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过来的时候,李知越已经躺着睡着了。
他听到敲门声,迷糊着起来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李知越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我梦游了?”
黎夏:“……”
黎夏矮着身体从他撑着门的手底钻过进屋:“我来借个地方睡觉呢哥。”
李知越跟在他后面,似乎是没醒神。
黎夏大喇喇的甩掉两只拖鞋上了他的床,李知越跟着躺下,他闭着眼睛把手搭旁边人腰上:“这个梦做得好。”
他的手臂好沉,黎夏在被窝里打了个滚,从铁一样沉的手臂下面逃出来。
黎夏叹了口气,试探屁啊试探。
他感觉自己英雄没了用武之地。
黎夏嘀咕:“学了这么多白学了。”
77:“还说你不是想试探?”
黎夏说:“我是想学以致用。”
被窝里暖烘烘的,他这边没有枕头,黎夏就把几本书枕在脑袋下面,这床铺下面垫的是棉被,应该是挺新的棉被,后背贴的地方感觉是软软的。
黎夏在被窝里伸展身体,开疆扩土,冰凉的边边角角都被他的手脚撑开。
他身边好像躺了一个火炉,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把被窝睡的那么热的。
上次夜宿老伯家还没那么强烈的感受,因为那被子又小又单薄四处漏风。
现在盖着的被子倒不是很厚,但是很大一床,仿佛是大的无边,他在被窝里滚过来滚过去,都没滚出被子。
滚着滚着他一只脚碰到了李知越的大腿,第一感觉是他睡衣真是单薄,腿上都是热烘烘的。
这么热,不出汗吗?
黎夏就想伸手摸摸,手放过去按着不动,好像是没汗,只是热。
亮黄的灯光下,李知越呼吸深沉,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他嘴唇往上勾起笑了笑。然后翻了个身,手臂又搭了过来。
那手臂有多沉他又不是没体会过,黎夏往里面一滚,躲开了。
使劲把这个手臂推回去,推到他胸前。
黎夏躺了回来,还摸什么摸,先摸摸自己的脑门吧,折腾的全是汗。
整半天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还有什么,对了,是对牛弹琴。
因为是新环境,黎夏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翻开了一本刚借来的小说。沉浸式看了半个小时。这要是一本无聊的小说还好,他瞅两眼就睡了,最怕的就是睡前看到了好看的小说,那简直了,一边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困。
呵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眼泪一汪一汪的往外冒,不知道看到几点,终于看到剧情的平缓处,一下子松弛下来,他抓着书的手一松。
黎夏一下子就睡死了过去。
李知越确实是在做美梦,梦里一会有个人坐他身上:“哥,我重吗?”
一会是有个人躺在他旁边,手搭在他身上某处,嘴里喊着好热啊好热啊。
他向来是体热的,大学的时候有次晒被子被雨淋湿了,他跟同学睡一张床,那同学半夜都踢被子了,说是热死了。
李知越想到这里就哄怀里的人:“你把脚伸一个出去,散散热。”
怀里的人依言照做,把脚冻的冰凉再收回来。
然后他帮他暖在两条腿中间。
李知越的这个梦做的好长,又长情节又多又具体,比以往他每一次做的梦都多。
做的多是多吧,梦始终是梦,怎么都到不了那个点。
他差不多就是难受醒的。
一睁开眼看到梦里在他身下流眼泪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李知越定在那了,几瞬间过去他才隐约想起来似乎是听到了敲门声,他拉了灯绳起来开门的。
李知越呼吸都轻了,他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书。
又把他脑袋下面的几本书抽走,把枕头塞了过去。
怎么借个地方睡还要带书,李知越把几本书翻了翻,还是老样子,涩情中夹着一点剧情的武侠小说。嗯?这本是什么?封面这么奇怪。
正要打开,旁边人翻了个身,把腿搭在他腰上了。
李知越:“……”
这不是要他命吗?
刚被几本书转移了注意力的难受劲又上来了,李知越把勾着他腰的腿轻轻挪开。
没法睡了,李知越起身下床,边往冲凉房走边点了根烟。
等他在冲凉房忙完,洗干净手出来,天蒙蒙亮了。
黎夏是被表妹吵醒的,她说她要去河边摘蕨菜。
黎夏:“……”
这么一大早,谁想去河边啊,冷飕飕的。
他在有陌生气息的暖被窝里翻了个身。
表妹说:“不冷啊,都出太阳了。不信你睁开眼看嘛。”
黎夏睁开眼睛,从窄小的木窗户看出去,看到了巷子上面的一小块蓝天。
黎夏睡眼惺忪的出门了,表妹拿着一个红色的洗菜篮。
两兄妹是土路上的一道小风景,过一个年。
黎夏感觉自己身上肉多了,不是刚穿过来那会干巴巴的样子了。
表妹戴着一顶很大的草帽,她怕太阳把自己给晒黑了。
几个起的早的小孩在玩炮仗,他们蹲在路边,看到有人或者有车子过的时候,就远远的丢过来一个小炮。
一个冒烟的炮滚到了两人脚边,表妹尖叫着捂住耳朵跑开。
黎夏懒得动弹,等炮响了,吓了一跳了,才继续往前走。
路上遇到了从菜园出来的李知越,黎夏说:“哥,你怎么起那么早?”
