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昀这是迫不得已?”谢筠熙跟着挪了一步。
“如今看来,应当是了,只是其中的隐情,还不得而知。”
谢筠熙没有再问,她知道,如今只能继续探下去,才会有结果。
方才还走在前面的那两人,转眼之间已向旧宅的荒水池走去,李时丰和谢筠熙躲在角落里,眼见着他们走到水池中央的小亭便停下,也止住了脚步。
谢筠熙靠在墙边长舒一口气,李时丰却把她扶正,替她掸了掸后背:“别靠,这里许久没有清扫,脏。”
“多谢大人,不过我倒不觉得这里脏,镇北将军战功赫赫,原本应该功成名就风光回京,如今却落得此等下场,这园中若脏,脏的也是害人之心。”
谢筠熙将手轻轻搭上小墙,沾上那片灰土后又用力地将它放在指尖狠狠捻去。
“你……”李时丰欲言又止,无声注视着谢筠熙指尖掉落的尘灰,最后默默转过了身。
“大人,您现在还不说吗?”谢筠熙绕到李时丰身前,弯腰探头,“其实大人,应当才是这所旧宅的主人吧。”
李时丰猛地与谢筠熙对视:“为何这么觉得?”
“大人您先前说您并非彻彻底底的京城人,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从前大人并没有在京城常住?而且据我所知,镇北将军夫妇似乎有过一子,只是……坊间传闻里这个孩子最后却消失了,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李时丰正要回话,见谢筠熙正玩味地看向他,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谢筠熙望向李时丰的眼里闪着潋滟的光,她没有给李时丰插话的机会,直起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接着说:“我看刚刚大人对镇北府如此熟悉,知道可以另辟蹊径走小门,又知道这个门该怎么开,而那门虽然小,却是少年足以通过的高度,所以……”
“所以,你怀疑本官就是那个孩子?”李时丰反逼近谢筠熙。
谢筠熙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但却没有示弱半分。
“大人原本应该子承父业吧,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李时丰冷笑一声,面色霎时间染上寒霜:“子承父业?然后将这一切都彻底翻篇,再被派到北萧从此远离京城的一切?”
谢筠熙觉得李时丰的笑里带着些苦涩,她的心也被揪起来,一时之间,竟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心疼。
“镇北将……我爹娘的确为大辰守住了北萧边城,忠心日月可鉴,本官不能接受他们就这样草率离开。”
李时丰突然抓住谢筠熙的胳膊,声音有些暗哑:“谢今安,你知道吗,我那日快马加鞭回京,却只看到了他们的尸体被裹在白布里从我面前离开……我不信,还追上前去看,可是……”
谢筠熙扶住逐渐低下头的李时丰,轻拍着他的背,她没有办法给这个沉浸在回忆中的人什么有效的安慰,于是只能选择倾听。
两人缩在墙角,任由周围的杂草戳在身上,刮得生疼,终是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我三次秘密上书,陛下也仁至义尽,可查来查去,根本就查不出什么,那时我对京城并没有如今这般熟悉,自然也无可作为。”
李时丰手上用劲,捏得谢筠熙生疼,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痛苦,李时丰送了些力道。
“大人,您从未甘心过,对吧。”谢筠熙抱住李时丰,将他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
“后来本官知道了,京中之人是何等做派,所以本官一直觉得此事定是有人指使,陛下亦认为此事亏欠于本官,所以答应本官隐了身份。”李时丰从谢筠熙肩头起来,眼里的阴鸷渗出。
“那入大理寺一事……”
“此事多亏了衡王,于情于理,都算本官欠他一个人情。”李时丰似乎是觉得方才那番模样有些难为情,撇过头没有再看谢筠熙。
谢筠熙倒是并没有察觉这一点,只是垂眸仔细思考着:“如今一看,大人与我,倒是合拍。”
李时丰蹙眉:“怎么说?”
“都为了真相坚持不懈。”谢筠熙冲李时丰莞尔一笑。
“呵,本官与你可不同,此乃血海深仇,那些人,必须死在本官手中才解恨。”李时丰睨了谢筠熙一眼,就看见她伸在半空中的手,“你作甚?”
