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谢津渡醒来,从抱枕上滑落下来时,他的脸碰到了某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脚落到实处,他才看到刚刚碰到的东西是一大包薯片。他禁不住挑眉笑,看来蠢女人的心情已经变好了嘛。
谢津渡穿过大山一样的被子,像往常一样抱着胳膊坐到床沿上去等周景仪来接他去刷牙洗脸,但等了好久好久,周景仪也没来。
半个小时后。
谢津渡受不了了。
周景仪她人呢?即便她去买早饭的话也该回来了啊!
谢津渡爬到铁栏杆上站着,俯视了整个322宿舍,没看到周景仪,倒是看到了每天起床最晚的房小眠。
她刚从床上爬下来,一掀衣角开始换衣服,谢津渡立刻礼貌地偏了头去。
没过一会儿,房小眠接了电话出去,顺手把宿舍的门带上了,咚的一声,股进来一阵凉风,身后的薯片袋子被吹得响了一下。
谢津渡回头,先前他下来的时候好像落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纸上。
等他看清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他简直气哭了!
出去约会不带他可以理解,让他一天三顿吃薯片算什么!
以为他品位和她一样?他从不吃垃圾食品!晚自习匆匆到第三节,教室的门“嘭”的一声合上了,铝合金窗户一瞬像是一瞬叫人撒了无数豆子,“啪啪”作响,西北风呜咽而过,卷得那窗子轰隆隆直响。
“下雨了?”这几天水漫涨得厉害,不少路都被水淹了,走到地势高一点的路上往往都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桂香和桂平只得放弃了骑车,每天卷着裤管子蹚水来回学校,连着几天下来,桂香腿都冻得直抽筋。
水力中学也设置了些临时的宿舍给学生们留宿,桂香和桂平也收拾了些衣服准备去学校。临走前她再三叮嘱她爹这几天莫要再去三赵里干活。
单福满这几天也没再出去,那漫天的水把赵家里的去路都堵住了。老单家住的地方还比较高些,在村口的一个坡上。桂香在家里就能看到下面的村子都白茫茫一片,有的显然快成了孤岛。幸而那里的村民早做了撤离,这还多亏了桂香。
玉水现在所有的河流都已经过了警戒水位,但这里只是长江中西游的一个点,往东去的几个县已经被大水团团围住,省里接连下了三份紧急文件要求全力抗洪。
侯春生他们队里也接到了通知,全力抗击南方洪灾,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当天夜里上头就来了车,将一群人送往淮南。
这些兵都是南方来的,他们团长还没怎么做动员工作就全都哭了,那是他们长大的地方啊。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我命令你们睡觉因为未来的十几天你们可能没有觉睡了!老百姓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该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
春生的心里全是玉水的安危模模糊糊的全是单桂香再加上车上颠簸根本就没睡着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闭了眼。幸好早上收的消息是玉水灾情少许轻些他们要去的是玉水隔壁的青容县。
车子到了青容附近就进不去了一群人直接站在过膝的水里听从上头是指挥。天上还不断的往下面落雨谁也没打伞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铺天盖地的水。
下了车不少青容送去的士兵就哭了。他们从小到大待的地方如今已然成了一片**。高一点的地标建筑泡在水里一片颓然低矮一点的房子也有小半泡在水里了。谁都知道这还没到灾区的核心呢同行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峻。
春生有个姨娘在这个县他小时候常来这里对这里的大概情况些。整个城市大略地可以看成个小盆地一下了雨
侯春生带的那队人被分配去了最危险的巷子村。这里靠大坝最近铺天盖地的水将一些低矮点的屋子直接垮了一两个家里有楼房的则卷了裤脚往外端水。春生看了眼大坝的水位再看看那坝基皱紧了眉这坝还能坚持多久不垮塌很难说……
他们刚到就救了几家用盆飘在水上的人家。巷子村住了四十几户人家春生简单做了分区区临走前交代务必带回每一个人。
靠晚的时候一组、二组、四组的人都回来了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泥浆但三组迟迟未归。那边大坝红轰轰隆隆的水声直叫人战栗怕是等不了多久就要坍塌。
“班长……”一组的组长拧了眉喊他。
春生一咬牙道:“三个组长听命迅速从你们组中选出两个善水的和我一起去。这回生死难测娶了老婆的都不许去。剩下的人原路返回注意只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半个小时到不了都给我等死!”
“班长!”那几个被强制要求不准去的人眼里都蓄积了泪。
侯春生一行到了三组所在的区域却发现那军绿色的橡皮筏子泡在水里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漏气了。春生心底有股不详的预感:“走先去那边没有冲垮的屋子里看看。”
皮筏接近的时候那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女人的嚎啕声:“班长里面有人!我们开进去看看!”
