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餐时间,池镜心来到餐厅,静静地坐着发呆。
裴清昀下楼,像往常一样坐到她对面。
他刚一入座,就皱起了眉。然后池镜心眼睁睁看着他站了起来,绕过餐桌走到她身旁,弯下腰,在她颈侧深吸了一口气。
池镜心被他这一行为给惊到了,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这是在干嘛?!勾引她吗?好啊,狐狸尾巴这就藏不住了!骚货现原形了!原来她昨晚做的是个预知梦啊!
下一秒,裴清昀一声怒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抽烟了?!”
池镜心:“……”
就这?就为了这?我都准备好扒你裤子了,结果你就跟我说这个?
不过这不科学啊,她都洗脸刷牙换衣服了,身上应该没有烟味了,他是怎么闻出来的?小时候她经常使坏,故意叫他狗狗,难不成他真是狗变的?
见她不说话,裴清昀当她默认了。
“把烟和打火机交出来,以后不许抽烟了!”
池镜心坐着没动:“早上睡不着,我把剩下的那几根烟全抽完了。”
裴清昀不信她,但也不想去她的房间搜。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了,不能真当成小孩子一样管。
他只是坐回她对面,冷声警告了一句:“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抽烟,我饶不了你。”
池镜心嗤笑了一声:“管这么宽做什么?你不抽?你们有钱人哪个不是烟酒都来?”
烟酒都来还算轻的,很多富家子弟玩得很离谱的,嗑药,飙车,开银趴……远的不说,裴清昀他亲妈不就是个顶级玩咖吗?
想到这里,池镜心心里咯噔一下。裴清昀不会随他亲妈吧?不知道他的私生活干不干净,要是不干净的话,她就不想睡他了,她怕得病。
裴清昀:“你自己烟酒都来,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不抽烟,也很少喝酒。”
池镜心忽然有些好奇:“那你平时的娱乐消遣活动都有哪些?”
裴清昀随便说了几个:“拳击,游泳,看书。”
池镜心眼睛一亮:“我也学过拳击的!要不要切磋一下?”
裴清昀瞥了一眼她的小细胳膊,没正面回答:“赶紧吃你的饭吧。都瘦成什么样了。”
池镜心今早抽了太多烟,现在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几口就打算返工了。她回卧室拿背包,发现背包里还有一份没交给裴清昀的伴手礼。
她拿着伴手礼返回餐厅,将手中的黑色盒子往裴清昀面前一递:“给你带了份伴手礼。”
裴清昀很是诧异。他认识池镜心二十年了,从来只有他送阿心礼物的份,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阿心送他的礼物。
他一时间颇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孩子长大了终于懂事了知道回馈家人了”之类乱七八糟的感慨。
他接过盒子,打开一开,有些哭笑不得:“阿心,我是个男人。”
池镜心不解,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她还能不知道他是个男人?
她突然想起以前和澄澄一起看的一部大烂片,男主吼了一句“能不能别撩我了,我是个男人”,然后就揽过女主的腰狠狠亲了上去。
池镜心顿时脸色一变,这句话是性暗示啊!他的狐狸尾巴终究还是藏不住了吧?!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跟电影男主一样亲她了?要不要先找他要个体检报告?
就在她脑子里各种念头纷飞之际,裴清昀拿起盒子里的檀香扇,展开,精致小巧的折扇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扇子的尺寸偏小,握在女孩子的手中刚刚好。
裴清昀终于说完了下半句话:“你送我的这把扇子,是女人用的。”
池镜心:“……”
是这个意思啊……
啧,有钱人真难讨好,收个礼物还挑三捡四的。
她有些生气,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女人用的又有什么关系?现在谁还用扇子?你要破产了?连冷气都开不起了?这把檀香扇是当地的特色工艺品,是用来摆在家里欣赏的!懂不懂啊你个土鳖!”
裴清昀笑了起来,好声好气地哄:“是是是,我土鳖。多谢阿心的指导,回头我就把这把扇子放到书房里,日日夜夜地欣赏。”
池镜心静静地看着他,发现重逢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轻松和煦,比平时总是板着脸教训她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冷哼一声,一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的大度姿态。
“我返工了。你在家好好的,不许拆家,等我晚上回来陪你玩。”说完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她转身就走。
裴清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她一天到晚究竟都在外面忙些什么呢?希望这一次真能查个水落石出。
池镜心来到事务所,无所事事地跟其他几个同事窝在会议室里打游戏。
前几天在外地调查的时候,她已经把收集到的信息即时发送给钟言真了。其他几位同事也都顺利完成了手里的调查任务。昨晚钟言真几乎一夜没睡,将员工们收集到的信息都整合到了一起,连夜赶出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
这会儿钟言真已经赶去了骆家,亲自将婚前调查报告交到骆仲贤夫妇手中。等骆家付完尾款,钟言真就可以回来给大家发奖金了。
池镜心百无聊赖地回忆了一下调查对象何咏晴的生平,出生于中产之家,独生女,被父母全力托举,中学就去了英国留学,品学兼优,获得一等荣誉学士学位,就职于顶尖投行。
除了原生家庭好,学业好,工作好,这位何小姐的情路也相当顺畅。她大学起就跟老牌豪门骆家的少爷骆品谦谈起了校园恋,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如今马上就要结婚了。
池镜心难得有些落寞。她本来也是中产家庭独生女来的。她父母当年也是希望她能成长成这么优秀的样子吧。
结果她连小学都无法读下去,不得不申请在家接受教育,二十岁了还没考上大学,做着一份薪资不如洗碗工的工作……
还记得离开小学校园那天,她母亲牵着她的手,温声对她说:“我们阿心是个特别的小孩,注定了要走特别的道路。没关系,只要不违法犯罪,不伤害别人,走哪条路都是可以的。”
她父亲当时负手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嘲讽道:“走哪条路都可以?做清洁工也可以?住笼屋也可以?我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奋斗成中产,买楼买车,搬出了深水埗。
本来还指望她将来踩着我们的肩膀,更上一层楼。现在不用痴心妄想了,她长大后只会跌落回底层!”
