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羡之等人不敢妄动,留在原地勘察。
“这些山道错综复杂,白塔寨的匪徒平常不多走山道。依据村民所说,偶有几次夜间看过飞檐走壁的人影,想必就是这白塔寨上的人。”寒舟道。
“村民对白塔寨的人并不像传闻那般惧怕,至少这些匪徒从未入过他们屋舍强抢财物,倒是这两年村民耕地收成不好,白塔寨的人还增援了过冬的粮食。”
“是以,依照村民所述,这谢昭跟白图还是好匪?”程羡之捡了把箭头,寻常工艺锻造,只是箭头后面有官印,不知他从哪取得的。
箭头在木枝上滑动两下,他试起箭头的锋利程度。
“黑还是白,并非一言一语就能说清的。”寒舟观察着程羡之的神色。
幽深的林子里,山石反着日光,一束束金光落入山体。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目光捕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程羡之绕开寒舟,移到那颗不算明显的树枝前,拨开嫩叶,上面是一个简笔雁形标记,看着木枝上的痕迹,应有几个月之久。
好熟悉!
他一时间陷入沉思,努力回想过往。
寒舟过来也看见了那标记,不以为意问:“雁形标记,大人可是在想这个?”
***
程羡之思绪回到两人京郊城外遇刺那晚,黑夜里沿着破庙的山路行走,陆听晚边走边刻下标记。
“你在做什么?”程羡之在前路转回身盯着陆听晚,她不停在树枝上刻着印记。
“这山露雾浓重,我怕待会咱们迷路了,做个标记。”陆听擦了一把额汗,碎发还淌着。
***
过往的记忆如云海赴来,程羡之念着她名字,“陆、听、晚!”
先前寒舟说过,陆听晚的踪迹消失在了滨潭两州交界,那不就是青要山。
而这个雁形记号,先前二人在城外躲避追杀,上山前往破庙躲藏时,陆听晚刻的标记就是这个!
一股念头在此时纷涌而出。
陆听晚到过青要山,若是她当时被匪徒劫持上山寻机留下的记号,若不被发现,沿着记号往前定然能抵达白塔寨。
倘若记号消失半道,那就证明她没能成功下山或者上山。
可以确认的是,陆听晚来过这里!
那么有三种可能。
陆听晚离开了。
陆听晚已经死了。
陆听晚,还在白塔寨!!
寒舟疑惑不解等着程羡之说。
“寒舟,下令让人跟着我走。”
寒舟踟蹰道:“这些路层层机关,大人还是跟属下说,属下去探了确认安全,大人再走。”
程羡之充耳不闻,沿着记号的方向选择路口。
可是寒舟看不懂那个雁形指的方向如何断。
程羡之踩踏上去的地面都异常平静,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
“你这记号,怎么每只画的形态都不一样?”
“变化形态不过是障眼法,就算有人能够识别我的雁形是留下的记号,也无法断出这个方向。”
“那是如何断?”
陆听晚抵着树枝,拉着程羡之借着微弱的月色往前看,她指尖划过雁的翅膀:“你瞧,这只雁是立着的,嘴巴和翅膀方向不一,若是此路通往右边,那就左翅开,右翅合,反之亦然。”
“那若是直走呢?”
“直走不画。”
***
程羡之回忆着,找寻记号也不简单,陆听晚每到一处岔口,刻下的雁形标记不好发现。
而每只形态刻的越来越潦草,即便不成雁形,左右翅膀形态还是有,可见当时她为了避开谢昭等人的猜疑,刻下印记的时间并不充裕。
历经三个时辰,程羡之等人已经登了许长一段山路,他似乎感觉到出口就在不远处。
他们随行的兵力不多,想要确保能够攻下白塔寨就要派人下山请援。
原本程羡之没打算白日攻山,可他们寻迹上来有官靴脚印,铠甲和刀尖压碎了新枝,若白塔寨来人巡防,定然能查出踪迹,从而有所防备。
程羡之得趁着白塔寨匪徒未察觉之前,进行第一波突袭。
与此同时,主事堂外属下火急火燎疾驰寨中,白图和谢昭还在商议要事。
“大当家,二当家,不好了,剿匪军队上了山。”
白图第一个惊慌,直起身子时连同桌上的东西一块掉落,木桌一角偏移方向。
“什么?道口上设置的路障可有触发?”
“没有,是巡防的弟兄发现山路有军靴的印记。”
“这程羡之什么能耐?仅仅两日便勘破这千丝万缕的路障。”
谢昭镇定从容,分析道:“若想在道口顺利上山,若没有明确的地图或是标记,其他路障不可能丝毫没有触发。”
“阿昭的意思是?”
“千万个可能中,只有一个,”谢昭眸光锐利,“这上山的岔口泄露出去了。”
“除了山里寨子兄弟们,还有谁知晓?”白图抄起长刀,恨不得此刻将泄露的人碎尸万段。
谢昭显然心底已猜想到一人,可是他不信陆听晚会将上山的路告知程羡之。
可白图不这么认为。
“老子知道是谁,”他大步流星往外去,“把江雁离那个贱人给老子带过来,老子今天他娘的就砍了她。”
谢昭倏然起身,身后声音伴随威慑:“白图,不会是她。”
“不是她难不成是寨子的弟兄?”白图面目狰狞,“你宁愿相信这个女人也不信弟兄们?”
“此刻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江雁离不能动,这是我谢昭说的话。”强壮的体格披着大氅,在残阳之下,目光追着落日。
他下令让寨子的寨民不要出屋舍,只要寨民不轻举妄动,军队不会为难他们。
匪徒们按照先前的计划撤离峰顶,谢昭去了草舍,陆听晚听闻动静扒在窗户口探,谢昭给她关了起来。
屋外木门伴随开锁动静,她从窗户转移到门口,还未做好冲出去的准备,便一把被谢昭推回屋内。
他将那张落日弓的图纸塞过去:“替我保管,我回来取。”
深眸中透着股坚定,陆听晚声音沙哑:“军队上山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在这待着,你们不是认识?就说是我强掳你上山做压寨夫人的。”
陆听晚原本难受的心情被他这句压寨夫人逗笑了。
只是这个理由,于她好用,却不会对谢昭有利。
外边弟兄们撤离的速度不减,谢昭不能耽搁太久,转身之际顺手带了门,他仗着自身优势,陆听晚根本抵抗不了分毫,一扇并不算坚固的木门格挡了彼此,
“谢昭,你放我出去,让我来谈!”
“谢昭!谢昭!”
她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谢昭踩在落日最后一缕余晖上山,身后木门阵阵嘶吼,那是陆听晚绝望的嘶喊。
他在一声声谢昭里沉沦,最后踏上峰顶撤离的路。
白图安置好寨民,带着剩余三十人从另一侧上山。
剿匪军队的铠甲声越来越近,气势碾过寨子,程羡之黑甲肃身,一把长剑拎在手中。
夜幕下来后,月光也悄然而出,就连这种时候,月色对他好像格外偏爱,长剑映着清光,浩浩荡荡的火把不断压过白塔寨的漆黑。
“大人,匪窝里空无一人,想必已经遁逃了。”哨兵探查消息。
“逃?”程羡之星眸扫过四野,确实寂静得不寻常。
寒舟道:“大伙警戒四周,避免匪徒狡猾奸诈,来个出其不意。”
此种情况下,不得不提防警惕,免得被匪徒来个瓮中捉鳖。
程羡之留了后手,就算谢昭要在白塔寨里动手,他也不会招架不住。
“再探,白塔寨还有寨民,总不能一并消失了。”
屋外火光越来越亮,陆听晚趴在窗沿往外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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