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怕这一亲...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般露骨的情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素日清冷的声线里罕见的暗哑,听得温初瑶心尖发颤。
她何曾见过盛祈年这般情动的模样?
她向来恣意惯了,此刻更不会放过这送到唇边的放纵。当即勾起红唇,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媚,“那...就不必停下来了。”
盛祈年喉结剧烈滚动,灼热的气息混着特制的熏香扑面而来。他俯身的动作极缓且克制,像是给足了她反悔的余地。
两人呼吸渐渐缠作一处,潮湿的暖意蒸得人头晕目眩。
就在唇瓣将触未触之际......
“公主!”
林籁的叩门声惊碎了满室旖旎,“公主,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慎王妃来了。”
理智如潮水回涌。
盛祈年骤然直起身,却在收势时将人珍重地拢入怀中。温初瑶滚烫的雪腮贴着他微凉的中衣,分明感受到衣料下紧绷的肌理。
她却似乎被勾了魂,左手抬起,勾住他的脖颈。
“我要你亲我啊......”
她眼神迷离,带着鼻音的轻哼像把小钩子。
门外越是有人,反而催生出隐秘的兴奋。温初瑶似乎很渴望看到这个清冷斯文的男人被拉下神坛的模样——
就像前世的他那样,在有违伦理中冷静地堕落。
可今生的盛祈年没有经历过长达十年,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旁人的单相思,更没有蚀骨焚心的妒火,此刻他眼底挣扎的更多是世家子弟的礼教枷锁。
“莫让人发现了。”
盛祈年最终只是轻啄她鼻尖,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公主...”
微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我们来日方长。”
-
早在一个月前,太后便下旨让慎王妃入宫小住。
慎王早逝,膝下唯一的儿子又在五年前染天花夭折,偌大的慎王府如今只剩慎王妃一人形单影只。太后素来怜惜这个守寡的儿媳,听闻她近日精神不济,食欲减退,当即命人备了马车将她接进宫来调养。
夕阳西下,慎王妃着一袭浅青色玉兰纹襦裙款款而来,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虽面色略显苍白,却更衬得她气质如兰。
“王妃清减了不少。”
庄皇后细细打量着她,眼中流露出真切关怀,“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备了你爱吃的菜式,还有太医开的药膳,可要多吃些才是。”
“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
慎王妃以帕掩唇轻咳两声,目光在殿内环视一周,“怎的不见瑶儿?”
提起这个孙女,太后当即沉了脸色,“这丫头越发没规矩,谁知道又野到哪里去了?”
庄皇后忙笑着打圆场,“瑶儿出宫去了,说是很快就回。”
太后闻言更是不悦,“又出宫?堂堂大周嫡公主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深居简出的慎王妃并不知晓近来汴京城里关于温初瑶的流言蜚语,只当太后是嫌公主太过活泼。
见庄皇后神色尴尬,她适时转开话头,“再过半月就是端午了,臣妾想着为王爷做场法事,还请太后娘娘恩准。”
提及英年早逝的慎王,太后眼眶微红,沉吟道,“是该好好祭奠。不如让瑶儿协理太常寺操办此事,省得她整日不着宫。”
慎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又化作温婉笑意,“王爷生前最疼瑶儿,若由她主持,王爷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正说着,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温初瑶姗姗来迟,亲昵地挽住慎王妃,“叔母可算来了,瑶儿想死您了!”
“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孩子气。”
慎王妃爱怜地抚过她的发梢,“我们瑶儿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与你母妃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庄皇后执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温声道,“你叔母身子不适,瑶儿还不快扶她坐下。”
温初瑶这才注意到慎王妃苍白的脸色,顿时慌了神,“叔母可是旧疾又犯了?瑶儿这就去让人传太医!”
“不妨事。”
慎王妃拉住她的手,“倒是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玩了?”
温初瑶羽睫翕动,讪讪地娇声道,“我去琳琅斋看新到的衣料花样。叔母此番正好在宫里,不如瑶儿也张罗着给您裁几身新衣吧。”
庄皇后垂眸浅笑。
谁人不知琳琅斋的绣娘都是照着昭云公主的衣裳仿制,何时轮到他们引领时兴了?
慎王妃却不知其中关窍,欣慰地拍拍温初瑶的手,“好好好,难为你有这份心。”
-
殿外暮色渐沉,宫人们悄无声息地点亮鎏金宫灯。
慎王妃的接风宴虽不算盛大,却也邀了各宫高位妃嫔作陪。只是她素来深居简出,不惯这般喧闹场合,略坐片刻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告退离席。
夜风穿廊,送来阵阵栀子幽香。慎王妃正驻足花前,忽听得身后传来沉稳步履。
她头也不回,指尖轻轻捻过花瓣,“你来得倒快。”
“朕看你是听闻太子妃有孕,特意赶回来的吧?”兆宣帝语气森冷,身后宫人早已识趣退散。
慎王妃转身时广袖翻飞,月光下那张苍白面容竟显出几分妖冶,“是啊,你与庄玉恩,当真是亏待晋儿。”
她冷嗤,“周氏那样的女子,怎配为晋儿诞育子嗣?怎配为王爷嫡孙的......”
“祝明淑!”
兆宣帝勃然变色,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慎王妃不躲不避,反而仰起脖颈迎向他铁钳般的手指,“求之不得...正好...继续伺候王爷......”
她喘息着挤出话语,“也不知惜恩姐姐...此时是否与王爷在天上......”
“闭嘴!”
帝王眼中杀意暴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千钧一发之际,总管太监白赫察觉不对,慌忙上前,“陛下!陛下三思啊!!”
兆宣帝猛地松手,看着跌坐在地的慎王妃剧烈咳嗽,冷声道,“来人,给朕把她扔进荷花池里,立刻!”
他拂袖转身,“朕容你在南疆苟活已是开恩,你竟敢回京挑衅!”
慎王妃抚着颈间红痕,忽然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当真以为...我专程回来就为个未出世的孩子?”
兆宣帝目眦欲裂,“说!你还有何目的?!”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晋儿遭人暗算,险些丢了性命!”
“你这个继父不闻不问,无妨,我来替晋儿讨个公道!!”
兆宣帝身形骤僵。
夜风骤急,吹得满园花树簌簌作响。
-
太常寺。
端午将至,太常寺本就事务繁杂,如今又添了慎王的法事,且还是昭云公主亲自督办,太常寺卿愁得一夜未眠。
清晨,温初瑶乘着步辇姗姗来迟。
太常寺卿连忙跪地行礼,额头几乎贴到青石砖上,“微臣参见昭云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她指尖微抬,嗓音清冷。
明黄色的金丝襦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如九天仙子,矜贵不可亵渎。
太常寺卿躬身引路,小心翼翼道,“微臣已按旧例拟定了供品与仪仗规格,请公主过目。”
温初瑶正欲应声,目光却蓦地一顿,只见前方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青衣玉冠,眉目如画。
薄遇也唇角含笑,朝她深深一揖,“微臣给公主殿下请安。”
“你怎会在此?”
她眸色骤然凌厉。
薄遇也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温声道,“自去年腊月起,微臣暂代太常寺博士一职。”
他不提,她险些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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