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越来越激烈,耳麦里的叫嚷声越来越大。
三次偷塔失败后,对局在队友们的倒彩声中投了降,好在这局匹配到的队友心平气和,没人开喷。
林青木倒头闭眼,哈欠连天。
她昨晚回家很晚。
一觉睡到中午,梦里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车载音乐随机播放,是一首老歌,林青木直起身,轻声说:“我很喜欢这首歌。”
年轻的女声俏皮地唱,谢佳原没听过,看一眼歌名,SHE的《恋人未满》,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当作没听见,可他搭话:“为什么喜欢?”
“觉得好听啊。”
司机没开空调,车垫的皮革味有点重,林青木打开车窗,风灌进来,谢佳原看见一闪而过的霓虹灯,仿佛抽帧模糊的旧电影,五光十色,打在方格玻璃上。
缓了缓:“刚刚放的都不喜欢?”
“英语不好,听不懂英文歌。”
“哦。”
车子不疾不徐,眼看就要路过洒水车,她一点点把窗摇上去,留下一条缝隙,说:“问又要问,只回个哦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英语不好的?”
谢佳原摇摇头,侧着脸,鼓足了勇气似的:“我以为,这首歌对你有特殊含义。”
林青木沉思,回头发现他看着自己,说:“的确有。”又看见他把两只耳机摘了,放回耳机盒,洗耳恭听,才说:“我小学就开始听SHE的歌了,也算是陪伴了我长大吧。”
“……”
还是有水汽飘进来,林青木关紧窗,拿纸擦头发,意识到还在和人聊天,如梦初醒:“哦,五月天我也很喜欢,就是票太难抢了,你听过他们的歌吗?”
“没听过。”
他说得干脆,眼神比夜色黑,刚放好的耳机又戴上,闭目养神。
直到她下车,才转回来,干巴巴说了个“再见”。
“姐?姐?你网卡了吗?”
“还打不打?”
徐昱初大呼小叫,他临近中考,好不容易拿到手机,输了有点郁闷。
林青木打开手机,徐昱初惊喜交加:“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皮肤!”他不缺零花钱,但父母不让他给游戏氪金。
“活动凑数买的,我不玩打野,给你吧。”
徐昱初很高兴,截图发朋友圈,又捣鼓成游戏主页的背景图,话匣子打开:“但策划太狗,这赛季都把他削废了,我们班同学都不拿他带妹了。”
林青木轻笑,问他是不是也带,徐昱初否认,眼里只有对游戏的渴望:“这皮肤不能拿来上分可惜了,你把那男生叫上行吗?他技术蛮好的。”
“谁?”
“和你用情皮那个。”他没涉足过林青木的交际圈,不知道她交男朋友的事,不会乱猜她和谢佳原的关系。
林青木说:“你觉得他打得很好?”
徐昱初思考,“意识和手法蛮好的,会支援,不是只会吃兵线的拖油瓶。”
闲得无聊,她先挂掉语音,真的去问了。十分钟后,甩给徐昱初一张聊天截图:
【他死了】
徐昱初吃惊,做好心理准备,点开图片。
林青木:打游戏吗?你技术比我列表里的人都好,带带我。
对方没打字,只回了一张图,双击放大,是张在桌前学习的照片,练习册和草稿纸摆满桌子,写得密密麻麻。
唯一突兀的是草稿纸上那颗猪头。
字都不打的态度实在冷淡,间接告诉她很忙勿扰、别影响他学习一样。
林青木:行,祝你早日考进剑桥,让诺贝尔单独为你开个数学奖,和高斯牛顿并肩教科书。
这是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消息。
总之林青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
谢佳原没有死。
他被爸妈带去参加亲戚的婚宴了,郁嘉朗也在,恢复得不错,正在和两个小孩抢饮料,给他也倒了杯橙汁,“哥,爸妈说我下半年就要回学校了。”
“重读一年高二?”
郁嘉朗满不在乎:“是啊,这样还能多在学校里混一年。”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着转了一圈,还是有些僵硬,包着薄薄的白色纱布。
谢佳原别开眼,台上的新人正在宣读结婚誓言,深情款款,但都和他不熟。这桌小孩子多,菜一上来就一抢而空,夹着离他最近的一盘点心吃完了席。
吃完饭,大人们抽烟喝酒,小孩子追逐打闹,他先和郁嘉朗坐电梯下楼,路过旁边的包间,里面传来音乐声,郁嘉朗过去看。
谢佳原先去按电梯,数字上升到七楼就不再动,过了一会,郁嘉朗凑过来说:“里面有人过生日啊。”
他朝门缝里瞥了一眼,可以看出主角是个女生,鲜花礼盒摆了一地,礼盒金字塔的顶端,是一只洁白的小熊玩偶,戴着粉色的蝴蝶结,在柔光下微笑,童话般梦幻。
谢佳原说:“你也想要?”
“没。”郁嘉朗挠头,一会去摸墙上的花纹,一会摆弄自己外套的拉链,看了手机放下,欲言又止,谢佳原看着重新变动的电梯数字,说:“想说什么。”
“没什么……”
面不改色:“我等一下就走,不说算了。”
电梯到了,门打开,空无一人,他先走了进去,挑选楼层,一副不太想等弟弟的样子。
郁嘉朗终于跟上,说:“我在想,过几天就是她生日了!”
谢佳原眉心一跳,按下一楼:“过几天?”
“什么几天?哦。”想了想:“她一直过阳历生日,是二十二号,今天这不都十九了。”
“……嗯,别想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谢佳原无意往镜子里看,发现光从侧脸来看,他们兄弟俩的脸型轮廓很像,骨相立体,眉弓很高,线条分明,身高也差不多。
如果在昏暗的地方,站得远一点,就很容易被认错,仔细一看,郁嘉朗收起了表情,低着头看手机,气质上和他更像了。
他下意识把脸凑近了一点,光线打下来,其实也是有区别的,他跟妈妈姓,也像妈妈多一点,肤色比弟弟更白。
是不一样的。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
“你也会臭美了啊?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生?”
郁嘉朗诧异,边说话边出了电梯,春季多雨,地上湿漉漉的,把橘调的黄昏泡湿了,浸润成未风干的油画,余晖漫天。
车来车往,行人匆匆,对面是家菜馆,飘来辣椒炒菜的香气。
谢佳原想起什么:“现在还有人把我们认错吗?”感觉这是个病句似的,他补充:“除了爸妈。”
“没有了啊,又不是小时候。”
脚下是个水坑,谢佳原无意识踩了一脚,荡开圈圈波纹,“确实不像……”
郁嘉朗的注意力在短视频里,没有发现哥哥的异常,也没有听出他在求证什么。
爸妈很快下楼,拎着几袋礼品,先开车把谢佳原送回出租房。
他们顺手将一袋喜饼递给小儿子,让他先填填肚子。
…………
水壶的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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