“大人,脏东西一个人清理太累了。”
李时丰有些惊讶,印象里谢筠熙见血就犯恶心,何时说得出如此决绝的话。
“把一切都拉回正轨好不好,既然已经有了变数,就像碎片,也能有法子将它重新拼凑起来复原,而拼起它的人,一定是我。”谢筠熙依旧笑着,眼里却燃着异样的火光。
“你被夺舍了?”李时丰挑眉。
谢筠熙浑然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人,我只是对……这一切莫名有些兴奋,见谅。”
“你还真是不一样啊,谢今安。”李时丰眯眼看去,谢筠熙依旧是那副纯良的模样。
“大人,我们继续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谢筠熙指了指墙外。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院池太容易暴露了。”李时丰如今已可以十分自然地抓住谢筠熙的手腕将她带离这处墙角。
小亭中。
“花昀,你不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吗?”赵璟曜面对着镇北府的苍夷皱起了眉。
“怎么会呢殿下,此处已被查封许久,应当不会有旁人进入。”花昀温顺地回了句,仿佛刚刚那副刚硬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最好是这样,花昀。”赵璟曜疑心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又略带威胁地冲花昀说出这话。
就在景王转过身去的那一瞬,花昀往院池尽头的墙角瞥了一眼,平直的嘴角上扬了一些,但很快就被隐去。
“你在大理寺这么多年,可还是知晓些什么?本王看李时丰最近也不大安分,又是帮着赵泓玉找九弟又是要重启当年那一案的,这对本王来说,无一不是威胁。”赵璟曜说到纵火案时,下意识看向了院池外的主宅了,又哼笑一声,似是在嘲李时丰的自不量力。
“回殿下,三殿下与李大人的确站在一边,而且最近他们之间多了一个女子插足,此女……”花昀规规矩矩地回答赵璟曜的问话,谁知刚提到谢筠熙就被赵璟曜截断了话头。
赵璟曜来了兴趣,先一步开口:“就是那个将本王的人当猴耍的女人?”
“呃……王爷,您要是这么说,是的。”花昀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含糊其辞给了这么个回应。
“果然是赵泓玉和李时丰的人,好啊,本王倒要知道,此女究竟是何方神圣!”赵璟曜面上虽然笑着,但其中的寒意呼之欲出。
花昀迟疑了一番接着道:“能和那二人搭上线的能是什么市井小民。”
赵璟曜走进花昀,审视的目光袭来,景王那幽深的黑眸里盛满了狠戾:“花昀,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花昀直视着赵璟曜,却果决地摇了摇头:“属下只是猜测,此女的修复技艺师从何处,又与谁颇有渊源,这些属下都不得知。这样的人,像衡王和李大人,自然也会处处维护,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自然没有办法直接得知。”
赵璟曜眼中的怀疑褪去了半分,但没有完全散尽,他拍了拍花昀的肩膀,最后在他耳边说了句:“花昀,最好确保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人器重你,本王还暂时动不得你,可如果,你先走了歪路,比本王更想杀了你的,绝对是那人。”
“属下的命都是大人的,死,又何惧。”花昀转过身,视线追随着赵璟曜,看他渐行渐远。
“好,那你可要继续保持你的忠心,不然你就同镇北府这帮人一样,去死吧。”赵璟曜走出小亭的那一刻,突然转身冲着花昀指了指这满园的荒景。
“属下定不辱命。”
花昀拱手离开的时候,握起的拳头几乎被指甲深深扎进肉里,“定不辱命”四个字,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此刻的围墙外,谢筠熙和李时丰趴在墙角的缝隙里偷听着里面的对话,听到他们提到自己,谢筠熙浑身一泠,立刻变得面无血色。
“怎么,害怕了?方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李时丰拿手在谢筠熙面前晃了晃,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哪有,只是以后我大概,要靠大人多多照拂一番了,景王怎么跟条疯狗一样,总觉得我的脖子有些凉凉的。”谢筠熙一把拍开李时丰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后脖颈。
“嗯,你被他盯上了,谢今安,干得不错。”
谢筠熙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李时丰的挖苦,赏了他一个白眼后,谢筠熙又跟变脸一般,冲着李时丰摇尾巴:“大人,小女子的命就攥在你和衡王手里,从此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了,求关照求关照。”
“俗话说的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官可不觉得赵泓玉会有多庇护你。”李时丰难得地跟谢筠熙打趣,说出的话却难听得不行。
谢筠熙想起她在赵泓玉面前无处遁形的模样,虽然不得不承认李时丰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她依旧幽幽望向李时丰,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在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向他靠近:“那……大人呢?”
李时丰被她这套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语气十分不自然:“你,不要动手动脚,好好说话。”
谢筠熙看到李时丰这番窘迫的模样,显然起了兴趣,于是变本加厉地又握住李时丰的另一只手,灵巧地钻到他的怀里:“大人,求您了,我们好歹是有共同目标的盟友嘛。”
我的节操,不行我的命,我的节操,不行我的命,我的节操,不行我的命……
谢筠熙的颅内正在上演三战,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时丰此刻正处于闷炸之中。
女人的身体柔软又富有弹性,如同暖玉一般缠上了李时丰,谢筠熙相比大辰的其他女子大胆了太多,甚至还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诡异地蠕动。
李时丰饶是再柳下惠,也是一个男人,更何况二人所处的地方空间太小,没过一会谢筠熙就挂在了李时丰身上,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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