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明知自己走在一条死路上,你还会继续前进吗?
“……”
祝丹想,傻子才会。
她不想当傻子。
她讨厌这个过分真实残酷的世界与过去琐碎的、磕磕绊绊的百年时光。
可是,她当初说——
“……我会救下所有人。”
时隔许久,祝丹依旧这样想,也会这样做。
就算这样做的代价是沉重,祝丹所不喜的。
祝丹不做傻子,但愿只作一生一次的痴儿。
【值得吗……】
狗子的叹息消散风中。
“……”
祝丹没有回答系统最后的问题。
值得?值得什么,谁知道呢。
悬崖边的风很大,大到祝丹可以理所当然忽略一切她不想面对的问题;大到可以忽略心底微弱的后悔。
“……”
窸窣的石子敲击声酝酿着某种不安,祝丹慢慢停下了脚步,她望向不远处的石碑
——断肠崖
如鲜血干涸后的颜料涂抹在这块三角形的石块上,大概是罕有人至,这处灵气枯竭、荒凉到连凡间树木都不愿生长,举目望去连一丝绿意、生机都没有的荒山,竟然有朝一日接连迎接三位陌生访客。
“……”
跟随自己许久的气息越发肆意彰显,祝丹感知着周围一明一暗的两道算不上非常陌生的气息,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反而指尖轻描摹着石碑表面凹陷下去的轮廓,其上传来的微痛令人更加清醒。
“你说……这儿为什么叫断肠崖呢。”
“……”
万籁俱寂,忽而一声剑鸣如凤鸣乍起,悠长而凄厉,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凌厉迎上朝祝丹后背而来的一只淬毒箭矢。
“当!”
通体玄黑的箭矢跌落在地,箭头泛着幽蓝。
“……”
祝丹转过身,红纱卷起沙砾,又被风吹到身后去,她直视来人,并不意外。
“对付一个弟子,竟然让焚寂教教主如此谨慎?”
来人黑袍鬼面,腰悬长刀,赤黑二色长袍划过地面,故意发出轻微响动,他身法鬼魅,气息近乎于无,若非祝丹看到他,差点以为眼前是一坨空气。
教主对祝丹的嘲讽没什么反应,反而目光奇异,打量她许久。
那目光令祝丹忍不住皱眉,焚寂教教主却忽然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
他的嗓子仿佛被烧伤,沙哑粗劣,如砂纸摩擦:“原来,就是你啊……”
“凭你也想改变了命定的结局?”
焚寂教教主的语气中说不出的玩味,看向祝丹的眼神却充满无法掩饰的恨意、怨怼。
鬼面黑洞洞的眼睛处,两盏幽绿鬼灯从底下透出,闪烁不定;让人不禁怀疑黑袍下的存在究竟是人?还是幽冥之下爬出来、誓要向人间复仇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
祝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目光却虚落在旁处,看起来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焚寂教教主忍不住皱眉,正想继续说点什么:“……你、”
话音未落,眼前空间突然波动,他面色大变,脚尖点地向后倒飞出去,而那把赤红长剑几乎与他同步,劈头盖脸朝他刺去!
“你……!”
待焚寂教教主站稳后,他猛抬头,鬼面被荧惑从中斜斜斩落,面具脱落,露出一张严重烧伤后的脸。
他不可置信看向不远处神色无波无澜的祝丹,心中大骇。
化神中期修为!
“果然……”他喃喃自语:“你就是最大的变数与祸害……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着他的神色凝重,出手变得更加狠辣。
“……”
对面的祝丹甚至有些想笑。
说的好像他本来打算放过她一样。
现在才下定决心吗?
祝丹可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呢,可惜,还是疏漏了一点。
祝丹双指并拢,轻抚荧惑剑剑身,指尖一寸寸划过荧惑如陨星般美丽的剑身,有些愧疚地轻声道:“荧惑……对不起啦。”
若不是祝丹当初带走荧惑,也许……
“……”
荧惑剑身闪烁,似乎在回应祝丹。
在听到对方回答后,祝丹微怔,又忍不住勾起唇角:“……好啊,我答应你。”
当初在剑冢,祝丹就觉得荧惑剑非常适合自己,如今一看,果然不错。
方才荧惑对祝丹传达的意思大概是——
爽死了!如果它爽碎了祝丹也一定要干死他再死哦!
……
焚寂教教主修为在化神后期,多年不敢再进一步,生怕被天道趁机清算。
祝丹是嗑药的化神中期,天生剑骨,在剑道上一日千里,但是灵根受损严重,也不敢突破修为。
但是现在……
祝丹眼睛很亮。
昏黄夕阳下,那透着水光的深褐色眼瞳似猫眼一样锃亮,天边最后一抹火烧云倒映在她眼底,燃起一片熊熊火焰。
【系统,我想化神。】
她说。
系统没有回应她,只是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入身体,本来频临枯竭的身体又被菁纯的灵气激发最后的潜能,直冲松动的境界,连破几大关,维持在化身中后期停滞。
回光返照一般,祝丹感觉出乎意料的好。
灵气顺着经脉涌入手中,伴随着崩裂般的体内脆响,荧惑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剑身上原本如炭般玄黑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剥落,露出通体赤红,如熔岩涌动般的剑身。
仿佛将岁月尘封的枷锁震碎,重获新生。
凶剑荧惑更加滚烫,速度更加跳跃,闪忽如火,不可捉摸。
荧惑凶,祝丹更凶。
没人不怕不要命的疯子。
当最后一剑挥出,大片灿若艳焰的剑光横扫山巅,光焰殷殷动四方。
剑气平息下来,荧惑剑已经插入焚寂教教主的心口。
与此同时,祝丹身上伤口的毒素也深入骨髓。
“……”
迎着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祝丹笑着咳出一口血,用口型说道:
……还是我,更快一步。
焚寂教教主瞳孔猛缩,原来是祝丹用尽最后一点灵气,将他的心脉彻底震碎。
“你……”
他猛吐一口鲜血,望向祝丹的眼神无法掩饰震惊,但是很快,他笑了。
来之前他就将最后一缕神魂保留,就算这具身体毁了,他修个千年万年,将世界气运夺取到自己身上,就总还有机会。
倒下的尸体唇角僵着诡异的笑意。
“……阿弥陀佛。”
祝丹杵着荧惑剑,勉力靠在石碑上,她单手支着石碑,淋漓的鲜血将断肠崖的第二个字图得面目全非。
她不是很在意地抹了抹唇角发乌的血迹,抬眼看向来人
——明光寺主持
“真没想到啊……”
祝丹一阵低咳,声音带着笑意,眼底却冰冷一片,如万丈冰原。
身穿衲衣,白须慈祥的老和尚杵着九环锡杖,缓步朝此处走来,仿佛普度众生的佛陀。
“施主真乃天赋异禀,道心坚定之辈,想来外来赞誉竟不为过……”
广信赞不绝口,望向祝丹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之色。
如果不是祝丹从一开始就察觉不对,恐怕也不会相信真正与焚寂教勾结,甚至可以说几乎是背后真正主使的人,竟然是明光寺的广信主持。
可是仔细想想确实也不奇怪,比如菩提镇消失的那些人,比如邪修老巢,再比如更早迷惑秘境混进去的焚寂教的人……
桩桩件件,恐怕都与广信脱不了关系。
但……“我不明白,”
毒素逐渐麻痹身体感知,祝丹背后抵着石碑,嗓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她仍撑着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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