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幸福小区门口,李明眸钻出车门,快步走进熟悉的小区大门。
午后的阳光在这里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几声遥远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的脚步声慢了下来。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灰尘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家里静悄悄的,姨妈工作还没回来。工作日的下午,这个小小的两居室公寓,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绝对领域。
李明眸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在这份寂静与熟悉中,缓缓地松弛下来。
放松之后,一直被压制的、彻夜未眠的疲倦,终于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反手锁好家门后,先进了卧室,仔仔细细整理好床铺,拍松枕头,将被子展开铺平,每一个皱褶都抚得熨帖。
然后她按部就班走进浴室,用温水洗去脸上的灰尘和疲惫,刷牙的动作都带着困倦的迟缓。
她的身体正在一寸一寸地放松下来。
最后,她换上柔软干净的睡衣,回到卧室,像归巢的倦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床垫和枕头是柔软的,她放任自己的身体慢慢陷进去,蓬松的棉被盖住她,有阳光的气味,不是很重,却带来温暖舒适的安全感。
门外世界的纷扰、骆绎声带来的烦心事、在学校被堵住的羞恼……都被这温暖的堡垒隔绝在外。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沉入深海的羽毛,轻盈地向下飘落。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叩、叩叩、叩、叩叩……”
不轻不重,却异常清晰的敲门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个房间荡起一圈圈涟漪。
李明眸感觉自己正在浮出水面,变得清醒,她强自忍着,紧紧抓住自己的睡意。
她和姨妈在这个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登门拜访。
也许是物业,也许是查燃气表的,也许是邻居的熊孩子。
他们敲一会门,见没有人开,很快就会走。
她催眠自己: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沉入深海的羽毛,轻盈地向下飘落……
“叩、叩叩、叩、叩叩……”
她催眠自己: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沉入深海的羽毛,轻盈地向下飘落……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李明眸:“……”
一般来说,一个人敲了一分钟门,肯定已经开始不耐烦,会焦躁地、用力地敲。但是这阵敲门声很有规律:一下长,两下短,等三秒;一下长,两下短,再等三秒。
门外的人非常有耐心,他好像很确定里面有人,而且他非要把这个人敲出来不可。
李明眸胸口的火“轰”一下烧了起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凌乱,眼睛布满红血丝。
她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咚咚咚”地冲到门口。
她甚至懒得去看猫眼,也懒得问一句“是谁”,此刻她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终结这噪音,然后回去睡觉。
可是当她猛地打开门后,她可怜的怒火戛然而止,瞬间熄灭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物业,不是查燃气的,也不是邻居家熊孩子。
是骆绎声。
骆绎声左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右手提着一个保温盒,站在门外微笑:“宋教授说你病了,我来探病。”
说完,他没等李明眸回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他在玄关看了几眼,找到鞋柜,并给自己找了一对拖鞋换上。
李明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登门入室。她既想问他怎么找上门来的,还想把他赶出门去。
但是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骆绎声在客厅环顾一周,说了句“你家没人啊”,然后在各个房间门口巡逻了一下,在她房间书柜上找到一个花瓶。
他把花瓶里还未枯死的百合拿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将自己带来的玫瑰插了进去,又往花瓶里添了点水。
最后,他把安置好的玫瑰花放在客厅的饭桌上,自己在饭桌边坐下。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对还站在门口的李明眸微笑道:“过来呀,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他身后是一扇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晒进来,光斑洒在他身上,随着窗外摇曳的树叶斑斓变幻。
他赤身裸.体地沐浴在阳光下,坐在玫瑰花旁。花是红色的,人是鲜艳的,两者都美而带刺,随时准备把靠近的人扎出血来。
她呆了十八年的客厅变得陌生,变得像一幅油画。
李明眸在门边僵了一会,确认自己没有能力将骆绎声赶走后,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饭桌边,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睡衣。
等李明眸坐下后,骆绎声拿出保温盒,从里面盛出一碗粥,慢慢地说:“我就说你会撒手没吧。病了也好,在家里跑不掉。”
他说话轻声细语的,好像情人间的昵语。李明眸认真听完,又回想了一遍,终于确认:他话的内容确实不怎么礼貌。
他盛好粥后,把那碗粥推到李明眸面前:“宋教授说你病了,我就给你买了点补品粥。”
他这探病还像模像样的,带了花,还带了补品。
李明眸低头盯着那碗颜色诡异的粥,觉得情形有些诡异。
两人僵持了一会,李明眸最后还是拿起汤匙,尝了一口。
她尝到一点香菜的味道,于是动作突然停住。她把那口粥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不吃香菜的,不好吃。”话是这么说,她却不敢把粥吐出来。
骆绎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吞下去,全部吃掉。”
李明眸抖了一下,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
这么被骆绎声盯着吃了小半碗粥后,李明眸开始有些想吐。
她停了下来,小声地讨饶:“我不想吃了,有点恶心。”
骆绎声温柔地催促:“还有半碗呢。”
李明眸看了看碗里的粥,又看了看骆绎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我吃完了,你会走吗?”
骆绎声似笑非笑:“这么想我走啊?你在害怕什么?”
李明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硬着头皮反问骆绎声:“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完快走。
骆绎声看她一眼,拿起自己刚刚放在隔壁椅子的画册:那本画册是黑色的封面,A4大小,厚约5厘米,左下的边角磨损了——是李明眸的异象相册!
“还给我!”她跳过去,一把夺回,“你在哪拿到的!?”
“在你房间看到的,不就在那个花瓶下面压着吗。”
骆绎声语气淡淡的,也没有跟她争夺。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是他拍下的自己的异象画,444的《沙耶》。
李明眸抱着自己的画册,声音弱弱的:“你、你什么时候拍的?”刚刚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他不但从她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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