李知越手上夹着一根烟,他不是来菜园摘菜的,就是出来散散火气,到处走走。从冲凉房出来之后,他回床上躺了一会,哪里躺的住。
李知越说:“没睡醒吧,起这么早干什么?”
黎夏晃了晃手上的篮子:“去摘野菜。”
李知越有些无语。
就没说话。
黎夏问:“要不要一块去啊哥?”
李知越叹了一口气:“玩去吧玩去吧,哥不去,哥回去补觉。”
黎夏奇怪他怎么起那么早,不过他昨晚也没睡好,那本小说把他熬坏了,这会思维都是混乱的。全凭着要招待好亲戚的心情走到了河边的蕨菜地。
从河边回来,黎夏还睡了一个回笼觉。大姑一家下午就又走了。元宵节一过,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鞭炮声也少了,小孩也准备开学了。
村里立马就静了下来,黎夏到姐姐屋里坐坐,姐姐是跟她几个姐妹一起到A城去。
姑姑年前已经再婚了,黎夏在家里的时候听到妈妈跟姑姑的嫂子聊天,姑姑怀孕了已经。
就过一个年的功夫,黎夏感觉周围变化好大。
越到出发的时间,黎夏越是舍不得妈妈。
有一天他跟李知越说:“我不想去县城了。”
李知越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黎夏感觉自己在这一点上太过于软弱,虽然是穿越的,也未免给这些感情牵扯,他跟系统聊天:“这个世界上软弱的人还是很多的吧。”
77说:“当然。”
黎夏为自己是千千万万个软弱的人的其中一个而感到安心。
离开的这天早上,妈妈说:“你就一周回来一次。”
那怎么可能啊,他晕车。
李知越说:“晕车也有克服的一天的。”
谁要克服这种事啊。
黎夏撇着嘴喝妈妈煮的粥。
李知越说:“那就先不克服,我们一周骑摩托车回来一次。”
这个可以有,黎夏喝着粥点了点头。
李知越放下筷子:“但是你不准在摩托车上睡觉了,很危险。”
黎夏又点了点头。
出发的这一天还是到了,很奇怪,每天都感觉舍不得妈妈。
到了出发这一天,身体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比往常更早醒,前一天收拾好的行李搁在房间的角落,屋子还是跟往常一样静悄悄的,妈妈在晒谷场上晒衣服。
转头看到他站着不动,就说:“早饭在灶上,快去吃。”
黎夏站在灶前吃早饭,突然一阵响亮的摩托车声响从巷子那边传来。只是一会功夫,晒谷场上就停了好几辆摩托车。都是约着一块到县城去的老乡。
黎夏才知道也有这么多到县城做事的啊?各行各业都有。
有些也是在单位上班的,这会即使是在单位上班也不怎么富裕的。
也有开车的,一些老乡搭他的车子一起走。
那开车的是李知越镇上的同学,问他怎么不开车?
“不是听你讲过,你爸以前那辆车给你开了。”
李知越说:“我这有个小朋友不能坐车。”
那同学眼睛瞪圆,打量黎夏,他说:“汽车跟大巴车不一样的,你要不试试呢小兄弟。”
黎夏是穿越的,自然是坐过汽车的人,他不确定李小满这身体坐汽车晕不晕。
但是他想试试,李知越要开始上班了,有车肯定比没车要体面的。当然李知越也可以先骑摩托车带他到县城再回来开车,那也太麻烦了。
黎夏就说:“哥,你开车吧。我要是想吐,你就在路边把我放下,歇一歇再走。”
李知越说:“行吗?”
黎夏说:“可以啊。”
就这样准备出发了。
妈妈拿了一个红包放在李知越车里面,路上保平安的。另还有两个红包黎夏和李知越一人一个。
黎夏在路上的时候把红包拆开了,他的是二十。
李知越的是一百。
黎夏抹了一把眼泪,后面坐着三个老乡的其中一个说:“哎哟,还舍不得妈妈啊。”
黎夏坐在副驾驶上,汽车在土路上摇晃,他只顾着哭都忘了晕车了。
到了大路上才开始晕,李知越转着方向盘,看他脸色不对,就把车停下。
一车人下来歇息,一歇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没谁抱怨,毕竟都是蹭车的。
有一个河那边的同乡叫孙志刚的,他哥哥在县委上班,把他安排进了李知越的单位做保安。
他看黎夏晕的难受,就翻了翻包,翻出来一小袋生姜片:“你吃吃看,我以前晕车也吃这个。现在是不晕了,我老妈还是习惯给我带着这个。”
生姜片妈妈也给他准备了,走得急落下了。
黎夏接过生姜片的袋子说谢谢。
有个李知越的同单位的学长叫杨旭东的一边抽烟一边说:“风油精不是也可以,拿风油精擦擦。”
这个李知越带了,他把风油精从包里拿出来,倒了一点在手心按在黎夏的脑门上,揉了揉。
杨旭东看着这一幕,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道:“知越这是你弟弟,还是你老婆啊?”
他这么一说,另两个人都笑,打量黎夏的目光就变了一些味道。
他一路都在哭,眼睛红的像兔子的眼睛。
唇色淡淡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看着确实是小媳妇样。
李知越没接这个话茬,拧开水壶让黎夏喝水。
风油精擦了,水喝了,姜片也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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