侯春生摆摆手:“
都不许进去,过十分钟我没出来的话,你们就去回头,三组的可能都牺牲了。”说话间他已经绑好了绳子,纵身跳进了水里。那水很凶猛,纵然他的水性很好,依然不能很快速地游。
过了许久,屋外的战士们都经不住红眼,但谁也不想回头。轰鸣的水声将那屋子卷得摇摇欲坠,当看见春生背着个女子从那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振奋了。也就在他出来的一瞬间,身后的屋子瞬间垮塌了……
那巨大的屋脚一下从春生背上擦了过去,近处的水一下染红了一片,春生眼底一片深意,他哪里顾得了这些伤啊,那个大坝怕是也坚持不住了:“迅速撤离!”
被春生抱出来的是个孕妇,扶着肚子一个劲地哭,她的丈夫出门去找营救就再没回来,她才哭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一组组长抱着她使劲掐人中才醒了过来。
那妇女还想说什么,春生拍了拍她的背:“不要再哭了,这对身子不好。你肚子里是你丈夫唯一的孩子,倘若他在你该好好保重身子,倘若他不在你也还有个他的孩子作为念想。”
这女子果然不再哭了,春生指挥着将剩下的几座危房都勘察了一遍,皮筏才终于艰难地出了巷子村,但三组组员却再也没再回来……
马小红抱着一大摞报纸急匆匆地跑到教室里,眼泪花花地和桂香说:“青容大大水,昨天有12位解放¥军战士牺牲了,其中还有咱玉水的一个……”
单桂香本在钻研一道数学题,一听见小红说的话,立马起身煞白了脸:“你说啥?”
“你看这里。”桂香完全没在听小红说话,一把抢过那报纸,待桂香将那一连串的名字看到了底,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了,还好没有他的名字。
可报纸大标题上的大字却惊得她心直往外蹦,他真的来这边救灾了吗?重来一次又怎样,她还是救不了自己所在乎的人。要是不是自己,他今年年底才会去参军……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呢?
桂香一下瘫在凳子上,可把小红吓坏了:“桂香,你咋了?这人你认识啊?桂香!桂香!”
她伏在桌上哭了一会,忽的想起不能自暴自弃,才抬了脸猛地吸了一大口气:“青容的险情怎么样了?”
小红在那报纸上找着:“已经成功撤离了一大半人口到玉水来,估计得到明天才能完全撤离。你不知道,玉水医院都是那边送来的伤患。”
桂香捏紧了手腕道:“我们去帮助他们好吗?”
“什么?单桂香,你疯了吧,就不说旁的,你到现在还不会游泳呢!”
桂香抱着小红的手握住:“
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县医院做义工这两天那边肯定缺护士反正这几天老师讲的东西又不难我们请个假回来自己学就是!”
马小红想了半天终于点了头:“好反正我爸也不知道。”
“好像是冰雹。”赵婷将那窗子拉了道小缝北风卷进来一沓子试卷迅速飞了出去赵婷赶紧弯了腰去追那卷子下课铃声正好响了。
人群一瞬间嘈杂起来后排的胖子使劲往前挤赵婷没来及起来叫人猛地一推一下磕在了桌沿上。
坐在后面的赛文大步走过来一把扯开前面的人拽了赵婷起来漆黑的眼里无甚喜怒:“下次小心点。”
赵婷连句谢谢都没来及说就见那人走回到后排座位上去了刚刚明明是赛文她为什么感觉是那个人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焦急不不可能的。她早将董彤彤说她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走廊里站了不少家长风雨天气都是不放心来接的。走读生一走世界迅速安静下来。
周景仪将作业写完了收拾桌上的东西见赵婷的化学练习册才写了第一题。
“还不写啊一会儿可没灯。”今天她两都没将小台灯带来班里充电。
赵婷忽的转了脸问:“小仪子那天你在的对不对?就是那次我们偷偷溜出去上网那次当时不是和人吵起来么后来来的人是蒋豫南对不对?”
莫名地一问周景仪不能说不知道只能“嗯”了一声。好像是吧高一以前发生的事于周景仪来说都有十年了只能记得个大概。
“那就好那就好。”
这丫头问得古怪高兴得也快周景仪挑挑眉没再说话。
再出门外面一下冷了好几度棉鞋踩到湿漉漉的地面上印了水冰凉冰凉的周景仪冻得牙齿直打颤:“冻**了!”
如果记得不错今年会特别冷啊
许玉娇吃饭吃的也早风风火火地进门一瓶可乐“咚”地放在桌上一拖凳子在周景仪旁边坐着接着就一声不吭地看她。
“怎么了?”周景仪收了英语报纸问。
“周景仪子我觉得你最近变化好大啊!”
“有么?”周景仪已经不记得自己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了不过她已经很努力地把自己扮成十六岁的小女孩了课桌上就放了一堆粉粉嫩嫩的东西。
“有!”她的直觉从不会错。
周景仪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也不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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