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让生活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养好伤的裴钰高举双臂,使劲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耳边传来轻微的“噼啪”声。
雨后湿润的空气中带着些寒梅的花香,不浓却又格外明显,就像腊梅本身一样。虽然都是花,可唯有它“凌寒独自开”,也唯有它,能与世间最纯洁的雪,一较高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公子,你的伤势如何了?”裴鑫端着药沿着长廊走来,看见站在廊下的裴钰,大吃一惊急忙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虽然他足下生风,可手却依然托得稳稳的,碗中的汤药不曾洒出一滴。
“裴叔,慢点。你放心吧,我已经好了。”裴钰朝裴鑫的方向转过身,笑着说道,同时还握拳打了一招拳法。
裴鑫十分紧张:“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赶紧回房躺着去吧。”他在裴钰身旁停下脚步,伸手推着他往房里走,“这板子伤,说大可大,说小不小,就怕伤了背脊和筋骨。公子,你还是再躺几天吧,否则老奴如何能放心啊。若是公子有了任何差池,老奴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得见主子啊……”
裴钰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掩面痛哭”的裴鑫,叹了口气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回去躺着就是了,裴叔你也别哭了,哪有人光打雷不下雨的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老老实实褪下外袍,掀开棉被躺上了床。
裴鑫一噎,尴尬地放下手。果不其然,面上干干净净,一滴泪水都不曾得见。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端着药碗走到床边递给裴钰:“嘿嘿,公子真是了解我,喝药吧。”
裴钰皱着一张脸,咬着牙仰头一口闷。苦涩的汤药一入肚,裴鑫适时地递上一杯清水。
“裴叔,明日我便回薛家去了,我这‘少夫人’可不能消失太久。”裴钰想了想对裴鑫道,“眼下,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只能等了。希望大理寺那头能顺利吧。”
林家已亡,逝者为大,再随意登门实在不敬,还是将搜寻之事交由官府更为妥帖。
裴钰如是想着。
次日,裴钰熟练地运起缩骨功,换上一袭女装,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这个有些时日未曾看见的自己。他扯了扯嘴角,镜中人也扯了扯嘴角。
“完了,我不会梳女子的发髻啊,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披头散发的上街……”裴钰顿时大惊失色,“不行,我还就不信了,这能难倒我?”
对着铜镜,裴钰使劲回忆着平日里泠雨的动作,开始尝试着在自己的头上鼓捣着。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把头发弄得乱糟糟,却还是没能打理好自己的头发。
“咣当”一声,他投降般将手中的梳子往桌上一扔,整个人心如死灰,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女子也实在太不容易了些,就连梳个头都这么艰难,哎……”裴钰伸手在扶手上使劲一撑,直起身子,重新拿过那把木梳,将方才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
他左思右想,最终从一旁的抽屉上取出一根发带,将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随后又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带着兜帽的披风。
裴钰附身在铜镜中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裴鑫早已在门外备好了马车,亲自赶着车将裴钰送到了薛府。
一下马车,裴钰意外的与薛健打了一个照面。
“侄媳见过二叔。”裴钰恭恭敬敬行了一个万福礼——毕竟眼下还没撕破脸呢,可不能让薛健察觉到什么,影响大理寺查案。
“嗯。”薛健随意地点点头,看都没看裴钰一眼就出了府。
裴钰十分疑惑,近期二房简直低调的不像话,薛健也不来薛子翛面前找茬了,也不挤兑白姿姿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钱有闲的老爷,时常与三两友人喝茶看戏,郊游踏青。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可不信他真的就能放弃争夺家主之位,恐怕那都是表现出来麻痹我们的吧。”裴钰一边思索着,一边朝着韶光院走去。
“哟,回来啦?”
裴钰才刚走进院子,带着调侃和关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循声看去,只见裴钰和白姿姿正在院子里下棋。
他走了过去,动作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夫君,你突然出声这是想要吓死我吗?”说着,他嗔了薛子翛一眼。
裴钰本就一副男生女相的模样,再得益于缩骨功的功效,整个人轮廓十分柔和,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柔可人的美娇娘。
眼下的他发丝有些纷乱,肩头垂着一条白色的发带,衣着简单干净,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弱无骨的气质。
而那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令人心跳加速。
“对了,我方才进门时,碰见了二叔,我喊他他也没搭理我,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就走了。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裴钰将门前发生的事尽数说了出来。
说起正事,薛子翛收起方才调笑的模样,顺着裴钰提及之事细细思索:“确实有些奇怪。在我们已知的线索中得知,二叔与林家主有来往,林家主与风雷阁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可眼下林家主已经去世,若二叔想借外力,他又能找谁呢?”
一旁的白姿姿猜测道:“表哥,你说,会不会是之前林家主曾带二叔去找过那风雷阁,二叔想再去碰碰运气?你们不是也说了吗,风雷阁本就开门做生意,只要钱给到位了,杀人夺宝事事可做。”
白姿姿的话犹如一道天光,破开了昏暗的阴霾。
是啊,我们怎么就被困住了呢?怎么就觉得林家主已死,二叔便没有办法找风雷阁了呢?
裴钰和薛子翛震惊地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俱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恍然大悟,还有几分哭笑不得。
“表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了吗?”白姿姿看着两人奇怪的表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无措地问道。
薛子翛连连摆手:“不不不,你没说错,多亏你说破了我们的想当然。”
裴钰赞同道:“是啊,二叔身边能用的不过是些府中的下人罢了。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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