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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将扰扰,付悠悠

改朝换代了,但日子还得继续过,不过是过的苦了点,憋屈了点,好歹是活着了。

张先生曾经跟她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也有缘分。

非春总是很相信他,可思来想去张先生身影也愈发模糊,似乎这世间并无此人。

梦中他曾来过,说是已得道成仙,不在人间。见非春不执着过往,便没了牵挂。

怎么不执着?她如今尚且还在寻找柳清白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先生却笑了笑说:“这不算过往。”

“那算什么?”

“算……生活?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消失在远山薄雾之中。

非春从梦中醒来,随意拿着桌上素银簪子盘了个发髻,就匆匆赶路。

如今她与海棠、聂青开了一家镖局营生,方便她四处奔走。看山川河流,寻柳清白的踪迹。这几年生意还行,勉强糊口度日,但也算安稳。

她日日带着一本游记,每到一处就圈画一处,就当是与柳清白一道来过。

月明县也没了明月寨,有些人没了,有些人走了,零零散散还剩一些继续留在月明县安居乐业。

紫烟将天仙阁开到了月明县,也不卖那千金难求的玉香草了,世间万物皆可制香,何须那用人血“浇灌”而出之物?她八面玲珑在哪都能做生意。

英华也开了医馆,门口有大黄坐镇,寻常泼皮不敢寻衅滋事。听闻常有一白面书生去医馆看书。

“医馆看书?这书生莫不是有病?”

这传闻是凌云传到非春的耳朵里的,不免惹她好奇。

“听闻那书生只有闻了药香方才看得进书,还总与英华小姨谈论诗词歌赋。”云凌说得绘声绘色,像是亲眼所见那般

诗词歌赋?非春差点没笑出声,又不想扫凌云的兴。一个十岁的孩子正是爱编故事的年纪

“那你瞧这书生除了看书还帮你英华小姨做别的么?”

“那倒没有。”凌云说起来还有些怨书生,怨他不争气,慢慢吞吞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瞧见你英华小姨可理会他?”

“理会呀,我瞧着她挺高兴的。”

“那你可得记得,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得找那种为你做事儿的,不是只做自己事。”

“那我爹是这样的人么?”

非春想了想,是又不是。但最后给了凌云一个肯定的答案。

凌云似懂非懂点点头,趴在马车上又翻一页话本子。

她算是在马上长大,自幼就与娘亲浪迹天涯。最早是在一个竹篓里,后头竹篓装不下就用绳子绑在身上。这些年赚了些小钱便改成了马车,但有时候遇到极端情况,还得抱着娘亲才行。

海棠小姨说娘亲走镖就是为了找爹,不管路途多远,有一丝线索就要千里奔赴,不计成本,要不是靠着聂青小姨,镖局早就赔死。

可凌云瞧着聂青小姨也不像个会算账的,还不如她。每年过年打叶子牌都输给她。

凌云又翻了几页,感觉马车慢了下来,再抬头看又是风清观。

这是捡到凌云的地方,也是非春祭奠故人地方。

包福、贺兰烛、魏如初的牌位都在风清观了。只要是路过,非春都得进去一趟。凌云也早就习惯,她管若缺师父叫三叔。若缺师父也不排斥,每每看着三叔的背影,想着她爹是什么样。

“比你三叔生得再好看些。”这是海棠小姨说的。

等凌云回过神纸灰已飞作白蝴蝶随着风飘向高处远处。

好像带去了喋喋不休的思念。

听说贺兰小叔与三婶都去刺杀那个可恶的通义侯,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可通义侯还是死了,被新朝新帝给杀了。

娘亲说这是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活该!

其实凌云早就发现,在那些牌位里有个空牌位。三叔偷偷告诉过她,那是给她爹留的,但是怕她娘亲听了不高兴所以只是空着没有写字。

那是凌云与三叔的秘密。

非春叫了几声,凌云才依依惜别梅儿。来三叔这,她最喜欢的还是梅儿,虽然梅儿只惦记她口袋里的桂花糖和烧饼,但是她身上油光水滑,摸起来可舒服了。

这趟镖走完回来紫烟小姨的天仙书院就办下来了。是专给女子上学的地儿。

非春想着凌云也该读书了,总跟着她四处奔波也不是个好事儿。就商量着让凌云去上学。

紫烟自然是答应,只是凌云哭爹喊娘的不肯去。她想跟着娘亲四处走,不想看书,除非是话本子。

“谁要做那些酸夫子?”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把月明县里有所有小姨都哭过来。

“别的还能依你,就这个不行。读书能明事理,又不要你考功名。”

读书识字的机会如此难得,这孩子怎么不学好?

“可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谁教你这话的?”气血上涌,要不是顾及自己慈母形象,大约她真得一巴掌上去。

“人家……都这么说……”

“谁说的?我抽了他的皮,扒了他的筋!”

青筋暴起,手起刀落,一边木桌先被劈了半截。这些年武艺渐长。

凌云见大事不妙,随便胡扯:“我爹说的。”

提谁不好,提柳清白?

“你爹?你爹怎么跟你说的?”

“他托梦跟我说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经过一番爱的教育,凌云老老实实坐在了天仙书院之中。

“我瞧凌云挺用功的。”英华炖了药膳放在食盒里,让非春送进去,“别跟孩子置气。”

非春将食盒往课桌上一摔。

“你英华小姨怕你累着。”

凌云长舒一口气,瞧着食盒份量也是放心了,真怕是个空的。她喃喃自语。

“这些跟谁学的?”非春仔细听着觉着不像课上教的。

“话本子。”

“行,你以后就做个杂学家。”

“叶镖头谬赞。”

得了,看来以后立规矩就难了。

“孩子嘛,顺其天性,任其发展就好了。不触及原则性问题,又何须这么多规矩?”紫烟笑着劝她。

“嗯,紫烟姐姐总是对的。”她无奈摊手。

“有个好消息。”

扬州城外,一瞎子在算命。

非春给了一吊钱,请他算上一卦。只听瞎子说:“只缘身在此山中。”

“什么意思?”

“卦主莫急,再加一吊钱。”瞎子摇了摇挂着的招幌。

“一问一吊钱。”

非春不情不愿又给了一吊钱。

瞎子又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

瞎子又晃了晃招幌。

“你莫不是个骗子?”

“不强求,卦主若不信可退还卦金。”

非春又给了一吊钱。

钱刚落在桌上就被一只手抢走,塞回了非春手中,“钱多是不是?”

那人一袭白衣,却头戴斗笠,遮掩着脸,声音却如此耳熟。

非春一愣,见那人转身要走却忽然抓住了那人的手。

“公子可否摘下斗笠?”

那人还在挣扎,而非春却摸到他掌心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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