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从树上落下,介铃刚好经过,吓得将怀中书卷一丢,虎扑上去。
六只手齐刷刷上阵,铺成张结实的大网。
女孩扎着包子头,小脸蛋红扑扑、肉嘟嘟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溜溜地打转。兜住她那一瞬,叶灼愣了愣神。
——天上怎么掉下个这么可爱的小豆丁啊?!
“小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卫知瑶发问,“宋娘去哪儿了?”
女孩奶声奶气:“宋娘在膳房,寰儿不想吃饭,溜出来了。寰儿要吃糖糖!”
看来她就是太子之女,那名现居东宫的小郡主,还是个挑食的主儿。
叶灼抬头望了望,不由得好奇,她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树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耐,和自己小时候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寰儿,这位是灼姐姐。”介铃介绍道。
女孩懵懂地点头。打量着这副生面孔,粲然一笑:“寰儿又有新的姐姐了,喜欢!”
叶灼本就要被萌化了,此刻更是心花怒放,一股脑儿将她抱起。“姐姐也好喜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纳兰褚寰。”
“纳兰褚寰,是个好名字。”叶灼往她脸上蹭了又蹭。软糯糯、香喷喷。像个小肉包子,好想咬一口啊!
“寰儿要被吃掉了!”
卫知瑶和介铃在讨论东宫近况,转头见她小脸蛋被揉得歪七扭八,纷纷笑起来。
“喂,你们甜蜜够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树上传来一嗓子,纳兰褚寰目光被吸引了去。指着江枫手里的糖葫芦,小嘴儿红润。
“糖糖……”
介铃大叉着腰,走到江枫跟前:“怎么,江公子心血来潮,想学猴子捞月?”
“小铃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江枫荡来荡去,星星眼扑闪扑闪。旋即瞪了眼纳兰褚寰,“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掉下来?我好好地睡着觉,谁知道糖葫芦突然被人咬了一口,醒来就看见这奶娃娃。虽然你平时对我非打即骂,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关键时刻还得看——”
“爱你个头!你自己偷懒误事,还想赖小郡主。”介铃没好气道,抢过他手里的糖葫芦。
“不要啊!那是小爷我花重金……”
没等他把话说完,纳兰褚寰已经抱着糖葫芦,美滋滋吃起来。
“……买的。”江枫欲哭无泪,“介铃,你这天杀的,趁火打劫!有种现在放我下去,我要与你决一死——”
“决一死战?正好。”
介铃绕他一圈,将地上的文书卷起,敲他脑壳,“沈博士有言在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将你好生处置。你想怎么死,说吧。”
江枫嘿嘿一笑, “小铃儿,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就是肚子饿了,临时离开买点儿吃的,不是故意不干活哒。你先放我下来,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临时离开’,指躺在树上睡大觉,三个时辰不回来?”
“呜呜。姑奶奶,我真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江枫抱住头,可怜巴巴。
“还有下次?”介铃反给他屁股一脚,“江枫,这是我第二百零八次替你挨骂,你的鬼话,本姑娘再也不信了。今日新仇旧怨一并算了,你给我在这儿乖乖吊着,没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二……二百零八次?叶灼下巴都要惊掉了。小声惊叹:“介师姐可真能忍啊。”
江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就公报私仇了,怎么着?有本事,你下来打我啊。”
他在空中荡来荡去,像把大扫帚,气得抓狂。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介铃做了个鬼脸,拉着她们溜之大吉。
只余江枫原地哭唧唧:“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喂!来个人,放我下去啊!!”
为免宋娘等得着急,介铃准备先将纳兰褚寰送回东宫。
对叶灼而言,东宫是个新鲜地方。恰好卫知瑶许久没去探望宋娘,二人达成共识,便也跟着去了。
行至半路,卫知瑶略有些担忧,“介师姐,真的没事么?这么倒挂上一天,师兄脑袋恐怕……受不住吧?”
“放心吧。那么点儿距离掉下来死不了,他就是怂罢了。”介铃道,“而且江枫人本来就傻,再傻一点,也没差。”
叶灼啧啧称道:“不愧是介师姐。够狠!”
由拂春街至东宫,一路开满了秋海棠。
成簇的火红漫上宫墙,叶灼停下来摘几朵小的,别在衣服上。秋海棠喜光,本不适合在荫蔽处生长,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是叶灼第二次进宫城。上回以叛党之名救卫明川,脚步太过匆匆,都来不及看风景。这里的墙筑得很高,四面围起,有种莫名的压抑。到处是黑红色调的大殿角楼,鳞次栉比,没有舍元殿那么金光闪闪,却也华丽非常。
沿岸边走,中央有一块大石头,“落花池”三个字赫然在目。
叶灼不由得皱眉。这个名字,也太不吉利了吧?
行至一处偏殿前,迎面走来一个绿衣服的女人。约莫三四十岁,眼角带细纹,看起来很是和善。
“小郡主,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女人抱起纳兰褚寰,急切道。
“宋娘,对不起。寰儿没听你的话,又出来吃糖糖了。”纳兰褚寰弱弱低头。
原来她就是宋娘。
“介铃、卫小姐,有劳你们了。昨日托你带木樨糕,我以为小郡主吃了甜食,能消停些时日。不曾想……唉,这样下去,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又是客套又是寒暄。宋娘怔然道:“这位是?”
“我叫叶灼,是医科的学子。”叶灼愉快伸出手。想起这里是上京,忙不迭缩回,躬身行礼。
下半晌,宋娘直直瞧着她,竟然愣住了。叶灼有些发怵,是她礼数没做到位么?于是补行了一个。怎么还是没反应?
“宋娘。”介铃小声提醒。
宋娘神情恍惚:“叶姑娘,我们可有在哪里见过?”
叶灼也有点儿愣住了。难道上京人也好攀亲戚?
“灼妹妹祖籍岐州古川,上个月才初来上京,怎么会与你见过呢?”
“也不曾去过别处?”宋娘追问,“像是去附近的城池游玩,或者可有离开过大容国境?”
叶灼摇了摇头。除却在慈幼局那两年,甭说别的城池,来上京以前,她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连岐州的地图也没认全,更不知容国原来这么的大,古川原来只有那么小旮旯一块地。
见宋娘神情古怪,卫知瑶疑惑:“怎么了?”
宋娘方才回过神来, “叶姑娘的眉眼亲切,让老身想起少时一位故人。一时失态,多有冒昧。”
叶灼挥了挥手:“无妨,天底下形容相似的人不胜枚举嘛。宋娘和我有眼缘,正可以解思乡之愁啊。”
宋娘:“此话怎讲?”
“宋娘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故人。看到故人,就好像回到了故乡嘛。”叶灼乐呵呵道。
“姑娘怎知,老身的故乡不在上京?”
“适才您问我有没有去过别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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