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愣住了,难怪杜怀安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原来这里面有那么多小弯弯绕绕。这哪里是寻常命案,分明就是朝廷党争,这案子他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惊魂未定地出了牢房,何方后背都在发凉,他招谁惹谁了,被丢在这种不毛之地还能遇上党争,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何方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一心想要动一动,可参与党争谋求升官风险太大,动不动就是株连九族的事情。
他不参与党争,事情却主动找上他了。
片刻犹豫之后,何方已经豁然开朗了,管他谁跟谁争,只要他不站队,本本分分做事,至少可以明哲保身。
没有任何背景,可以做到一郡知府,何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愚蠢,只是这些年过的浑浑噩噩,越发显得他平庸无能。
罗大人之死可能牵涉党争这件事他谁也没说,也没有深究背后的缘故,查案他不在行,可陇北郡也人才济济,他一道命令下去,一天之内陇北最出色查案高手就都来给他报道了。
都说这天底下没有完美的犯罪,没过几天,杀害罗大人的真凶就被缉拿归案了,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侍从之一。
那侍从一口咬定,是罗大人平日太过跋扈,不把他们下人当人看,所以积怨已久,便趁乱杀了他。
何方也不深究,直接让他签字画押,将人判了秋后问斩,又拿着口供去大牢将杜怀安请了出来。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杜老夫人终于露面了,接了杜怀安,她还特意向何大人道了谢,感谢他还杜怀安一个清白。她还提醒何方,罗大人的死也许没那么简单,让他好生看管那个侍从,免得节外生枝。
可惜话刚说完,就有消息传来,那个侍从悔不当初,在牢里自缢身亡。
杜老夫人也不十分意外,带着杜怀安回去了。
一路上,她拉着杜怀安瞧了又瞧,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可怨祖祖没有第一时间来搭救你?”
“祖祖说的哪里话,祸是孙儿闯下的,差点连累了祖祖,祖祖不怪孙儿就好,孙儿如何会有怨言,孙儿任性,让祖祖担心了。”
杜怀安规矩礼仪处处周全,又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模样,才半月未见,已然是个小大人的模样,周身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杜老夫人看着他,脑海里不自觉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血脉的力量的吧。
“祖祖,你在想什么?”杜怀安的话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慈爱地笑了笑,“我在想我们怀安长大了,可以替祖祖分忧了。”
“祖祖放心,孙儿一定好好学本领,守护祖祖,守护杜家。”在杜怀安看来,杜家是祖祖的心血,而整个家族里没有一个能替祖祖分忧的,他就想快快长大,让祖祖不再那么辛苦。
“岳麓书院的事,你不要跟祖祖说说吗?”虽然杜怀安一片孝心让杜老夫人很是受用,但该过问的事情她也毫不含糊。
“祖祖,这事是孙儿处置不当,下手狠了些,如今又加上罗大人的事,这事恐怕没那么好平息,孙儿愿意亲自去往各家道歉,绝不再杜家。”
这话一出,杜老夫人的脸色便沉了几分,“你在牢里呆了这么几天,就想出这么个法子?”
“孙儿当然知道他们是咎由自取,可这事再继续僵持下去,还不一样,要被有心人利用,要是舍了孙儿一人的颜面,就不用牵连杜家,那孙儿甘之若饴。”
杜怀安说得头头是道,杜老夫人也没有反驳,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能做到目前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自己确实太心急了些。
那几大家族,她自会派人安抚,左不过是孩子们顽皮。
就这么想着马车很快就到了杜府门口,老远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杜家大夫人的声音尤其刺耳,
“这是杜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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