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夕,暮霭掩住残阳,榻上孤影伶仃。晚风轻吟,有人正吹笛。
霞披枫林似火,栖枝思人若鸿。壁上悬着长弓似电似芒,身着素袍的少年风神俊朗,神色安然,双唇凑近笛孔处,意起音扬,动人心弦。
他吹的是《离殇》。
笛音婉转,如泣如诉,本意是重阳佳节,本应登高望远,即便边塞的将士戍卒与亲人天各一方,却也心怀团圆之念,互寄情思,不似他落寞。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仿若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吹奏笛曲,飘散的发丝拂过脸颊,被夕晖染上一抹落寞色彩。从朝至暮,从夏到冬,仿佛都只在瞬息之间。
残阳被他的笛音衬得更凄凉了些,苍穹寥廓似海,笛音仿佛要无尽头地在天地间飘荡开来,听得人不禁悲从中来。
“统子,男主这是又犯病了么?”音感皆无的钟诺玲睡在软塌上,在亭子里享受美好时光,突如其来的笛声听得她一脸懵逼。
“大好的下午就不能好好睡个觉吗?”
“系统监测到男主的抑郁值略有上升,宿主是准备去哄一哄男主吗?”
钟诺玲闻言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抑郁,是悲愤交加才对!”
“宿主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事也是因你而起。”
“行行行,我去哄还不行。”钟诺玲掀起身上的薄毯,一跃而起。
“表哥,楼哥这笛子吹得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不愧是才艺大家!”谢子衿一脸崇拜,两眼放光,凑到钟诺玲身旁,竖起大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
“谢子衿,墙角那是不是有个盆?”钟诺玲下巴朝着墙角的方向扬了扬。
谢子衿一愣,顺着钟诺玲示意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疑惑地挠挠头说道:“嗯,刚洗完手,小厮忘记收了,需要现在收拾?”
“不用,你去拿过来,这是棍子,使劲敲,有多响敲多响!”钟诺玲嘴角微微抽搐,把一根鸡毛掸子塞到谢子衿手里,没好气地说道。
“……”谢子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钟诺玲,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无语地朝着墙角走去。
两日前,都护府府的书房内,钟诺玲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请柬。
请柬是胡家送来的,上头言辞恳切,邀他过几日去胡府赴宴。想到知府已然被自己下狱,钟诺玲心中暗忖,这胡家怕是有所图谋。
系统:“宿主,知府都被你下狱了,胡家此时的宴席说不定宴无好宴。”
“胡家可不傻,打不赢就共赢,现在是他求着本都督的时候,怕他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宿主,你的勇气可嘉……”
“过奖过奖”论起脸皮厚度,钟诺玲自附无人能敌,“有句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本都督都独孤求败了,这脸虽然厚嘛,但还是美得跟朵花似的,人见人爱呀。”
“那些人都是大爷大妈……”系统想起回来的路上,一窝蜂笑容满面的大爷大妈追着问钟诺玲有没有定亲,家中需不需要小娘子照顾?热情四溢,害得战场上不怵人的钟诺玲落荒而逃。
“话说回来,胡家跟宫中那位的关系密切,浮千楼消失了这么久,可没人做她儿子的替代品,如今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找寻他的下落,说不定胡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四处留意着。”
“可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把浮千羽接回来?”系统问。
钟诺玲摩挲着手里的帖子,看着庭院中的银杏树,缓声道:“当年那道长说得明白,时候未到,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后娘娘可不敢冒这个险。”
“这么说来,浮千楼岂不有暴露的危险?这帖子还是拒了吧?”
不怪系统担心,男主的命运多舛,多注意点也是应该的。
“你不懂……只有做贼千时,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再说见过浮千楼的人少之又少,过于紧张反倒露了底,我们正好也可以探探胡家的底细。”
钟诺玲笑容晏晏,“此宴,非去不可。”
系统默默吐槽:“……宿主怎么比男主还会搞事?”
事实证明,系统的吐槽确实是有道理的。
……
另一边,影卫悄悄潜入都护府将查到的资料交给浮千楼。
他站在浮千楼身后,道:“主子,这是属下查到关于镇西公钟诺的资料,他于巨鹿城投军,短短几年时间便靠着过人的才能一路晋升,传闻他此前救过一人,此人身份贵重,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才得以官运亨通”
“巨鹿城?怎么会是巨鹿城?”要是别的军营浮千楼还会有觉得钟诺玲身上猫腻不少,但是巨鹿城,相当于他的地盘,他前世就是在巨鹿城镇国公手下跌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他怎么就没听说过钟诺这号人?
重来一世,有什么事情改变了?
“换个方向查,从宫里查。”浮千楼修长的手指将纸条戳成一条,往油灯里送。火焰舔舐着纸条,不过一会,化为灰烬。
“还有,钟都督答应去赴胡家的酒宴。这胡家与宫中来往密切,许是鸿门宴,恐有威胁。”影卫道。
“皇后是司徒胡国林的长女,她入宫前就是元和帝的正妻,膝下无子多年,直至元和十年才生下浮千羽。胡家因她而成为皇亲国戚,权倾一时,她的父亲地位尊崇,锦川的胡氏虽然是旁支,但却跟京中来往密切。
“那主子的意思是?”
“锦川知府被撤,宴席上说不定有京中来人。”浮千楼勾唇道:“胡家要做地头蛇还得要打好跟新任知府的关系,就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主子是打算亲自赴宴?属下想跟着你,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影卫没说完话,但言下之意,就是担心钟诺这个变数。
钟诺身份不明而且有极高的武力值,万一他是皇后那边的人,主子去赴宴岂不是被包了饺子送人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影卫还欲开口再劝。
“影二何时到锦川?”肖珏问。
“影二眼下还在巨鹿城,估计路上还需十余日。”影卫答道,又看向浮千楼,“少爷,不如不去?”
“不行,”浮千楼垂下眼眸,“此宴,非去不可。”
因要去胡府赴宴,钟诺玲特意精心挑选了一身风格奢靡的衣服。一袭玄色锦袍,袍身以金线绣就暗纹,似流云又似瑞兽,在光线变幻间若隐若现。
若是文人雅士这等衣裳,定是透着温润雅致,而钟诺玲身着此袍,剑眉星目间,自有一股令人瞩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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