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霓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傻丫头，喜欢就要自己争取。你不清楚他的心意……”说着，捧起她的脸，语气温柔，“所以才要争取，对不对？”

白晚棠颓然道：“我一直以为他也喜欢我……”

林云霓温声道：“你也知道，那是幼时了。”

白晚棠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长长叹了口气，满心酸涩如涨潮的海水，不知如何诉说。

林云霓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无声安抚。府中侍从端着托盘，从她身后鱼贯而入，在房内静静布菜。她瞥见这一幕，柔声哄道：“窈窈，绛樱说你还没用早膳。我今早也没吃多少，陪我一道用些？”

白晚棠抬起头，神色恍惚，呆呆看着她。林云霓轻笑一声，指尖轻点她的额头，顺势拉起她的手：“快些走吧。这可不像你，从前那个贪吃的窈窈总说——”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打趣，“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

她羞道：“云霓！”林云霓却不肯放过她，拉着她向前走，语气里不无伤心，叹了口气，“哎呀，好没良心，刚刚还叫三姐，用完就翻脸不认人……”

白晚棠甩开她的手，作势要走，被林云霓拉住，连声哄道：“逗你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笑了？这才对嘛。窈窈一笑，倾国倾城，连我这颗心都被勾走了。”说着夸张地捂住心口。

白晚棠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两人笑闹了几句，一同回房用膳。餐桌上摆的，皆是她平日爱吃的菜肴。

她缓缓坐下，捧起鎏金银碗，仰头将燕窝粟米羹一饮而尽，腹中暖意升腾，饥肠辘辘的感觉顿时舒缓。又从白瓷盘里拈起一块贵妃红，红酥皮裹着枣泥馅，轻咬一口，馥郁枣香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白晚棠满足地揉了揉肚子，执起银壶，斟满一樽西域蒲桃浆，清甜果香涌入喉咙，惬意得不自觉闭上眼。

鼻端飘来淡淡鱼腥气，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与那盘金齑玉鲙拉开距离。这道菜虽备受贵族推崇，可生鱼的腥味裹挟着芥末的辛辣直冲鼻腔，实在令她难以忍受。林云霓爱吃鱼，故而桌上只留了这一道合她口味的菜，其余皆是按着白晚棠的喜好布置的。

将军府富贵却不铺张，况且林云霓已用过早膳，此番不过是作陪。这般周全的待客之道，加上满桌珍馐，很快就驱散了她的烦恼。

白晚棠满足地长叹一声，甜甜笑道：“多谢三姐款待！”

林云霓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玉鲙，与她的大快朵颐不同，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听得这句“三姐”，她无奈笑道：“你呀。”

白晚棠坐着与林云霓闲聊，饮了几盏煎茶。待林云霓用罢膳，她才接过侍从递来的茶水漱口。

林云霓慵懒地倚着贵妃榻，拉着她坐在身侧，眉眼含笑：“窈窈，要不要去跑马？我阿耶从西域带回几匹汗血宝马，养在城郊围场。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明月夜？我带你去看看。”

白晚棠眼睛一亮：“当真？”却又犹疑道，“可我没穿骑装。”

林云霓闻言轻笑：“这有何难。你我身材相仿，我比你高些。以前的骑装还留着几套，你去挑身喜欢的。”

林云霓领着白晚棠绕过屏风，檀木架上垂落的骑装灿若云霞。最外侧一袭妃色蹙金绣团花胡服格外夺目，白晚棠的目光很快被吸引，指尖不自觉轻轻抚过。

骑装以蜀地进贡的重锦裁成，领口、袖口与衣襟处皆用金线绣着缠枝宝相花，腰封以鎏金镶红宝石的蹀躞带束紧，缀着银铃与小玉马配饰，走动时叮咚作响。

胡服下是月白色锦缎长裤，裤脚绣着卷云纹，搭配一双乌皮六缝靴，靴筒高及膝盖，嵌着珍珠绲边。最妙的是头上的帷帽，轻纱垂落间，金丝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尾羽缀着细碎的琉璃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既遮阳又不失华贵。

“这是去年上元节做的，嫌太招摇没穿过。”林云霓注意到她的目光，指尖划过衣料，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你穿上准比我那几匹汗血宝马还耀眼。”

不过片刻，白晚棠从屏风后转出。妃色胡服衬得她肌肤胜雪，金线刺绣在阳光下光华流转，蹀躞带束出纤细腰肢，银铃随着步伐轻颤，清脆声响混着她发间琉璃珠的晃动，更添几分娇俏。

月白长裤勾勒出修长双腿，乌皮靴上的珍珠绲边随着迈步若隐若现。金丝凤凰帷帽下，她眉眼明艳动人，周身既透着高门贵女的矜贵，又带着即将驰骋的飒爽。林云霓只觉眼前浮现出一幅活脱脱的美人跃马图。

等她的时间，林云霓已换上缃色胡服，乌发高挽，额间贴着赤金花钿。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点着胭脂晕染的绯红，眼波流转时恰似春水漾金，艳光夺目。她拉着白晚棠，朱唇轻启笑道：“走吧。这下除了世子不识趣，谁还不被我们窈窈迷住？”

“云霓，你这张嘴真是的。”白晚棠脸颊泛红，想起冷着脸的谢珩，不无惆怅地叹了口气。

林云霓见状，轻轻打了下自己的脸，故意板起脸道：“该打该打！今日只谈风月，不提那煞风景的人！走，姐姐带你跑马去。”

*

城郊的云狩围场，午后阳光倾洒，如茵草场泛起粼粼碎金。风过处，草浪翻涌，裹着暖融融的日光漫向天际。

此处草肥马壮，占地辽阔，却并非皇家敕造的御用围场，而是贵族子弟常来消遣的好去处。

白晚棠掀开帷帽，立在阳光中，姣好的面庞镀着一层金边。她目光扫过草场，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衣角掠过。正要凝神细看，林云霓在不远处招手，笑着唤道：“窈窈！又发什么呆？快过来！”

她回过神，见林云霓牵着匹神骏非凡的马儿走来。马身银白如雪，只有马蹄是黑的。银鞍映着皮毛光华流转，鬃毛在风中飞扬，马蹄踏地生风，恰似明月当空，流星飒踏划破夜幕，所以得了这个名字。林云霓将缰绳递过来，笑道：“你要的明月夜。”

马儿不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