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风声不甚安宁。
窸窸窣窣的风,穿过树上婆娑的叶。叶影坠在窗台之处,将月色筛得一片支离破碎。
察觉到女子熟睡,听着她舒缓而匀称的呼吸声,李彻才走上前。
蹑手蹑脚。
银白的月光漫过薄如蝉翼的纱帐。
轻纱与月色笼着,床榻上女子容貌姣好,肤色更是雪一般的凝白。
他伸出左手,轻挑开那纱帐。
李彻的动作极轻。
怕惊扰到睡**。
她不知梦到了些什么,原本平缓的眉心忽然蹙起,牵连着男人的动作也是一顿,左手微滞间,她的眉头又渐渐舒缓下去。
李彻长舒一口气。
眷恋的目光缱绻垂落,爱惜地划过女孩面容之上的每一寸。他就这般站在床边,凝神许久,久到这一场夜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他又探出手,小心将女孩被角掖好。
前几日断了指,他用起左手仍不太习惯。
动作些许生涩,他屏着呼吸,将动作越发放缓。
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极长。
良久,他立在床边,伴着皎皎月色,以极轻柔的语气,微声道:
“好梦,阿嫱。
……
兴许是一整日的劳累,这一夜,卫嫱竟睡得格外沉,格外香甜。
以至于她并未发觉昨天夜里落了一场雨,更不知晓李彻是何时离去。
待她醒来时,对方已不见踪影。
不单如此,对方离去时,似乎还将自己昨夜打地铺的被褥叠好,干干净净、方方正正地放至一边角落处,看上去倒十分乖巧。
留在此处,似乎还思量着今夜再度前来。
卫嫱面无表情,命人将地上这被褥抬下去。
这厢正收拾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她正疑惑,却见一名宫人被孙德福带着,朝院内走了过来。
看见那名宫人的容貌时,卫嫱左眼皮猛地跳了一跳。
是月息。
是她回宫这些时日,一直暗自寻找的月息。
孙公公看了一眼她,躬身和缓道:“姑娘,这是陛下唤奴才给您带来的宫女。
李彻虽将她安置在凤鸣居,却尚未给她名分。
即便瞧出来主子的心思,孙德福也不敢乱造次,只循着规矩唤她一声姑娘。
“她名唤江月息,原是在清鸣殿供奉烛火。哎,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前来给姑娘请安。
闻此一声,月息也回过神,依依上前福了一礼。
“奴婢见过姑娘。
四年未见,她的眉目张开了不少,眼前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
看得卫嫱心生感慨,却还是抬了
抬手先屏退左右之人。
“你们且都退下罢。”
一声声“是”半晌之后偌大的院中只剩下她们一主一仆二人。
月息循着规矩低着头双眸温顺而柔和整个人小心翼翼地不敢看她。
卫嫱赶忙上前将月息的身子扶起。
“月息。”
她道“不必拘礼是我。”
闻声对方猛一抬头。
少女眼底闪着几分震愕不可思议地朝卫嫱望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令她陌生的脸。便就在几度迟疑之际她的手忽然被身前之人握住。
那并非是一双完全娇生惯养的手。
她这一双手曾也做过浣绣宫的活。她生过火洗过衣服烧过水……而而今这一双手更是能举起旁人从未碰过的、那万分锋利的长剑。
她道:“月息我是阿嫱。”
“是我我回来了。”
一袭宫衣的少女瞪圆了一双眼。
窗牖未阖那门扉也稍掩住。金晖日影倾泻而下落在月息那双纯澈无比的杏眸间。她圆眸微瞪着一双眼死死凝望向卫嫱的面容。满带着震惊的视线缓慢滑过卫嫱面上每一寸。
微光粼粼于她瞳眸间打着转。
情绪无声游走又呼之欲出。
终于只听着少女声音一哽:
“阿……阿嫱……”
隐隐泪光闪烁着月息立在她身前双肩亦轻微颤抖着下一刻便要哭出声来。
“阿嫱你……你怎么变成这般……”
变得竟叫她也认不出来了。
少女声音满带着哭腔听得卫嫱亦一阵心疼。她捏住对方小巧玲珑的手指
讲到他们离开清寂谷拜别明心大师于贡川定居。
讲到兄长讲到她的小翎。
听到得月息眼泪直流。
见状卫嫱忍不住笑道:“明明是极欢喜的事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月息摇了摇头哽咽着声音道:“阿嫱的身子本就弱先前又受过那样的罪。适才你道自己生了个小姑娘那必定是过了一趟鬼门关两只脚都要迈去阎罗殿了……”
她听得也心疼。
卫嫱未想过对方会这般说听闻这一席话她也默了一默。
月息猜得不假当年她生小翎时出了好多的血险些难产而亡。她还记得自己躺在产房之中身旁的产婆声音焦急到尖利连连直道大事不好。
是了她本就是娇生惯养在闺阁中的身子骨柔。
更罔论她从前又在宫中伤及了根本。
月息抚着她的手背蜷长的眼睫上已然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见状卫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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