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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当你面对的是一个绝不说谎话,真诚到极致的人,那你自然也很难在他面前昧着良心说假话。

姜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犹豫一瞬,最终看着承归说:“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我在找记忆和东西,你是不是猜到了是栒山璧?”

“不算是,是你带来的石头让我联想到的,它们外观上有些相似。”姜觅回答道,继而先声夺人说,“就算你找的真是栒山璧,我也不会给你的。”

承归低着头笑了笑,弯着眼睛看着姜觅:“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从你手中抢东西。”

姜觅轻轻别过头,避开了承归的目光。

承归慢慢解释:“姜格初虽然说我有义务把栒山璧带回,但我其实还是想不起来要去哪里,我只是冥冥之中觉得我有事情要完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点栒山璧的信息吗?”

得寸进尺!姜觅小声嘀咕,凝了他一眼:“你把你的石头拿出来。”

承归照做,那块形状近圆,通体淡黄色的石头出现在姜觅眼前,可能因为上次姜觅抢石头的行为,他并没有主动递给姜觅,掌心向上摊着的动作有些别扭。

“看好了!”姜觅也不在意,举起食指咬了一下,挤出一滴血,对承归说,“石头!”

“你直接说就行,怎么还咬伤自己。”承归不懂,忙把手心的石头递了过去。

姜觅指腹用力往石头上一压,碧色的石头上出现了一道血印。

“这就是区别。每一代或者几代的姜家人,会有一个人的血可以融入栒山璧,这个人便是族长。我早就用你的石头试过,不能,所以我也不太敢确定你要找的东西是栒山璧。”姜觅说。

“你什么时候试过?”承归仔细回忆着那天的细节。

姜觅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头,却又不聚焦,仿佛看到的山的另一边。

“族长天生有一种怪病,即农历十四起背上的皮肤似被刀割过一般,莫名皮开肉绽,渗出血珠子。持续至农历十六日的满月才能正常。我们见面的那天是农历十五。”

承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天自己尚未看清楚发生什么的时候,姜觅说“不见了”大概就是在做这件事。

姜觅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难过,以为说得太可怜引得他同情自己,不由辩解。

“其实当族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以血养玉,以人控鱼……总之,虽然特殊,但也是姜家唯一的宝贝,好过被人抛弃的可怜虫。”

一向温和的承归,眉头皱起,“你小时候……”

“姜家人知母不知父。我更特殊点,我不是在姜家出生的,也不是百日定名时被定为族长的。据说我母亲沉迷赌博酗酒,生下我后,转手就把我卖给了其他人。百日已过,姜家的人才找到了我,把我带回来和其他小孩一起参加定名时,只有我的血融进了栒山璧。”姜觅说。

承归一时没有想好什么话能安慰姜觅,半晌后,略微无奈地说:“别难过了。”

再解释,就显得更无力。姜觅应了一声,干脆绕回栒山璧的话题。

“我本来是可以给你看眼栒山璧的,不过在新屯子山洞碎掉后就不在我这里了……”

“不着急。其实你现在做的事,也是为了姜家吧。你把家族看得比自己重。”承归突然说。

“这不应该吗?”姜觅有点意外,“也许哪天你记忆恢复,也会有必须承担的东西。”

承归思忖几秒,格外认真地说:“你就是你,唯一的。人得先顾好自己才能再想其他。”

姜觅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当然知道他是出于好心,可心里头却止不住地泛着酸涩。

她假装转身看向别的地方,窥见南郭寺伫立的方向气味的变化,那里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云层被推着移开佛寺的头顶的同时,坠下的阳光正在蒸发叶片上的水珠。

