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25. 第 25 章

静夜里,鸟叫蝉鸣,凉浸的夜风,送来些许尚未消弭的暑热,吹过怜青的身子,带来颤栗着冰激之感。

昨夜睡得不大好,怜青难得起了个大早。天边还遥遥挂了几颗残星,点点幽暗的光。

空气幽寒而清新。

整座春月宫都还在沉睡,怜青放轻了脚步,借着清新空气,一边散步,一边缓慢吞吐调息。

他们的寝宫都在后苑,女孩住在较为宽敞的东上苑,有不少屋子空着,只不过辰蕴的那间房却开了条小缝,人似乎已经起来了。

真是个努力的姑娘。

怜青颇为满意。

漫步至西上苑,才踏过垂花拱门,远远地她便看见右边屋子里,两个交叠的身影。

即使是第一时间停下,辰蕴还是敏锐发觉了她的气息,头一扭看了过来。

那是江恕的房间。

江恕就在辰蕴的身后,此刻亦是抬首望着她。

既然被发现,怜青索性踏步走了过去,温和着问道,“你们大清早的,在说什么?”

江恕性子冷淡,平时不见他与辰蕴说过什么话,怎么会一大清早凑在一块。

被她这么一问,辰蕴却又肉眼可见着闪过几丝慌张,然而很快又强压下来,对着怜青点头,“宫主,早。”

怜青:“早啊。”

气氛十分不自在,她的到来,似乎是打扰到了什么。

她在静静地打量着两人,“辰蕴,你来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主。”江恕却轻声唤她,清润的眼眸略有闪避,“…没什么事。”

沈怜青的脸上却是明明白白的怀疑。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江恕的恶感已经快被打消了,可心底的那一抹疑虑,始终萦绕不散。

那把异骨,真的已经没有了吗。

会不会在背地里,江恕还在阴冷地谋划着什么东西?

臂如现在。辰蕴从来对她言听计从,与江恕根本就不认识。可她并不理会自己的问话,慌乱中却在偷看江恕的脸色。

怜青笑了笑,“不想说便罢了,辰蕴,去用早饭吧。”

辰蕴道了声好,把手中的小桶送回库房里,匆忙就去了厨房。

怜青静静地打量着她,等她身影消失了,清冷的目光便又转向了江恕。

“不肯告诉我吗?”怜青笑吟吟问道,略微加重语气,眼神已是冷了下来,“江恕。”

这段日子里来,她却是第一回在白日里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江恕,倏地发现这江恕除了身高增了不少,人似乎也没那么瘦了。

现在的他,已经褪去了那股隐约的幼兽之气,成了个清润瑰丽的少年。

他的眼睫轻颤了下,有一瞬,躲开了沈怜青咄咄的目光,旋即又轻轻看过来,唇角无奈着下垂,“你一定要知道吗?”

这语气。

带着一点讨好。分明是抗拒的,可是话骨里,又透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引诱。

沈怜青的淫威顿时矮了三分,她觉得有些不妙,却还是面无表情着点点头。

“好吧。”江恕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整个身子又隐回了自己的卧房,在昏暗中对她慢慢地说,“我……遇到了一点事情。”

随后他便是转身,背对着沈怜青,竟然弯腰收拾起了床铺。

到底什么事情?

沈怜青强压下心头不安,快步走了进去,一直来到江恕的身边,直视他略有潮湿的眉眼,“什么?”

江恕亦在看她,像是有些苦恼,不知如何描述:“是一种,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沈怜青挑眉,正要叫他有话直说,鼻尖却耸了耸。

现在才注意到,似乎是有什么幽幽的气味静静浮在半空中,这味道……

她成亲百年,自然是熟悉的。

眼睛下意识瞟向那床上,目光触及些许浊色的白,她便立刻收回,下意识张了张唇,又闭上了。

在江恕面前,沈怜青难得露出慌乱闪躲的神情。

可江恕只是默然而立,依旧是无邪般的坦然,连方才那一丝丝微妙地羞耻都不见了。

就好像这是沈怜青做下的坏事,与他全然无干一样。

怜青一言难尽地望着他,斟酌问道:“你难道让辰蕴进来看了……?”

