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香哪儿能听不出来常金花在笑什么她面色一冷正要和孟晚再掰扯掰扯主人家过来人了。
厨艺好四处掌厨的田伯娘和李长香都嫁了田家是族亲中大的同辈算是妯娌不过两人平时关系不大好见了面也不冷不热的。
“长香来了。”
田伯娘随意招呼了一声随后看着孟晚一脸大喜过望。
“晚哥儿你来的正好。”
“伯娘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孟晚见她似是要喊自己帮忙干脆先主动提出来。
“有有有咋没有呢。”田伯娘拽住他胳膊跟旁边的常金花说“妹子晚哥儿我就借走了晌午吃了饭再放他回去。”
常金花露了个淡淡的笑“他也就是瞎跟着添添乱你要是不嫌他笨尽管使唤。”
她说的是客气话真累到孟晚了又要心疼田伯娘懂这个道理。
孟晚走前和宋亭舟打了个招呼“表哥我去后头啦?”
“嗯去吧。”宋亭舟目光追随他直到看不见他背影为止。
——
屠夫常年干杀猪的买卖动作干脆又利落。褪了**的猪被他按在案板上也不用人帮忙开膛破肚分门别类先把下水一类扔到个大盆里田伯娘去接着接完了拿到一边去有人要也不称
剩下的屠夫刷刷几刀分开骨头和肉尾巴、猪蹄、猪头这些又是单独放在一边的早前几日就有人和田家订好了。
宋亭舟二叔便拎着个猪头美滋滋的走了他留着回去让张小雨给他做了下酒吃。
这些东西被定好的人分走剩下的便全是卖肉的都是二斤三斤买的不多却专挑肥硕的地方。
都是同村在村里杀猪买猪肉会比集市上便宜几文膘肥肉厚的好五花也才十四文一斤前槽后丘十文一斤排骨八文。
往年常金花都是买上三五斤五花她和宋亭舟大年夜吃顿炖肉剩下的初一包饺子用。
今年常金花站在肉摊前思起孟晚爱吃排骨干脆买了一整扇排骨又买了两斤前槽肉包饺子用。天冷肉好放就是要防着山上下来找食的山猫。
幸好宋亭舟也跟着来了一扇排骨也不少约莫能有十六斤左右正好用他背篓背着后丘肉就放她篮子里。
装好屠夫割的排骨和肉,常金花数了一百四十八文钱给田伯娘大儿子递过去。他憨厚一笑,“婶子,你买的多,再给你饶个猪心,您别嫌弃。
常金花接了血呼呼的猪心放进篮子里,“这都是好东西,我家晚哥儿说补身体呢,嫌弃啥。
李长香在旁边说着酸话,“亭舟娘今年卖豆腐想必是挣了不少钱,买了那么老些骨头,这钱买五花多好,还能实实在在吃几顿。她手上只拎了三斤后丘肉,还有一叶猪肝。
搁往常常金花是不乐意搭理她的,今日也学着孟晚的语气回了一句,“嫂子误会了,骨头不值钱,我家晚哥儿爱吃排骨,他小孩子家家牙口好爱啃这些玩意。但是今年你怎么还买上下水了,以前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喂狗的吗?
常金花这话一出,蹲在下水盆前挑挑拣拣的人都瞅向李长香。
李长香一张脸又白又青,可常金花说完就和儿子走了,没等着留下来和她较真。这一会儿的工夫真叫常金花和孟晚娘俩一人怼了一句。
她脸色不好,回到家又发了通脾气。田大伯这两年身体不好,也打不动她了,任由她折腾。
她这边叫嚷,东厢房的哭声更是惨烈。
竹哥儿缩在院门外的墙角里,不愿意进来靠近厢房,李长香冷着脸跑出去臭骂他一顿,“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让村里人都骂我苛待你是吧?还不滚进来。
竹哥儿好像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连个人样都没有,从前他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好歹是有个盼头的,现在则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听着李长香的话从外边进来,踏进门的瞬间便听见了厢房里的痛哭声。那声音痛苦又绝望,撕心裂肺的让人心肝都跟着抽痛。
竹哥儿的脚步缩了缩,他不敢进去。
“三哥救我!
