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退烧了,怎么身体还是这么难受呢?也不知道小野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发烧的眩晕感迫使迟意再次倒回了枕头上,眼底被折磨得黯淡无光,心脏也不知道因何缘故砰砰直跳,很是不舒服。
抬手将窗户推开了一点缝隙,闻着清风送来阵阵麦香,试图安定下心脏不安的跳动。
迟意跟只团雀般缩在床角,捂住胸口,百般无聊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台灯。
还记得他每次来这个诊所,都是路向野带自己来的。
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在诊所第一次暗暗立下傍大款的事情也已经成真了。
外面的天已经阴暗昏沉,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气味,是下雨的前兆。
路向野到底什么时候来接自己啊,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处理完吗?
本想靠在床边再努力睡一会儿,可耳边顿时传来吴大猛聒噪的声音,“欸!哥们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今晚上发生那么大事,你会跟路向野一起回去呢。”
迟意闻声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子,怔怔地盯着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大猛,你小点声,我头疼。你怎么也来诊所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事没事,我就替我舅来拿点止咳药。”
吴大猛压低了声音,提着药袋在面前晃了晃。
他看出迟意脸色苍白,嘴唇又很干涸,便快步凑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接了些温水递过去,“你发烧了?上次你一声不吭地就从学校走了,我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见我的同好了。”
“不好意思,我工作上有事,忙到忘记跟你说了。”
迟意接过水杯,被烧到短路的脑袋悻悻回复着。顿时想起刚刚他说的话,渐沉的思绪快速凝到一起。
今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跟路向野有关系。
难道是那群借钱的人很多吗?还是别的原因?
迟意虚虚倚着床栏,一手撑着身体,小声问道:“你是知道路向野家来了什么人的吗?他说跟我说可能是借钱的,听起来还挺危险——”
吴大猛闻声,快速打断了自己的问题,摆了摆手直言道。
“哪里是来借钱的?我看是送钱的还差不多。之前村里来了好几辆豪车,直冲着他家就去了,我听我舅说,他们是过来认亲的,之前就在村里闹了一波。”
“你说我这哥们不能是富二代吧?”
豪车?认亲?
以往对于路向野身世的猜测瞬间浮现在眼前,钻入神经末梢,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感。
迟意不自觉喘着粗气,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快速抓住吴大猛的手,下意识去问他关于那几辆车的车型和款式。
得到的答案却是和记忆中父母、哥哥开的车,一模一样……
万一是巧合呢,万一只是跟上次那样,交流论文的事情,现在不能确定路向野就是那个梦里的人。
可原本砰砰直跳的心脏,突然加快了速度。迟意顾不得身体的疲乏与难受,阖着眼咬紧牙关,快速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来,血液瞬间凝聚在上面,疼痛逼得自己不自觉泛出了泪水。
吴大猛见势,快速转身去拿纸巾,“哥们,怎么了?你还在挂吊瓶呢!”
“放心,路向野要是真成了富二代,他的人品不会不跟咱当朋友的。”
迟意没等他说完,不顾他的劝阻,扶着墙壁从诊所快速跑了出去。
今天晚上镇上的街道,比以往更加热闹,
迟意撑着腰间,艰难地在喧闹的人群中穿行,依稀能听到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正在谈论着有关那几辆豪车的事情。
胸口像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烧,直直戳着本就破碎了的心脏,本就脆弱的身体几乎要撑不住了。
怎么办?
难道路向野是那个跟他交换了人生的真少爷,之前被自己否定过无数次的怀疑,竟然会是真的吗?
那股熟悉又不安的气息重新席卷而来,萦绕在心尖。那些混乱思绪涌上来,像决堤的水,一旦放出去,就收不回去了。
他不敢去想。
不敢想以后没有他的生活……
迟意依稀记得在模糊不清的梦中,那位真少爷会将自己锁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自己如同被他贱玩的玩物,身上遍体鳞伤。终日的羞辱与虐待渐渐侵蚀了活下去的念头,最终惨死在他的手里。
明明是炽热潮湿的夏天,迟意的手指却无比冰凉,他失力地抓着衣角,强撑着病弱的身体,慢慢地走向那条回家的道路远处,沉淀下来的暮色。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手脚似乎都已经麻木了,迟意才回到了路向野的家门口。
盯着那几次熟悉的车牌号,一股难捱的无助感如同此刻的黑暗般笼罩在他的身上。
再没听到真相之前,迟意强迫着自己保持理智。轻轻推开了小院的那扇木门,躲到中堂窗外的花丛后。平复着因赶路还有些急促的呼吸,踮起脚试图去听里面在说什么。
“这是我和你爸爸的dna检测报告,当年抱错的意外我们已经说过了好几次了。”
“而且你的奶奶也说你早就知道了你不是养父母亲生的,小路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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