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传入耳中,淡黄色裙摆下,点缀着幽兰的绣鞋明显停了一下。
只是一瞬,复又举步迈过门槛。
“若辞来啦。”沈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平日里面容严肃,今日竟破天荒地微微带笑。
沈若辞心中微微诧异,但还是按照规矩向长辈行礼问安。
“今日唤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大姐明日就要入宫侍奉君王,这是沈家的喜事,也让你沾一下喜气。”
沈若辞迎上沈老夫人的目光,面容平静如水。片刻之后,才转身向沈若嫣祝贺,“恭喜大姐。”
沈若嫣坐在一群少女之中,眉眼艳丽,大红色的窄腰纱裙衬得身姿袅娜,容色过人。听到沈若辞的祝贺后,得意之色不加掩饰。
不止沈若嫣,沈忠也觉得倍长脸。
三弟昔日素来瞧不起自己,而今锒铛入狱,自己却攀上了好运,日后没准还能成为皇亲国戚。
沈忠一想起来就觉得美滋滋的,多年来受过的窝囊气一扫而空,洋洋自得道,“亏你爹还是自家兄弟呢,嫣儿美貌过人,风光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引荐一下自家侄女。而今落魄了,连个帮忙说话的人也没有。哎,亲兄弟还不如外边的朋友实在。”
大伯父向来不学无术,平日里结交的大多是些狐朋狗友。一听他提起朋友,沈若辞心下起疑,害怕他耳轻,轻易误信他人妄言,“大伯父,大姐入宫一事可是经皇上亲口允诺?”
沈忠原本志得意满,被沈若辞这么一问,神色竟有些躲闪,含糊其辞道,“虽不是圣上亲口说的,但也算是圣上的意思。”
沈若辞原本不掺和大房二房的事情,但如今是敏感时期,可能一点差池都会对父亲的安危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传话的人可信吗?”
沈忠见她追根问底,顿时心有不悦。三弟看不起他就算了,而今连个女娃子也敢来质疑他。沈忠感觉被下了面子,面上无光,端着长辈的架子说得冠冕堂皇,“可信自然是可信的,你也不必多问。此番送若嫣入宫,并非只为她一己私利。你爹而今身陷牢狱,我们送嫣儿入宫,让她尽心侍奉帝王,也是赶紧表明沈家的忠君之心。”
表明沈家的忠心自然是好的,怕就怕用错了法子。
三妹沈若绮跟沈若嫣手挽着手,二人亲密极了,远远地望向沈若辞,“二姐也不必太过担忧三叔。以大姐沉鱼落雁之貌,进宫以后肯定能博得盛宠,到时候再让圣上放了三叔,也不是难事。”
一席话说得沈若嫣心花怒放,沈家众人也眉开眼笑,这正是众人共同的想法。
三弟的权势靠不住了,拿个绝色的女儿来走裙带关系,也不失为上策。
沈若辞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今日对于沈若嫣来说是大喜的日子,但沈若辞却板着一张脸不见笑容,这让她心中隐隐不悦。
此时见她身姿窈窕,容色艳艳,媚人的小脸被一身嫩黄的色调衬得愈发娇嫩可人。
沈若嫣觉得刺眼极了。
她二人年纪相仿,自小便事事爱与沈若辞做比较,奈何资质平庸,容貌上也略逊三分。久而久之,心里便对她产生了妒忌。
这次能入宫侍君,本以为可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回,却不想她根本不受刺激,压根儿也没有半分钦羡之色。
沈若嫣心里莫名发堵。
沈若辞向来与沈家人保持着该有的礼貌,眼见长辈已将话说完,自己还有事情要忙,便不再久留。
沈忠见丫鬟替她披上披风,就知道沈若辞又要出门,于是自觉苦口婆心地劝导,“你与袁国公府的公子要好,但你二人的亲事只是口头之约,并无三书六礼。而今你频频出府,姑娘家的四处抛头露面,惹怒了袁家,你与他的亲事就要告吹了。你爹的事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解决的,还是安心留在府里等消息吧。”
听沈忠提起袁大公子,阿茉捏着披风系带的手骤然一顿,抬头望了望沈若辞,见她面容如常,眼神澄澈,不慌不乱地回应,“若辞言行自有父亲教导,不劳伯父费心。”
言罢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阿茉出了前厅。
*
龙岩寺坐落在湖山腰畔,山间云雾缭绕,水声淙淙。
山林寂静,云雾之中树木丰茂丛密,自团团绿意中现出些许朱梁碧瓦,此处就是盛京香火鼎盛的龙岩寺。
今日初一,前来上香许愿的人络绎不绝。沈若辞因沈若嫣一事耽搁了时间,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香客离开了。
马车停放在寺庙一旁的老榕树下,阿茉提着装满香纸供品的篮子先一步下车,下车后将篮子交给车夫,又马上回头去扶沈若辞。
沈若辞还没站稳,就听见后边传来一声“沈姑娘”。她循声望去,一位衣装华贵的夫人正撩起马车的车帘,远远地喊了她一声。
阿茉认得这位夫人,正是国公府的袁夫人,也是袁子逸的母亲。
等她二人走过去拜见的时候,袁夫人也刚好从车上下来,身旁还跟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女子。
沈若辞刚行了礼,袁夫人就笑盈盈地拉着那女子的手向她介绍,“沈姑娘,这位是薛元柔。柔儿是薛贵妃的嫡亲妹妹,今日特地陪我来上香,是个温柔孝顺的好孩子。”
袁夫人对薛元柔的喜欢溢于言表,但对沈若辞的态度却明显冷了许多。早些年两家经常来往,袁夫人都亲切地唤她一声“小辞”,而今这声沈姑娘却明显生分了许多。
沈若辞隐约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客气地朝薛元柔笑了笑,便准备辞行。
薛元柔却突然打开了话头,“沈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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