“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滚开,滚啊!
“三哥!
竹哥儿捂住耳朵,眼泪从他眼角一连串的往下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满是惊恐。
那声三哥是在叫他吗?
不要叫我了!
我救不了你,你乖乖忍过去就好了。
田家会让你吃饱饭,还会给你买新衣。
你不要叫我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竹哥儿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跪坐在地上抱着头整个人好像崩溃到了极点。
李长香厌恶的看着他几步走到东厢房外的墙根处低呵了一句“不知道小梅在家?再吓着了她快给我把嘴捂上!”
她这一句话果然好使很快屋里的哭叫声便停了。
——
屠夫给田伯娘家卸完了肉卖的差不多就走了光今天一天他就得宰上十七八头猪这家完事他得赶紧赶去下家。
田伯娘的丈夫和儿子在外头卖肉她带着儿媳妇和孟晚在厨房忙活。
“晚哥儿猪血会不会蒸?”田伯娘问了孟晚一句手上忙活不停今天她家杀猪族亲们都过来吃杀猪菜得做上满满四大锅才能够。
孟晚从灶台前抬头回她:“会前阵子我姨也买过蒸鸡蛋羹似的蒸对吧?”
“那这盆子猪血你就帮伯娘蒸上让你嫂子洗大肠。”
大肠这玩意埋汰味儿又大肯定不能让人家来帮忙的小哥儿沾手自己还得熬猪油只能先让儿媳妇弄。
孟晚接了活计就从灶台前离开田家正房两个大灶厢房一个灶为了今天的杀猪菜还借了口铁锅支在了院里。
他和田家嫂子刚才烧了四大锅的水用来处理卖剩下的下水这会儿田嫂子舀水洗肠子正好将院里的大锅空了出来。
孟晚刷干净锅锅下头添上两把柴火自己找了块案板切了两碗葱姜蒜末葱多蒜多姜少。
田伯娘的猪油熬得差不多了他去盛了一碗过来倒入烧干的锅里也不等油开锅直接将葱姜蒜沫倒进锅里小火慢慢炸香后直接进屋从另一口大锅里舀热水往油锅里添添了半锅后烧开了再晾凉备用。
这功夫孟晚去端猪血结果双手放到大盆两侧一提愣是没提动。
他在原地发了会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啊?这么废柴的吗?
田大伯见到孟晚愣在哪儿
孟晚羞愧难当“大伯我端不动这盆猪血。”
天啊他前世十六岁的时候在二叔家当牛做马别说一盆猪血每天爬六楼抗水都干过现在竟然这么废(╥﹏╥)。
“你一个小哥儿哪儿能端动这么沉的东西刚才咋不叫我?来你让开点。”这个木盆又深又高
且是实木大厚盆田大伯端起来也不轻巧。
孟晚默默挪地方他早已经接受了自己小哥儿的身份却还是头一次在外头被当做弱势群体照顾。
猪血被大伯端到了院子架着的铁锅旁孟晚又去厨房取了个空盆和水瓢过来仔细的将猪血一分为二。
几个锅都占着猪血又多蒸的话两个锅也蒸不下孟晚干脆将半盆猪血直接倒进大锅里和里面的料水混合在一起再加盐搅拌均匀。
这样下面一层肯定会老这也没办法条件在这儿。孟晚尽量小小的火慢慢的用热气熏着。
这头田伯娘嫌儿媳妇干活慢那一盆大肠都这会了还没收拾好无法自己先切了一副肝用水煮上。
孟晚喊她:“伯娘刚才我把你炖菜要用的葱姜小料都切好了就放在橱柜上肉我不知道切多少就没动。”
“诶那我去找找。”田伯娘应声果然在橱柜上找到切好的小料省了她一道杂活。
田伯娘感慨晚哥儿这孩子真是称她心若不是和宋亭舟订了亲她是真想说给她家二儿子的。
孟晚在外头琢磨着锅里火候差不多了揭开盖子用勺子在最中间挖了一小勺猪血刚刚凝上还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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