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妮亚想不通自己怎么好端端的能把三行字看漏了一行,姑且只能承认是耗尽了心力,眼花没瞧见。
察觉到欧妮亚瞬间失望的神情,霍普金斯教授只是用小匙缓缓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的又上扬了几分。
人类的崩溃绝望,实在是上好的佐茶点心。
哪知,欧妮亚只沮丧了一瞬,便又抬起头,那双被噩梦折磨,疲惫布满血丝的眼中迸发出神采。
“可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神秘学方面的帮助啊!关于艾尔希带来的麻烦,早在离开赛宾镇的时候就结束了,”她是真心这么认为的,“我现在需要的是治疗。”
霍普金斯教授有些吃惊,他问:“那么,你是希望我帮你找一位医学教授,来代替那位温斯特医生治疗你的病症吗?”
欧妮亚期待的看着他:“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不行也没关系,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位温斯特大夫是否可靠,这方面,您肯定有人脉吧!”
欧妮亚横竖觉着温斯特医生不对劲,看她的神情,不像是看待病人,更像是实验品。
可按鲁伯特说的,这个大夫有经得起检验的真本事,又让欧妮亚很难放弃这个机会。
她想弄明白温斯特教授到底在搞什么研究,亦或是背负着什么污点。
最好温斯特医生可靠,只是她的被害妄想犯了。或者能拿捏住他的把柄,让他乖乖听话,进行更安全稳妥的保守治疗也行。
霍普金斯教授点头:“我明白了,这很容易,我今晚就可以去帮你打听,明天早上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如何?当然,如果你遇到了紧急状况,也可以随时来旅馆找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皱巴巴的名片上写下了一间旅馆的房间号,再次递了过去。
真是个亲切的人啊!
欧妮亚彻底对他改观了,心情很好的喊了服务生来买单,愉快的和霍普金斯道别。
在她转身看不到的时候,霍普金斯教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粘稠的恶意。
她自己大概没有意识到,她的噩梦并不仅仅是精神创伤,更多的是来源于神明化身在她身上残留的力量,先是某位母神子嗣的一滴血,随后是来源于祂的同胞的注视,求助大夫是没有用的。
而接下来,或许又要掺杂更多的——
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
哎呀,这可真是个被诸神所眷顾的孩子。
而欧妮亚的好心情,在回到诊所之后荡然无存。
她听到那位同时也兼职护士的年轻助理对鲁伯特道:“尽早手术,就能尽快结束痛苦,今晚禁食,明天早晨起来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不是,这也太快了吧!
“都不需要进行检查吗?”
都沦落到在黑街的地下赌场旁边租房子了,怎么看温斯特医生都不像很有钱的样子。
甚至连费用都没谈呢,越来越可疑了!
鲁伯特被幻觉和噩梦折磨的没有思考能力,欧妮亚只能替他打算,她计划好了,明天早晨起来,就效仿那些毫无常识的患者家属,偷偷给鲁伯特喂点吃的。
比如奶酪,比如坚果,那都不是饭,喂他吃怎么了?
总之,在确保温斯特医生的可靠性之前,就是要拖延手术。
是的,温斯特医生连同他兢兢业业的助手都住在这间诊所里,白天接诊做手术,晚上做总结写材料,抛弃了睡眠。
这就是他们的家,自然也安排有客房,只是条件比较艰苦,整间屋子都弥散着泛着苦的霉味儿。
助手送来的牛奶和点心倒是弥漫着香气,但欧妮亚没心情吃,都打算留到明天投喂给鲁伯特。
她本以为,这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还非常非常的沉,像是沉入了无光的深海,一个梦都没做。
即将醒来的欧妮亚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非常珍惜的没有睁开眼,打算翻个身享受酣眠的余韵。
随后她意识到,她翻不了身,被捆住了。
欧妮亚瞬间清醒。
此刻,她被绑在推车上,停在空置的手术室中。
她这是被人给迷晕了?
温斯特大夫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而且,是否说服别人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因为他就是要硬来!
客房里大约早就在床铺毯子上浸润了迷药,分量或许不是那么足,但把她绑在推车上,那她就算提前清醒了,也干不了什么。
才怪。
因为人手不足,这也不是真正的治疗,没有更换病号服的常规环节,欧妮亚手表内侧贴着的小刀片,成功保留了下来。
割开皮带轻而易举,不到五分钟,欧妮亚就恢复自由身,跳下推车。
通往手术室外的门没锁,如果想要逃,现在正是好时机。
但欧妮亚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冒险找一下鲁伯特。
她像一只已经习惯了在危机中求生的猫,紧张,但并不慌乱,打量了四周一圈,在一扇看似是步入式壁橱的门前停了下来。
诊所本身不大,既然手术没在仅有的手术室里进行,肯定藏了秘密空间。
实际上,大部分的密室不会像奇幻冒险小说里那样,有着精巧的机关和意义特殊的提示,而是其貌不扬,又只是用锁头锁着。
欧妮亚这项手艺不算熟练,毕竟小偷如果被抓了,判的可是蛮重的,但这锁头也不过就是半个装饰品,用藏在假发里头的铁丝鼓捣了一会儿,就放行了。
入目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欧妮亚注意到,在侧面墙壁上,有着和整个诊所的简陋格格不入的贴画,不知用了玳瑁还是琉璃,拼贴成了类风车的形状,所有线条都怪异而扭曲,仿佛随时会蠕动起来,让人本能的感到不适。
坏了,该不会这个疯狂科学家,同时还在暗地里搞邪教吧?
倒不是欧妮亚从这个徽记上看出来什么名堂,而是这个温斯特大夫把人都迷晕了都不劫财,太反常了。
疯狂科学家也没法凭空变出钱来,作为一个前军医,家底多半不够他这么大手大脚的挥霍,剑桥大学也不给他批资金,投靠个邪教团体,很符合他的身份。
既然是这样,就还得做些别的准备才行了。
欧妮亚溜回客房,从床头夹缝里将躺下前藏的袖珍手枪带上,又拎了一根台灯架,回到壁橱,犹自不放心的看向药品架子。
她认识□□,揣了一瓶,其他的不熟,凭手感拿。
万事俱备,这才轻手轻脚走下楼梯。
地下室里是大门相对的两个房间,其中储物室的门直接开着。
一排排的福尔马林罐子中泡着肿胀失色的大脑,它们大小不一,有的残缺,有的变形,有的仿佛蜂巢一般全是孔洞,也有的生了许多硬质化的游足,简直就像是不愿意跟身体继续搭伙,掀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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