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潘唯露齿失笑，也许她很少大幅度笑，扯开的红唇更显面目凌厉，“穆江辞，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真就没说错你！你在我们跟前怎么抱怨叫嚣的？请求？你不如骨头硬到底，跟你爸开战火拼分出个胜负。”

穆江辞垂下长睫，在潘唯面前不自觉显露出几分青涩模样。须臾，抬目沉定说：“您帮助我们，我用成绩回报你。在娱乐圈里，照样能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立身扬名。投资Echoes，无风险高利润。”

乔司珑偏头看穆江辞，不打亲情牌，商业谈判呢。再一想，跟潘唯，也着实没情感可讲。

潘唯目光凝聚，笑默会儿方说：“名牌大学你不念，10%的塔尖生活你视为粪土。娱乐圈，烂泥巴坑，你一脚往里跳。日夜颠倒风吹日晒看人脸色，哪一样不比你读书学习辛苦？受压榨舒服吗？挨骂筋骨痛快吗？赢在起跑点，本可以使唤牛马的人，自贬身份给不如你的垃圾废物当牛做马，跟一帮目不识丁的粗人文盲为伍。我拿钱用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培养你，谁料养出一个浆糊脑袋的怪胎。”

关北珩冷灵柒像被亲妈指着鼻子骂，额头渗汗。心想着：真狠，真毒辣！这得二般人才能受得住，一般人早找地儿跳了。

“说谁文盲？谁是垃圾废物？”卫隽不爽。

潘唯视如无物，穆江辞习以为常，心性平稳道：“没有绝对的好坏，10%的塔尖生活并非光明不恶浊，有光的地方必定存在阴影。人各有志，跟您和爸相反，我这块朽木放在娱乐圈，还有雕琢成才的可能性，不然，就是屎坑里的臭石头。”

潜台词：一无是处的臭石头和成器的儿子，你选其一。

潘唯用凛冽的眼神钉着他，旁人无法从她脸上窥得有效信息。乔司珑观摩局势，助攻道：“穆江辞遗传了父母的精华，只要他把才能发挥最大化，绝对前程远大光宗耀祖，还会成为无数人的精神偶像。潘总您已经是令人崇拜的大资本，把优质资源倾斜一下转个方向，培养一个顶尖明星试试？”

“呵。”潘唯冷视乔司珑。这眼风，正常人顶不过三秒，但乔司珑正面交接。少顷，潘唯似乎有主意，笑容莫测朝穆江辞道：“我帮你，你和以甯订婚。”

穆江辞身周的空气瞬间静止不动，他懵了几秒，乔司珑懵的时间比他久。卫隽等人侧目旁观，谁也无从预知后续。穆江辞回复镇定，明确说：“我不会跟她订婚，有万分之一可能，我也不会退学。”

潘唯面色不改，“当时你只看了照片，跟以甯见过面，想法必然转变。无论站在哪个角度哪个立场，以甯都是最适配你的优选。换作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拒绝。”

穆江辞本能反应看看乔司珑，潘唯收之眼底，单刀直入道：“出来混几个月，有了意中人？这个乔司珑，即便家里没破产，也上不了你那份相亲名册。”

上什么册？乔司珑眉心拧出几条乱线条，选妃呢？有大病！关我屁事！

关北珩冷灵柒吃瓜表情，背地里讨论分析过的八卦亟等正主证实。穆江辞神情坦然，望一望乔司珑，接着道：“我不会相亲，相亲名册是你们自娱自乐的产物。加入Echoes成为男团成员，35以后才能考虑婚姻，我拼事业。”

他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乔司珑表示怀疑，卫隽嗤鼻。潘唯往椅子一靠双手抱臂，注向乔司珑抬下巴道：“闲杂人等都出去，我跟你单独聊。”

关北珩冷灵柒如蒙大赦，再待下去人要自闭。四人起身往外走，穆江辞不动如山，潘唯驱逐，“包括你。”他快速一愣，眼神征询乔司珑，得到老板指示，才离座出办公室。

房内一林二虎，潘唯凝视乔司珑粲然的大眼，无波无澜吐话，“我培养的穆睿哲，打小完美出色众口称赞。从大师赛到IMO金牌，每个阶段都成绩亮眼，简历的每一栏都优异漂亮战果累累。他站在山顶上埋怨风大，让山脚下肩挑重担、艰难攀登的奴隶们情何以堪？一出生就处在精英阶层，我推动他加速完成人生步骤，他照计划执行，能比普通人提早几十年体验享受人生。升米恩斗米仇，他吃的教训太少，脱离现实。”

你这也是在埋怨，乔司珑紧抿双唇不吱声。潘唯瞧出她的忍耐，颐指气使说：“有屁就放。”

乔司珑开嘴麻溜说：“穆江辞没说错，你把他当模板工具人。但他有思想能走会跑，您这么智慧能干的女强人，难道想不通这点道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人活着首先要关照自己的情绪。至于之后的事儿，谁也不能预判。”

潘唯唇角细微扯了一下，犀利盯着乔司珑数秒不说话。Echoes堆在门外，透过未闭合的小缝偷看里头战况。关北珩压嗓竖起大拇指佩服，“小珑是这个，硬扛你妈的附骨针。”话音方落，“附骨针”朝他们发射而来，关北珩吓一跳，闪电之速关上门。

房内，潘唯再度启口，“和穆伟峻的平安夜晚餐吃得怎么样？”

乔司珑满目狐疑，“穆伟峻跟你共享了行程？还是你派人跟踪我，或是跟踪穆伟峻？”

潘唯话不对题，“穆睿哲一意孤行离家出走，穆伟峻把责任全赖我身上。国外那个臭婊子黎霏，装了多年的蕙心兰质，扮演爱人不爱钱的才艺淑女。趁我儿子出走，费尽手段怀上小野种。”

真有弟弟妹妹，乔司珑不自觉放大双眼，这穆家是一锅乱粥啊。潘唯冷笑两声语气讥诮，“穆伟峻在外装腔作势，实为自卑阴暗，臭婊子就拿捏他这一点，逢迎献媚。她要人还贪财，胃口比天大。穆伟峻在国外和黎霏纠扯不清，那女人一哭二上吊，穆伟峻竟动了留下野种的念头。天有眼，她出了交通事故意外流产。穆伟峻被她绊住脚，才给穆睿哲钻空子在国内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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