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衡青在那群听话本听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小丫头身后一清嗓,想叫人声音小点,没料到朗月回过头,眉飞色舞道:“公主,我同您说,这次淘来的话本子可好看了!我就说嘛,女人就要和那些南晟男子一般,左拥右抱才算气派……”
她越说越来劲,身子微微前倾,兴致盎然道:“我看那个岑什么小白脸就长得还算俊俏,也会说北狄话,诶——”
李衡青实在听不下去了,将手指抵在她唇前,示意人噤声。
草原帐篷隔音性本来就差,稍微嚎一嗓子周边都能听了去,就算民居密度不大也相当危险。
这些给赫连骁戴绿帽子的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断章取义做文章,就算她能保全自身,这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还活不活了?
“今日就到这里。”李衡青皮笑肉不笑,俯视朗月,道,“下次再给她们这样念,就要把念的每个字儿都和人教会,会读会写,我要考功课的。”
朗月眼珠一转,心道:那也不是不行。
李衡青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更叹了口气:“你现在去核账,过几日我要看的,要是有了疏漏拿你是问。”
她心中其实并不多么生这群小姑娘的气,故而语气也未有多么凶狠。
朗月连忙蹦起来,道:“我这就去,这就去!要罚就罚我好了,可千万别怪罪她们。”
李衡青唇角这才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此次云州之行,除却岑珏之外,另一个惊喜收获便是朗月。她一见面就知道这小丫头机灵,前些日子已经叫她照着系统给的教材学算账,其实也没有报多大希望。
可朗月却当真是块璞玉,在经商一道上可谓是一点就通,算账也又快又准,自己照着清单去采买货物时用一口笨拙的汉话替李衡青省了不少钱。如此算来,此次备受瞩目的满载而归,这小丫头的功劳当记上一笔。
至于那些话本?在现代灵魂的李衡青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出格的事,离经叛道些反而更合她心意。
*
这厢一片其乐融融,黑鹰部落内却压抑沉闷,如山雨欲来风将满楼,连停在枝上的鸟雀都战战兢兢。
不祥的寒鸦声凄凄划过天际,伯克负手立于帐外,衣衫单薄,脸色铁青。
随从拿着一件外袍要往他肩上披,狠狠得了一记眼刀,回手将外袍打落:“自作主张!”
“首、首领。”随从声音发抖,强作镇定道,“夜里风大,要是吹坏了身子,咱们部落就没主心骨了……”
“没主心骨?”伯克却冷哼一声,并不买账,“我看那些人有主意得很!”
拍马屁不成反触及逆鳞,随从终于不吭声了,默不作声向一边退去。
那些人是哪些人?自然是黑鹰部落逃走的人。
逐水草而居是游牧民族的天性,早先便有人蠢蠢欲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畏惧突格与伯克父子多年来累积的威名,逃走的都是零散的人。
此次那妖女劳什子的招募令一出,伯克便觉得不好,让亲卫将人都盯紧。
可是那些逃兵不知道有什么法子,硬是巧舌如簧地将他引以为傲的亲兵都撬了个口子,撺掇着好几个伯克原本很得意的后生一起逃走了!
伯克将拳头捏得咔吧直作响,听得那退到一边的随从是胆战又心惊。
一道沙哑的温柔声音却适时飘过来:“退下吧,我同首领说会话。”
正是胡山。这些日子黑鹰部落虽有接济,日子却十分不好过,他却不见清减与疲态,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伯克看见他,浑身烦躁稍稍抚平,长叹一口气,道:“军师又有何高见?”
胡山眼尾沾染莫测的笑意,朝伯克倾斜上身,轻声道:“小的方才接到塔娜格格飞隼传书……”
*
银月谷,云淡天清。
自商队归于部落,李衡青并未过多休息,嘱咐朗月核对毕账目的第二日便率人马再次奔赴银月谷。
这次她有了人手,少说也是小几百号,虽然不多,但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银月谷建设能够正式启程便是天大的好事。
李衡青惯于谋长远,可是眼下一点微末的进步也足以让她感觉欢喜,正所谓知足常乐,两者并不冲突。
定居区的缓坡事业良好,她立在山麓,将整个银月谷的图景尽收眼底。受招募令而来垦荒的人们戴上新营地出产的手套,拿着部落里工匠们最新仿制的汉式农具,正同那肆意生长的黑百里香较劲。割下坚韧的茎叶,锄开泥土挖断那野火一般的长根,再用简单的手持播种机洒下新的种子。
游牧文明不缺牛羊,紧急训练出的耕牛足以应付眼下的需求,春日牧场建设的经验在此刻化为巨大优势,虽已是夏日,却仍然润物细无声地为银月谷带来曙光。
出于处理毒草的效率考虑,李衡青最终选择了荏菽,即大豆。豆能榨油,加工过程中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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