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对张静之那怨毒的嘶吼充耳不闻。
他站直身体,环视着这个已经沦为废墟的“神国”。
“李统领!”
“末将在!”李君羡快步上前,横刀归鞘,身上还沾着敌人的血。
“封锁现场,一个人也不准放出去,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林浩的命令简洁而清晰,“所有还能辨认的仪器、图纸、文件,全部清点造册,一样都不能少!”
“遵命!”
“至于他,”林浩一脚踩在张静之的背上,让对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绑结实了,金吾卫精锐护送,我们回大理寺天牢。”
“侯爷,就这么回去?天机阁在城中的眼线……”李君羡有些担忧。
林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就是要让他们看见。”
半个时辰后,三支一模一样的囚车队伍,在金吾卫的护卫下,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长安城中三个不同的地点疾驰而去。
一时间,城中暗流再次涌动,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这三支队伍,猜测着哪一辆囚车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事人。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真正的张静之,早已被套上了一件普通百骑司校尉的衣服,混在一队不起眼的巡逻兵中,被林浩和周成一左一右夹着,从最偏僻的小路,直接押进了防卫森严的大理寺。
大理寺,天字号第一牢。
这里是整个大唐最深、最黑暗的所在,关押的都是罪无可赦的国之巨蠹。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霉味和绝望气息。
张静之被两条粗大的精铁锁链穿过琵琶骨,死死地锁在了墙壁上。他披头散发,身上的官袍早已在之前的混战中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可他的脸上,却还挂着一丝诡异的、扭曲的傲慢。
“别白费力气了,林浩。”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你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成王败寇,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甚至还试图挺直被铁链拉扯的脊梁。
林浩没有理会他,只是搬了张凳子,在牢房中央施施然坐下。
“周成。”
“在。”
“把我们从‘神国’里带出来的‘宝贝’,给张大人念念。”
周成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文件夹,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并非什么机密图纸,而是一份厚厚的,用工整小楷书写的人员记录。
张静之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林浩根本不看他,只是对着周成示意了一下。
周成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公事公办的语调开始宣读:
“‘原料’编号,庚字三十七,姓名,刘二狗,籍贯,河北道贝州,年龄,十三。于贞观十三年秋,入‘长生薪’第一序列提炼,因体液排异反应,全身溃烂,三日后,死亡。残躯投入三号血池。”
张静之的眼皮跳了一下,但依旧沉默不语。
周成的声音继续在死寂的牢房中回响:
“‘原料’编号,庚字五十四,姓名,赵春花,籍贯,河北道清河,年龄,十二。因腺体活性不足,被注入三号催化剂,精神崩溃,自残而亡。残躯……投入三号血池。”
“‘原料’编号,辛字初九,姓名,王铁柱,籍贯,河北道博陵,年龄,十五。魂器初阶培育实验体,记忆模块植入失败,脑死亡。活体解剖后,残躯……投入三号血池。”
一个个冰冷的名字,一个个残酷的死法。
周成每念出一个,张静之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些记录,他都看过。
每一份“原料”的入库和处理,都经过他的手。
可当这些被他视为一串串数字和符号的东西,被人用这种方式,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句地念出来时,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了。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骨缝里,一点点地钻了出来。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够了!”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浩抬手,示意周成暂停。
他拿起文件夹,亲自翻到其中一页,然后缓步走到张静之面前,将那张纸凑到他的眼前。
“张大人,别急啊。”林浩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你看,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张静之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纸上,清晰地写着:
“‘原料’编号,壬字二十一,姓名,张小宝,籍贯,河北道相州安阳县……年龄,九岁。”
相州安阳县!
那是他的老家!
“不……不可能……”张静之的嘴唇开始哆嗦,牙齿上下打颤。
林浩却没有停下,他继续用那平缓到残忍的语调,念出下面的内容:
“……此‘原料’体质特殊,被选为‘龙格’基因片段的融合实验体。于贞观十四年冬月,第一次融合实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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