他们眼下的情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和惊慌。
“夫人，你……”林风啸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林夫人一言不发，一丝眼神也不施舍给身旁三人。她饮了一口茶，举止优雅地放下杯子，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了唇边的茶渍，才终于将视线转移到林风啸身上。
见他这般模样，林夫人的内心竟无一丝异动。她勾唇一笑，带着三分媚意五分讥讽，还有两分看好戏。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风啸，还有那两个已经丝毫不顾及身份满地打滚的母子，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痛快。
“哎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林夫人故作惊讶。
事到如今，林风啸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拍案而起，指着林夫人的鼻子恨恨道：“好啊，原来竟是你这个毒妇！你为何要害我！”
林夫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林风啸的态度。她抬起手，伸出一只手指将他指向自己的手轻而易举地移开。林夫人靠近林风啸，在他耳边轻声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可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几乎是明晃晃的将“是我干的”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只轻轻一推，林风啸便站不稳坐在了椅子上。方才的举动，像是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来人，快来人！”林风啸大声唤道。
无人应答。
“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滚过来！”林风啸气恼地加大了音量。
“老爷，别喊了，你省点力气吧，或许毒还能发作得慢一点。”林夫人掩唇而笑。
“姐姐、姐姐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仗着老爷宠爱对你无礼。姐姐，求求你给我解药吧，只要你给我解了毒，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决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林夫人嗤笑一声，伸手按在林风啸的肩头，俯下身在他耳边道：“老爷，今日的这份礼，你可喜欢？”
“呃……噗……”一旁的素素和林世轩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林风啸见状心惊不已，他强迫自己放缓语气，讨好道：“夫人，快把解药给我，快！日后，这林府定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绝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和子嗣。夫人，你想想我们曾经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你怎么忍心真的杀我啊……”
林夫人神色稍稍显得有几分动容，林风啸正欲趁热打铁，却不想林夫人的神色又变得冷漠无比。
“呵，神仙眷侣？老爷，曾几何时我是真的爱你、敬你，视你为生命的全部，以你的喜为喜，以你的苦为苦。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当成一个替身。”林夫人眼中含着泪水，伸手抚上林风啸的脸庞。
林风啸却被她所言惊在了原地，感觉心脏都漏跳了几拍，甚至连腹中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试探道：“夫人，你这说得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书房密室里的那间密室，挂满了她的画像。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对兄弟之妻有这种非分之想。”林夫人也不跟他虚与委蛇，直接将那日所见说了出来。恍惚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诧异道，“该不会，当年薛传之死，也与你有所关联？”
林风啸方才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凝在了一起，他猛地抬手，掐住了林夫人的脖子。他面色惨白如纸，可双眼却赤红无比，看起来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令人胆战心惊。他颤抖着手，死死卡住林夫人的脖子。
双手越收越紧，林夫人只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可她并未露出一丝怯意，反而是平静地看着他，唇边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你闭嘴，不许这样看我，不许这样看我。”林风啸忽然一把将林夫人推开，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头颅，看起来仿佛有些疯魔。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选了他不愿意选我……可是没关系，他死得早，哈哈，你后悔了吗？哈哈哈哈……”林风啸仰天长笑。他眼神怔怔地看着前方，眼中闪着几点泪光。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林夫人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她忽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她的泪水却接连不断地涌出眼眶。
“我怎么哭了？”她茫然地拭去滑落的泪水，看着面前安静下来的膳厅，倒在血泊之中的三人，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因与沈如墨有几分相似，而得了林风啸青睐，嫁入林家。可多年恩爱不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他早已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甚至这个孩子比她所出的林晚晚还大上几岁。在真的到了生死关头，林风啸眼中的她不过只是一个“毒妇”。
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到的，竟还是沈如墨。他甚至不愿给她留下一言片语，哪怕是憎恨诅咒，都不愿提及。
林夫人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她猛然睁开眼，从腰间摸出一只纸包，打开后将里边剩余的粉沫一股脑倒进自己的嘴里。
她缓缓走到林风啸的尸首旁，伸手替他合上双眼，温柔地笑着道：“夫君，你可要慢些走，看着我将你毕生打下的基业，如何处置才好。”
林夫人起身，走到一旁的案桌旁坐下，取出纸笔，伏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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