母亲反驳道:“那她一出生就有ADHD,也不是她的错啊。你再怎么指责她都没有用,还不如让她过个快乐的童年。”
父亲:“我读书时年年考第一,最难考的港大牙医专业我都考进去了,怎么可能生出一个有ADHD的小孩?肯定是你们池家基因有问题!”
母亲:“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当年投考督察还一次就考上了呢,我基因能有什么问题?”
……
回忆起当年父母之间的那些争吵,池镜心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她,她父母应该会少吵很多架,她父亲也不会在妻子去世的第二年就迫不及待再婚,又有了一个小孩。
她父亲太渴望有一个优秀的小孩了。以至于有了新小孩之后,就全力投入到培养他的过程中去,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钟言真推开会议室的门,打断了池镜心的回忆。
同事们都一脸欣喜地看向钟言真,七嘴八舌地问:
“怎么样真姐?骆家付尾款了吗?”
“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发奖金啦?”
钟言真摆摆手,寻了张椅子坐下,长叹了一口气:“骆家这钱真是不好拿。他们说我们给的调查报告,调查的都是何咏晴过去的人生轨迹,过去的都过去了,怎么能看出她现在的人品如何呢?所以,骆先生要求我们接近何咏晴,试探她现在的品行。”
同事们纷纷垮下了脸:
“啊?这要怎么试探啊?”
“我跟踪过那个何小姐一段时间,她不是在家就是在上班,生活简单得不得了,我们怎么找机会接近她啊?”
“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池镜心也烦得不行,那骆家当自己是皇帝选妃呢?就算真选出一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完美新娘,也不看看他家儿子配不配。
那个骆品谦论相貌,论学业,其实都比何咏晴矮一头,只是家境好罢了。再说他那家境在港岛也就二流豪门的水平,裴清昀可以吊打他几百回合。也不知道这个骆家在装什么,裴清昀在她面前都没这么装。
钟言真:“好了,大家都别急,慢慢想办法,总能想出法子来的。阿心,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池镜心一愣,完全不知道钟言真能有什么事找她。
来到钟言真的办公室,池镜心刚一坐下,一抬头就看到钟言真盯着自己,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被盯得都有些紧张了,小声问:“怎么了真姐?干嘛这么看着我?”
钟言真两手抱于胸前,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池镜心:“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
“昨天来了个委托人,委托我调查一个女孩子的行踪。那个女孩子就是你。”
“啊?!”
“看在我和你母亲是警校同学的份上,我怕这人对你不利,于是假装不认识你,接下了这份委托。你看一下监控录像,这个委托人你认识不?”
钟言真递过来一个平板,屏幕上正播放着事务所内部的监控录像。
池镜心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个委托人我认识。”
这位穿着深色西装,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委托人,不就是裴清昀家的保镖阿锋嘛!
肯定是阿锋跟踪她无果,所以裴清昀叫他去请专业人士调查她的行踪。谁成想阿锋竟然找到了她就职的事务所,真是天助她也。
钟言真打量着她轻松的表情,意识到这事应该不严重,于是脸色稍缓,问:“这人是谁?不是你的仇家吧?”
“不是不是,他是裴清昀家的保镖。”
钟言真挑了挑眉。她想起池镜心跟陈家荣吃饭那天,有个年轻男子突然跑来找池镜心。以她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个年轻男子半张脸。
当时她急着去跟踪目标,没有把那个突发状况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池镜心的朋友来找她。现在她再想一想,那个年轻男子的半张脸,还挺像媒体报道中的裴清昀的。
钟言真看向池镜心手腕上璀璨夺目的手表,悠悠道:“你这只表挺好看的。”
池镜心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秒懂了。钟言真以为她是裴清昀的小情人。大佬一般都生性多疑,怀疑身边的人不忠诚也是很正常的,找人调查身边人也是很正常的。
钟言真这番推测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惜,她的推测全错。
池镜心强忍着笑意:“表确实是他送的,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哥。”
此言一出,钟言真脸色大变,整个人猛地往前倾:“你是裴家的私生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池镜心终于忍不出笑出了声,笑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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