又在变了吗?终于有一次是来得正好的,姜觅不太自在地想。

姜觅脚步一动,先前踩上去的硬邦邦,还扬灰的土地正被露水浸入,脚感变得软绵。

十步之外,姜格初和婢女站在一角翘起的檐角下,他们头顶的侧边写着‘十里亭’,两侧挂着褪了色,被风化得看不清自己的对联。

这亭子建得随意,没有红栏绿瓦不说,连灰墙都没有,最多只能容得下四个人。亭子的尖顶下,有一套石桌椅。石桌之上,算是有点讲究,一套深棕木色的棋桌,边上放置着一黑一白的陶罐。

她们还是来了。

姜觅和承归互看一眼,抬脚就要走,却发现脚边的野草疯长至半人多高,硬邦邦的,风吹不动,人推不倒,宛若被提前设置好的屏障。两人根本无法靠近。

婢女张望一圈,对姜格初说:“夫人,我在这里守了十日都没等到,我们既没有带彩石,也没有准备柳枝,会不会诚意不够,不足以让他现身?”

姜格初似乎不太舒服,用手帕捂着嘴角咳嗽两声说:“不管其他,试试本领先。”

“不行,动不了。”姜觅发现自己除了肩膀外,连手指都无法正常活动,身体几乎不受自己控制,要丢一块石头引得姜格初的注意都难。

承归反应更大,眉头紧锁,像是极力在忍耐着某种痛苦,垂在手边的拳头紧握得泛白。

倏地,有拖在地上的脚步声靠近,来人身形不稳,左右双脚落在地上时轻重不一,时而偏左,时而偏右,像醉汉,也像是故意模仿特殊舞步。

他们那边是正常的。姜觅听见夏风吹过芒草,锋利风声里夹杂着很轻的嘶嘶声。

来的正是面颊红润的老翁,他嘴里咬着一根不知在哪里叼来的柳枝,这柳枝摘下来怕是有一段时间,斜斜的叶片微垂,稍稍卷在一起。

姜格初见到老翁后,退避一步,佯装成并不着急在意的模样。

老翁朝着姜格初吐出柳枝,柳枝嘶的一声飞到姜格初面前,柳枝尖尖直指姜格初的裙摆。

老翁顿时大笑着说:“我算到夫人要来,连柳枝都替你摘好了。可惜我知道你还没下定决心,疑心又比常人更为深重……”

这一句接着一句,算是说到姜格初的心坎,没有帷帽遮面,她耷拉的嘴角逐渐放平。

姜觅暗道不好,嘴巴像被粘了胶水,嘴唇张不开。眼珠子的余光看承归,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刻刀雕刻过的一般凌厉,眸光很沉很深。

老翁抬起右手,动作轻缓地摸了三下胡子。

按理说,人摸自己的胡子,手肘大概是四十五度朝外,姜觅却远远觉得他衣袖朝内凸了一瞬。是山风过道?她站着的地方明明无风……

老翁摸完胡子说:“老夫不知如何自证,却也诚心想帮夫人的忙,那就先问您一个问题,您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痒?”

姜格初立马回答说:“没有。”

老翁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夫人可以看看自己的手臂。”

姜格初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撩起衣袖,她尚要开口反驳时,老翁竟就像爬行动物一样滑步到了另一个方向,背对着姜格初说:“老夫已闭眼望向别处,夫人,请!”

尽管如此,婢女还是站在姜格初面前,高举双臂,挡住转身的姜格初的动作。

姜格初抖抖大袖,发现白皙的小臂上竟有芝麻点大小,破了点口,微微渗血的红色皮疹。

“怎么样?”不等姜格初开口,老翁竟又回到了亭子一步之遥的地方。

姜觅想起承归说这个人气息灰败,动作意外的康健。这可不只是康健,甚至比她这种练家子还丝滑,几乎只晃了一下腰身,就到了姜格初的面前。

姜格初说:“你说的是解世间一切艰难,让人得病不是什么本事。”

老翁吹了下胡子,脚在地上猛蹬几下,抬起手指着姜格初,高声说道:“夫人不该如此不饶人。那我就直说,今天晚上月亮爬到正中,你的皮肤就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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