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裴靖生在深宫,养在宫墙,但他终究是皇帝。
这天下不是他打下的,他也确实不曾见过什么腥风血雨,人人都以为他懦弱无能。
但先帝能为他铺路至此,根本不可能将当时还是储君的裴靖教养成一个懦夫。
主心骨没了,这路铺得再好也是徒劳。
当初寂灭堂对端王起杀意,也不过是因为萧宿言不怎么老实听了裴靖和裴文远的墙角。
那时的裴文远提醒裴靖要忌惮寂灭堂。
可谁又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萧宿言的碰巧,还是裴靖在等着萧宿言。
为何朝中的相权愈发变大,除了前几任的皇帝实在昏庸无能的原因,还因为相权基本是一家独大的弊端。
前几任的皇帝也该总结出自己失败的经验了,为了防止宰相倒台之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就必须想一个两权之策。
这个两全之策是什么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如今这鹬蚌就是端王府和寂灭堂,两者怎么争,得利的都是裴靖。
说实话,只要这两者不伤彼此根本,裴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羔羊才是恶狼最好的遮掩......”
祝清秋不蠢,她顿时明白了池浅的意思,听徐挺说过许多次端王府和寂灭堂水火不容,但她一直再想为什么裴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还以为是裴靖没办法。
其实不是没办法,或者,他就是这背后的操控者。
真是好大一盘棋......
“所以上次承德候能活着当真是因为我失手了。”
池浅说的这是实话,并不是因为裴靖的保护,比起端王府和寂灭堂,少一个徐挺,裴靖不疼也不痒。
“可下次,再等别人失手就不容易了。”池浅和祝清秋并肩,好心提醒道:“我若是侯夫人,现在就应该去买几个功夫厉害的守在侯爷身边。”
祝清秋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走了,她其实不敢打包票池浅所说的话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但不论是不是,池浅的建议总归是好的,她说得不错,与其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他人,不如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她想着步伐越走越快。
池浅低低自语:“倒是听劝。”
此时也不算早,黎黎见祝清秋走了,上前提醒:“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快些出宫了。”
可池浅却不慌不忙说了句“不急。”
“?”
这还不急吗,她们已经在宫里待了许久了。
“要不你先回去?”池浅看出黎黎有些着急。
黎黎见池浅不愿意回去,她也不愿回去了,生怕池浅叫她自己一个人回去,连忙摇摇头。
“不...不了。”
池浅见她这副模样,没忍住笑出声。
偏了偏头,“那走吧。”
“?”
黎黎不明白,要走去哪儿,“去哪儿?”
“干桩大事啊。”
池浅的尾音拉的有些长,不像平常的她了。
说完她依旧含笑看着一脸懵的黎黎。
透过她的眼神,黎黎仿佛又看见了自家大小姐,她以前也总喜欢朝自己这样笑。
*
黎黎跟着池浅穿梭在宫道之中,不是出宫的方向,好像还越往里走越深了......
最后,池浅在一处宫殿前停下。
黎黎抬头——翊坤宫。
这里,好像是皇贵妃娘娘的住处。
这时,走在前面的池浅忽然说:“可别说我不要你了哦,我可带着你呢。”
“?”怎么池浅说话,黎黎越来越听不懂了。
直到自己手里被池浅放上一柄短剑,她才慢慢意识到,池浅好像要带她做些比较不要命的事情了。
她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问道:“杀过人吗?”
黎黎被吓地又是猛猛摇头。
池浅又道:“没杀过的话,用这个护好自己。”
她说完就进了翊坤宫,门口守着的宫婢见了池浅,本来还想拦着,但一看见她手里持着剑,便都通通往后退。
有一个机灵的,迅速跑进了殿内传消息。
没过多久,刘楚年被人搀着出来了,她好像有点腿软地走不了路。
池浅眸光有些锐利,像是猎人紧盯猎物时的眼神。
刘楚年被吓地连忙招了一个宫婢去传消息,那宫婢也是个没出息的,跑出去时还瑟瑟发抖。
池浅只瞥了一眼,她没拦,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她拦与不拦,都是一样。
池浅张口,语气倒是正常,只是配上她手里那短剑,实在叫人害怕,“皇贵妃娘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刘楚年忍不住地抖,她不曾习武,都知道池浅是个野蛮的,她要是正经和池浅打肯定打不过。
声音虽然也忍不住发颤,但明显没被吓够,“本...本宫睡不睡的,何时轮到...轮到一个商贾之女来过问。”
“嗯?”池浅皱眉,“我只是有一桩事,来找娘娘要个说法。”
她的剑被握在右手,池浅时不时还点几下。
这种感觉,刘楚年感觉被扼住了喉颈。
即使身边有众多宫婢在前面护着她给她当肉垫,她也还是感觉池浅那把剑能瞬间抹过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健在的脖子。
“什...什么事?”
池浅笑了笑,“娘娘可曾听说坤宁宫出事了?”
她问的这一下,刘楚年小脸瞬间刷白。
池浅知道,她问对人了。
可刘楚年明显不打算承认,“这...这事宫里早就传开了,但...但我...不关本宫的事。”
她一边心急刚刚那宫婢出去找的人为何还没到,一边又害怕池浅能瞬间杀了她。
池浅没了耐心,“啧”了声。
“娘娘不诚实啊。”
刘楚年被池浅“啧”的那声吓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挺了挺身子,“本宫哪里不诚实?”
她下一瞬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没有下一瞬了。
池浅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短剑已经抵到了自己脖子,而刚刚还挡在自己身前的宫婢们全部倒在了地上,她们的鲜血不断染红地面。
刘楚年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大气不敢出,池浅哪里是野蛮,她是武功高强。
刘楚年颤抖着声音,“我诚实,我真的诚实,沈清歌是我推下去的,是我故意让她滑胎的。”
她说地极快,以为她认了这桩事,池浅就会放过她。
为了让池浅快些放了她,她一五一十地吐露,“父亲半月前告诉我沈清歌怀了孕,要我不管如何都要害她滑胎......”
“看来像娘娘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刘楚年以为池浅终于要放过她了,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池浅话锋一转,“可娘娘听过一句话吗?”
“一命抵一命啊。”
刘楚年脸更白了。
“刘桓让清歌的孩子没了,我也让他的孩子没了。”
池浅凑近刘楚年耳边,轻声道:“娘娘说,这一桩交易,是不是都不亏呢?”
刘楚年疯狂摇头,眼泪不止地往下掉。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
“况且,你没有......”证据。
剩下后面的两个字,刘楚年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