“我没有。”江恕听着居然还有些微不可查的指控,“我出门打水,辰道友自己进来的。”

“她说,今日她功课轻,又轮到阿洛浣衣,她顺便来帮我旧衣取走。”

怪不得把小姑娘紧张成那样,想必是吓了一跳。

怜青心不在焉,她低咳一声,“这其实也…没什么。男孩到了年纪都会有的,用不着太过放在心上。不过你要记得,自己把这床铺收拾干净。”

说完便不欲再留下,岂料江恕此时却是挪动着步伐,将她的去路堵死。

沈怜青顿时有些发愣,“……干嘛?”

对方比她高,她是昂起头的仰视姿态,矮了那么一点,气势竟好似就被对方压了过去。

“我没有让辰蕴进来。”江恕的黑瞳里映出她略有慌张的容颜,抿了抿唇,清润的声音浮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我没有。”

这便是他不高兴,方才被沈怜青所冤枉了。

江恕的性子其实不算乖巧。

他看似处处言听计从,但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与坚持。

虽然沈怜青对他十分严厉,态度也不算公正,还总会强令他做一些不愿意的事,但只要抓住那半分间隙,他就会像是攀附高楼的藤蔓,柔软、不容拒绝地将人缠绕,密密麻麻着,全数覆盖。

要认错吗?

沈怜青眼神闪烁着,她知道是自己不好,但是,要向他低头吗?

这是不是他有预谋的反抗?

“我知道了。”怜青伸手把他轻轻推开,接着也不再看他,只是低头理了下衣衫,语气冷淡了下来,“收拾干净就去吃饭吧,不要耽搁修行。”

她走得很利落,只是零散无序的脚步声,听着有些刺耳。

江恕的目光静静落在床铺上那淫.秽的罪证上,眼里却是空的。此刻心头反复萦绕着的,是沈念初那张略微涨红的脸,慌乱闪避的眼,以及欲语又休的唇。

过不片刻,他忽而轻声笑了下,依着吩咐,自己把床铺处理干净。耽搁了不少时间,没用早膳,便去了前殿的练功场。

今日的天色也不好,阴阴的晦暗不明,就像冯春的脸色。

她正在跟沈念初拌着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却是恼羞成怒起来,拂袖震声:“是魔就该死,救它作甚!”

把人惹恼了,再逼下去可能无法收场,怜青放软了语气,“我不是反驳前辈的意思。但玄月真人一辈子的心血不该就这么白白丢弃,无论怎么样,玄月诀总该有人继承。”

“我教不了那什么玄月诀。”冯春不快道,“李月卿这个废物。不想着提升修为功法,只一味去钻研他那医道,救下个魔头,反害自身,到头被人杀上门来,居然毫无反击之力。真是丢人现眼。”

一开始的春月宫,其实反而以冯春为主,当年的仙门大练,冯春一招踏破九河山技惊四座,至今还让许多修士们念念不忘。

她的师弟李月卿却不擅此道,原本冯春以为李月卿只是对医道略感兴趣,没想到练着练着,她这师弟成了医修的翘楚,甚至连妖魔也会出手医治。

他们的分歧,实则落在了这里。

冯春不善打理门派俗务,这些一概交由李月卿,自己便只一昧精炼功法。可是等她回过神来,春月宫已是赫赫有名的医修大宗。

后来她怒与春月宫决裂,却并非是一朝一夕的猝然离心了。

“阿洛,”冯春还是满面的阴云,“昨日让你推息三百轮回,你照做没有?过来我检查。”

阿洛暗道一声晦气,这两人吵架,怎么倒霉的反而是他。

哀怨着瞪沈怜青一眼,他慢慢挪步过去,“我昨晚真的是一夜没睡,但是三百轮回也太多了……”

惨。

怜青怜悯着看阿洛一眼,却并不准备救他,默默走到了一旁,观摩着他们练功的场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恕却也走过来了,立在她的身边偏头看她。一道轻轻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胸前,江恕的嘴唇略张了张,像是要说些什么,怜青却只当没看见,连个眼神都不分过去。

天气又闷又热,大暑的时节,密不透风。

他的眼底映了一层蒙蒙灰青的天色,此时手腕有了阵异动,江恕垂眸看去,却见沈怜青飞快往他手里塞了一只馒头。

怜青轻咳一声,拍拍他的臂膀以示鼓励,“好生修炼罢。”

她转身离去多时,江恕却还觉着手心里腻着点残余的温度。

在意识到的时候,江恕唇角已然是轻轻地扬了起来。

时日飞驰,一晃两个多月,这群少年们只是跟着冯春修行。

此处的结界分明已经被江砚白破了,却仿佛有另一层看不见的结界,把他们罩在了里头,几个月以来,竟没人往山门外踏出过一步,日子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