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秧和三个大孩子大眼瞪小眼,公子高坐在地上啃手,一边啃一边望着兄姊发呆。
三公主说:“阿父送去许多书,五娘不是都会背了?”
嬴秧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阿姊你别瞎说啊。”
“我从前痴傻,话都不会说,何况识字读诗?近来只学了几个字罢了。”嬴秧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公主就对着嬴秧发呆。
大公主道:“成。那我们就和你讲讲《棠棣》和《角弓》!”
嬴秧说:“我有个法子,能教仲兄学会这个道理,你们干不干?”
大公主就被带偏了,“什么法子?”
扶苏很坚定,“先说‘诗’。”
大公主不耐烦,“你愚啊?她明白!你多说也没有用,先听五娘讲法子!”
三公主说:“五娘你骗人!”
嬴秧:我走了。”
“欸欸欸!”三双手同时拦住嬴秧,公子高连忙伸出沾了口水的手。
嬴秧勾了勾手指,揽住大公主和三公主的肩膀,弯腰低头……
呃,嬴秧用不着弯腰……
四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公子高急得站起来,啊啊乱叫,见兄姊不理他,硬往里挤。
扶苏抵着四弟的头顶,怀疑道:“这计策能成吗?”
嬴秧很光棍地说:“成与不成,试试就知道了。再说,不成又如何?”
“成吧!”
嬴秧又道:“我要准备家伙什,散了散了!”
大公主跃跃欲试,“五娘,我同你一起!”
带了这么久小孩,嬴秧快到极限了。
不好直接拒绝,想了想,她一脸为难道:“第一回做新东西,要准备许多物料,其中恐有不及之处,需要现找。”
又说:“今日在诸位姊妹兄弟前夸下海口,若是明日做不出来,我恐怕日后无颜见人。”
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好止步,或失望或眼巴巴地目送她的背影。
蕙草殿。
嬴秧指挥人去找豆子、石磨、漏斗、盐卤、石膏,不知道盐卤和石膏在秦代叫什么,她大致形容了一下,让人去问相熟的医官。还有三尺长宽的,用来使豆腐成型的木制模具,以及相应大小的白色细布。
“菽最好是黄色的,算了,绿色和黑色的菽也行,黄菽要多些。”
黄豆、绿豆、黑豆都能用来磨豆浆,点豆腐的话还是得黄豆。
绿豆可以做绿豆沙。
秦国实行颛顼历,颛顼历十九年置闰七次,今年闰二月,如今说是四月,换算成西历的话是六月。
这也是扶苏说夏至将至的原因。
一道莲红身影气冲冲走近。
嬴秧的手在胸前快速摆了摆,小声道:“速去!速去!”
有几个领命的侍从腿脚飞快,有两个迟疑未动。
嬴秧记下两个人的脸,转过身,面对亲妈,两只小手搓了搓,一脸谄媚笑容,“阿母~~~”
“你早上是怎么答应我的?”夏仙莳瞪着女儿,气愤地叉腰,“和你好说歹说,让你不要沉迷工匠技艺,你竟和我耍滑,悄没声地又捣鼓起来了!”
“岂不闻君子远庖厨!你是王女贵嗣,饮食自有人服侍,要你亲自行庖丁事,定是奴婢们伺候不周!哼,不如拉下去砍了!”
闻听此言,侍从们惊呼一声,伏倒在地求饶。
“阿母何必激我?”嬴秧无奈,“纵使阿母今天真要杀鸡儆猴,我日后也不会老实远离庖厨之事。”
“杀鸡儆猴?”夏仙莳愣了一下,“此语甚妙,出自何典?”
而后反应过来女儿说了什么,夏仙莳勃然大怒,这下是真怒了,“逆子!你说什么!”
嬴秧跪了下来,“钻研吃食是儿一生所爱,也是儿一生愿行之事,求阿母成全!”
不等亲妈说话,嬴秧紧接着说道:“纵是秦国庖丁之才济济,也做不出儿要的美食!请阿母放心,待儿教会庖厨,儿自不下厨!唉,爨室烟熏火燎,土墙黑地,儿也不想多踏足,只恨儿没有使得顺手的膳夫庖厨呀!”
悄悄瞄一眼亲妈脸色,怒气未消,但明显和缓许多。
嬴秧眼珠一转,说起竹林中发生的事情来,说着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
夏仙莳先是震惊,而后嘴唇颤抖,眼眶红了,明显是心疼了。
对亲妈说了声抱歉,嬴秧回想前世年纪轻轻早逝的悲惨,眼泪哗哗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仙莳一颗慈母心肠被绞成好几瓣,“你早经磨难,体弱多病,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二公子竟丝毫不体恤妹妹么?!”
“儿啊,儿啊!”夏仙莳哭道,“是阿母不好!从前只盼着你身子康健,能说几句话就好,如今你好了,阿母倒对你事事求全了!”
“罢,罢!”夏仙莳爱怜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且随你去,也不知你能陪我几年……”
想到今天和堂姐聊的另一件事,夏仙莳声音渐渐低下去。
“阿母,我长长久久陪着您!”
“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夏仙莳叹了口气,“也不知你及笄后归宿何方……”
若是嫁与秦国重臣,夏仙莳定要谢天谢地。
可,若是女儿嫁到韩国……那女儿出嫁后,母女俩便再也见不到了啊!
嬴秧不知道亲妈这番愁肠,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古怪地笑着安慰母亲。
“以后不许再行自害之计。”夏仙莳板着脸,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你尚年幼,大哭伤身。”
嬴秧眨眨眼,用哽咽的声音说:“阿母?”
“你是我生下来的,我还不知道你?”夏仙莳哼了一声,“你岂会因二公子的无忌之言伤心?”
“……冤枉啊大人!”嬴秧一脸悲愤,“仲兄骂我矮,我真心难受!因为我真的矮!”
嬴秧跳下来,比比划划,“儿要做的豆浆豆腐富含植物蛋白质,呃,就是养身的好东西!”
夏仙莳质疑,“那为何古来贵人皆为肉食者,而非菽食者?”
分辨这玩意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嬴秧简单粗暴地说道:“哎呀,等我做出来几样东西,您就明白啦!”
“你花样挺多。”夏仙莳嘀咕道,“每次一动,都是数种。”
嬴秧谄笑着搓手告退。
“慢着!”夏仙莳想到来时目的,“你配的驱蚊驱虫香效果甚佳,方子是何?何人会制?”
嬴秧忍住斜眼看亲妈的冲动,嘟嘟囔囔:“您要我的驱虫线香配方,怎么还骂我沉迷工匠之事啊?”
夏仙莳脸上一红,强撑着说道:“香,香乃高雅之物,不与工匠事同列!”
嬴秧撇撇嘴,行吧,您大,您说了算。
……
握着一把黄豆搓了搓,嬴秧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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