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漫进窗帘时,时昔正对着镜子涂防晒。
镜子里映出身后的人影,邱言站在卧室门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下带着点浅青。
“今天要出去?”他的声音还有点发哑,目光黏在她身上。
时昔对着镜子颔首,“嗯,约了一个不错的摄影师想拍几组照片。”
她顿了顿,侧过脸看他,眼里带着点玩笑的意味,“怎么,要跟着去?”
邱言摇摇头,表情平淡,“不了,我还是在家等你。”
随后他拿了件驼色大衣披在她身上,“外面冷,早点回来。”
路过时,他往床头柜瞥了眼,那里放着时昔的手机,屏幕亮着,正是和摄影师的聊天界面,地址和时间明晃晃地挂在上面。
时昔没戳破,背起包出门时,故意把手机落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她算好的一步。
前几次约人见面,对方都是突然被急事绊住,每次都透着刻意。
她隐约觉得和邱言有关,却抓不到实证。这次故意留下手机,是想看看他会用什么方式干预。
时昔刚走到楼下,就瞥见邱言就气喘吁吁跟在后面,“时昔,你的手机忘记拿啦。”
他把手机递到她手里,掌心泌出薄汗,抬头看她时表情单纯,“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难不成是她多疑了?那个夏黎口中的邱先生另有其人?
还是邱言在耍什么花招?
她握着手机看着邱言乖巧的一塌糊涂。
良久,时昔捏了一下邱言的脸,总感觉有说种不出的感觉,“没事。”
邱言被她捏得愣了愣,随即眼里漾起点怯怯的笑意,像得到了默许的宠物。
她望着邱言眼里那点怯怯的紧张,忽然觉得这步棋或许下得太急。
如果他真要阻止,何必亲自跑来送手机,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时昔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小区。
摄影棚藏在老城区深处,爬满爬山虎的砖墙后,推开斑驳的木门,竟藏着一片被精心打理过的小院落。
时昔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摄影师还没出现。
她拿着手机给摄影师发消息:
【到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
【马上,五分钟内就能到。】
不出一会,一个高挑背着背包的小男孩就出现在时昔面前,他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说道:“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我们开始吧?”
就在这时,摄影师的电话响了起来。
又是和前三次一模一样的套路。
摄影师接了电话后,满怀歉意,“实在对不住,工作室出了急事,非我去不可。”
“急事?”时昔走到镜头前,手指轻轻拂过镜头盖,“是和邱先生有关的急事是吗?”
摄影师连忙摆手,“你说什么呢……我先走了,改天一定来和你赔罪!”
他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连三脚架都没来得及收。
风穿过空旷的院子,卷起地上的落叶。
时昔站在原地,忽然笑了。摄影师那瞬间的慌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她更确定了另一件事:邱言今天特意跑来送手机,根本不是破绽,而是提醒。
可邱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出于男人本身的占有欲吗?还是说,单纯觉得她给他戴绿帽他不舒服。
可明明要是没那场意外,两个人早应该分道扬镳的。
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时昔抬手想拢紧大衣,头顶却突然多了一片阴影。
她转头朝持伞的主人看去,“你怎么在这?”
是邱言。
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接我回家?还是怕我再找别人拍照?”她挑眉,语气带着讥讽。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不再直视着她,“我…我没有。”
时昔往前一步,伞沿下的空间变得很小,两个人近到她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知道别人要走,特意过来的。”
邱言的喉结滚了滚,眼里浮出茫然,“我没有……”
她抬手,握住了他握住手的伞,“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别说是巧合。”
话音刚落,邱言就叹了口气,将伞递到了她手里,向后退了两步。
“我承认,你早上把手机落在床头柜的时候,我是偷看了。”
邱言站在雨里,头发因为被雨被打湿而贴在额前,看起来有些狼狈,“我想你只和我在一起,我不想你和别人单独去玩。”
他顿了顿,低头捏着她的衣摆,“我……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有你了。”
雨越来越大,他的衣服被彻底打湿。
时昔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有股莫名说不上来的涩。
或许,还是失忆前的邱言才和她是绝配。
她向往自由,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说的话。对她来说,谈恋爱找帅哥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消遣。
失忆前的邱言冷淡至极,压根不管她去哪了,做些什么。
而失忆后的邱言,简直就是张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黏人,爱哭,敏感。
这些都限制了她的自由,这些特点本应该让她觉得很烦,但现在看到邱言,她心里不是烦躁,而是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反正,不算讨厌吧。
或许,这是新鲜感吧,她想。
时昔上前给他撑了伞,“回家吧,要感冒了。”
邱言抓住了她的手,鼻音很重,像是在忍着哭,“以后要是别人约你出来,你能带着我吗?”
时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静静走到车上。
她觉得邱言大概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失忆了,能依靠的只有她,所以才这么黏人吧。
等想起之前的所有事,他应该就会自己离开了,毕竟她从不信这世上有所谓的真爱。
两人并肩往巷外走,伞下的空间很小,两人不得不贴在一起走。
快到巷口时,时昔忽然开口,“那个摄影师,技术看着倒是不错。”
邱言脚步顿了顿,声音平淡,“下次再约就是了。”
“约不到了。”她偏头看他,“他说工作室有事,我看八成是被什么人吓跑了。”
邱言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可能真是急事。”
“或许吧。”时昔没再追问,转而看向他湿透的肩膀,“伞往你那边挪挪,淋成这样,本来就有够傻了,还想感冒让自己雪上加霜?”
他用着极小的不易被人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我要是感冒就好了,你就没时间出去玩了,只能待在家陪我。”
时昔并没有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更加靠近他,好让他少淋一些雨。
车就停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邱言拉开车门时,时昔忽然瞥见副驾座上放着个牛皮纸袋,露出半截包装。
是她昨天念叨想吃的那家老字号糕点,要绕远路才能买到。
她弯腰坐进车里,没提糕点的事,只是系安全带时淡淡道:“下次想跟着,不用这么费事。”
邱言关车门的动作顿了顿,“没想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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