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一怔,并非不想回答,只是离妄是巫越小女君时,除情虫外,从未对巫越其他蛊虫感到好奇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
“蛊成虬之前,白日还是无事。”
他本意就此为止,可魏昭像是被撬动话匣子补道:“一到晚上,折磨人到天明。”
温栖徵深深看他一眼,可魏昭埋头夹菜,显然看不到他的深意。他轻叹一声,语气轻快,找补说:“但虬成蛟时,红蛟绕臂,会很好看。”
柳青衍颇为同意点头,这是她认为血生虬除了会折磨人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就是,望望你要是好奇,等十日后成蛟我撩开袖子可供你一观。”
“还是不了,成蛟那日不等同你们任务失败了嘛。”离妄看了眼宿星盘,抬头环顾他们,说:“明日酉时小术士会在浮周观大堂证实身份,我师兄师姐们诚邀诸位一同前往,若对小术士身份尚有疑点,是人是鬼,明日一见分晓,其中的信息或许对你们有用。”
话落,离妄先行离席回到早已定下的房间,洗漱后,一如往日,设了个掩盖鬼气结界,离开宿主。
一炷香后,另一重宛如深潭的鬼气从隔间静谧地蔓延到屋内,阴凉之气令屋内的烛火在霎时间吹断火根,霍然,黑暗似浓墨笼罩屋内一切古香古色的陈设。
无声的黑暗里,唯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低落在木板,随着他的脚步,于身后流淌出逐渐延长的水痕,水珠在浓稠的压抑下稀释,直到渗入木板中。
“温栖徵。”离妄喊了声。
“嗯?”
话落,烛火重燃,骤然勾勒出他俊俏的容貌。在江期止身体里,他照江期止的喜好长发以冠高束,身着似水墨点染出外衣,软剑入鞘斜挎在一线红线束缚的腰间,以及象征身份的尘缘铃也一并取下放入锦囊中。
离开江期止后,离妄见到的将是他原来的皮囊,像是刚沐浴后就来找她了。长发如丝绸散开在背后,鬓角流出蜿蜒的水流,从下巴垂落,滴到雪白的里衣上。温栖徵以前可没有不擦发的习惯,而离妄却有。
他扭干帕子,递给她,“你脖子受魏昭的毒蛇缠过,若不擦,必会留印。”
“我给禾望洗过,不用了。”
“不是给她。”
温栖徵以站的方式靠在离妄身侧,他垂眸,目光幽幽凝视着那片雪白肌肤,受蛇腹热烈交缠的地方。离妄疑声,头顶就传来声音:“是给你的。”
离妄抬头望进这双很快收起情绪的眼睛,发现他兀自捧起她半干的发尾,低头用灵力烘去表面多余的水分,没其他意思,便未留心,接了过来。
她一抬手,平常受衣袖遮住的相思珠便露了出来,颜色鲜艳如初,宛如未经岁月沉淀褪色,只是编绳的样式和他的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可她表情如常,仿佛一点都不想跟他解释一般,可是,她对已然无名无份的人解释做何用。恍然,温栖徵说服自己。
身后人的眸色暗了下去,离妄察觉到他手速放缓,手法更为仔细了,仍未探出一丝不对劲,仿佛以前就是如此。
气氛寂静,发尾不再滴水,温栖徵一言不发,沉默地给发尾抹润发的香膏,离妄想抬头跟他说话,是看着他的眼睛说,她很喜欢这样。
可次次被他仰头避开目光相对,可能她一抬头,长发就朝后倾倒,他靠着床沿,动作不便,只能依着她朝后避开。
她就端正身体,试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螺岛吗?”
听她的尾音上扬,眼睛惬意地眯起来,温栖徵就暗暗猜到,她想干什么,无疑是快问我,我就告诉你。
温栖徵推测:“来保人?”
“再猜猜。”
“受人之托照顾你的同门。”
“不对,但接近了。”
......
“......来换相思绳。”
说来说去,温栖徵将那句话托出时,声音一顿,记忆如潮水用来,离妄与陌生男子言笑晏晏,取走相思绳,是他亲眼所见。
他知道自己在彷徨什么,无谓在害怕一语成谶。
“笨蛋!”
顷刻间,温栖徵脑内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他失神间,掌心的动作无意识加重,将费心费力抚顺的发丝再次撩得毛糙不堪,接着他回神重复费耐心的动作,将它们抚顺,宛为来脾气的狐狸顺毛。
离妄对他游离的状态十分不满意,这时,温栖徵才认真猜道:“螺岛有你我身死的线索。”
“还不算笨。”她点了点头,与此事上,她已经不需要隐瞒,而且,宿星盘有些时候不如当面谈事安全。
她道:“和约在即,只差时候一到,条条款款落实就是,高位们最不能容忍这时出现变故,所以我出事后,离烛应该立即采取手段把这事压下去,而不是落得人尽皆知。”
“我回九遥殿就查过,离烛并非没行动,只是,凭他一人之力,拦不住空穴来风的消息,它几乎是在九遥殿人心惶惶尚未爆发时,就在另一个地方传开了。”
“所以,你是指这里是预谋的起点。”
离妄听着这声音没有之前沉了才愿意继续解释说:“流言总会有个开始,我查到,起初它是凭借宿星盘传开的。”
圆楼拢筹青州、九遥殿以及巫越的所有消息,凡事进过宿星盘,星象再怎么隐秘晦涩,都逃不开一个被称之为“域”的空间。
星象即使“符”,“域”为时,亦为“空”,浩瀚如星海的星象排列千变万化,其归处,总被缩在“域”中。
“它甚至如一道阎王贴,提早一步传道九遥殿或巫越高位之间必有一死,最初的域名经过转译后的位置就指向螺岛,你说巧不巧。”
“是个能人。”温栖徵接着说:“巫越史册中记载参与布阵圣者的名册受人销毁,但我记得,位列三千天机咒第一道咒术便与‘预知’有关,通古今、将来,于鬼潮先发制人。”
“他们要改阵,定先从此起手。而这位圣者辞呈后,曾与人道会隐居螺岛。若是能找到圣者,查清背后之人的手段,范围会缩小很多。”
离妄立即懂了他不是单纯带人来引蛊,了却此事后,她仍有一件事要麻烦温栖徵但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事一提就显得她别有用心!
只好旁敲侧击,望着正在净手的青年,糊弄着开口:“以前巫越卖我相思珠红线的姑娘,我跟你指过,你还记得吗?”
水声哗啦响起,昏黄的明光照在青年瞬间紧绷的脊背,他垂眸认真地洗着手缝,右手双指合拢如刮肉刀逮着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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