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飞机落地。等生日会的事情完结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
薛姐有事儿出京，两人刚好错过。
她发消息和顾瑶说，等第二天落地回京，有事商量。
顾瑶应了，顺便也提了一嘴她要谈的事儿。关于小男友。薛澄回了好。
夜深了，算着苏榆休息的时间，顾瑶没打电话，只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留着等他明早再看。
消息里她和他解释，说薛姐今天有事，没找到人，明天她再和她谈。
为了生日会跑了一整晚，身心疲倦，发完消息后顾瑶便累得直接瘫躺在床，再不想动弹。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酒店网络一延，微信界面里的那条消息，最前加载圈转了半天，最后，变成了一个火红的感叹号。
消息，没发出去。
*
一觉睡到大中午，还是薛澄冲进酒店把她掀起来的。
“顾瑶！你不看看都几点了！一会儿剧宣还得现场直播呢！你快给我起来！”
顾瑶被她扯得一脸懵：“剧宣直播？”
“薛姐，公司不是把我通告全切了吗。”
薛澄回答：“本来是，但是你这个剧是之前打包合同一起签下的，公司管不了。正好前几天热搜闹得鸡飞狗跳，你一会儿直播可以洗洗形象。”
“起了，化妆师等你好久了。”
“哦。”
下午四点，是【浮生录】开播前的直播预热。
【浮生录】是去年顾瑶拍的一部仙侠类电视剧，今年夏，抬了上来。
荣耀之战出场那件‘事故’之后，顾瑶对自己身边的妆造团队也仔细查了一遍，没问题。
草草垫了两口，薛澄带着她去往直播现场，化妆室内，等着造型师出手。
发型定着，薛澄拿了台本来给顾瑶对。
只是……
顾瑶疑惑：“公主抱？交杯酒？”
这不是正常剧宣，这是要拉着她营销CP的节奏呀。
面对顾瑶的死亡凝视，薛澄自觉心虚。要知道，顾瑶拍了这么多戏，营业是营业，但CP向的营销吸粉，她从来不接。但这次……
“顾瑶。张倩下手狠啊，一边是女明星一边是职业选手，虽然热搜反转了，但这次第三者的谣言却把你扯了进去，闹得挺凶。我这不是想着转变一下网友思路嘛。”
顾瑶无语住了，不是因为薛澄擅作主张，而是因为她说的全是对的。
可是苏榆怎么办？
“……周钰那边怎么说？”
周钰，男团出身，近两年才转向电影电视，他的粉丝大多都是在团时期带来的，流量大，但见不得哥哥谈恋爱，也见不得哥哥和别的女人聊太嗨。
所以虽然性质不同，但和顾瑶差不多，周钰之前的剧，剧宣也是从来拒绝营销CP。
顾瑶本以为周钰那边不会同意，但她失算了。
薛澄嘴角一勾：“就是周钰那边提出来的。”
？
“啊？”
顾瑶瞬间懂了：所以薛姐昨天晚上说的有事商量，就是这事儿！？
地点不对。
喊停将要动手的化妆老师，顾瑶让他们先休息，自己拉着薛澄去了厕所。
女厕一间，顾瑶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字。
【剧宣可以，但CP向的营销，能不能推了？】
多年共事，薛澄自然明白在外隐私的重要。接过顾瑶手机，两人打字交流。
【不能。这事儿公司那边已经和周钰的团队定下了，后续公关、营销两家公司也都敲定了，这事儿，板上钉钉。顾瑶，你怎么了？周钰流量大，我知道你可能是怕他粉丝冲你，但现在这情况，冲一冲转移视线，也未尝不可。】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
面带微笑，顾瑶接过手机，一字一戳。
【我担心，我家小男友会吃醋。】
瞬间，薛澄抓到了重点！
【小男友！？你家小男友知道你身份了！！！顾瑶！！！】
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顾瑶连忙轻拍薛澄后背，给她顺气。打下。
【小男友是苏榆。】
什么苏榆？
薛澄的心情，起起伏伏，现在脑子是一团乱：苏榆？谁啊什么情况？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的那个小男友是谁？苏榆！？
那个职业选手苏榆！？
薛澄快石化了，顾瑶将所有情况整合，简略解释了一通，终于，薛澄的眼睛越瞪越大，直掐人中。
【所以姐，这个营销……】
【晚了。】
什么意思？
顾瑶不懂，只见薛澄直接点开了微博首页，一指知道了正在火速往上冲的好几个词条。
【#爆#浮生录，纪香CP！】
【#热#顾瑶周钰】
好家伙。直播都还没开始，两家公司买的通稿就已经提前预热了。这么不要脸的！？
“叩叩。”
突然，厕所木门被人敲响，外头小姑娘问道。
“顾老师，那个直播快开始了，您什么时候方便出来换一下服装？”
“……”
厕所一间，两人彼此深深看了一眼。无奈、无语、无解。
皱眉叹气。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
工作。
都是牛马，工作可耽误不得。
直播间内，顾瑶身着剧内天蓝长裙，长发如瀑，仙气飘飘。她坐在同样一身浅蓝长袍的周钰身边，营业ing。
脸上笑容快僵了，顾瑶耐心地一一回应着主持人的问题，配合着主持人的游戏，但她心里那个焦啊！
厕所出来，一个电话，薛澄跑得飞快，直到开播前，她都找不到人。
但是！她的手机还在她那儿呢！
就算没办法直播得卖CP！但她好歹也得先和小男友说一声啊！
啊！！！
猜拳提问，默契互动。和周钰手挽手复刻剧中高能点，被周钰背在背上做游戏，顾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死鱼。肚皮翻白，莫得感情。
在直播弹幕的火爆中，在主持人声声磕到了的助攻里，19点，新剧正式开播。
终于，顾瑶熬到了直播结束。
摄像一关，顾瑶一拍自己笑僵了的‘假’脸，她直接起身，朝着场内工作人员和周钰鞠躬道谢，随后，风一样，冲出直播房间。
周钰提了身边礼物袋，想喊人，但顾瑶跑得太快，伸出去的手，无力着又收了回去。
垂眼，周钰遮去眼底淡淡的失落：她，都没什么想和自己说的么。
轻笑一声。散了心底酸苦，他看向了那远处欢脱离去的身影。
她还是这般。
明艳夺目，又，不自知地，吸引着人。
*
完蛋。要炸。
直播结束后，顾瑶满场找人，最后，是在酒店抓到的薛澄。
但，这人找到了，网上热度也已经爆得不能再爆了。
【浮生录】开播，一更四集。新颖的设定，下了功夫的特效，并不拉胯的演技及剧情，还有刚刚的直播预热，一经上线，流量拉满。
剧播了，剧爆了，热度顶破天了，她完了。
漫天的通告宣传，CP向的风风火火。第一次，明明涨了粉但顾瑶却高兴不起来。
从薛姐那里拿回手机，顾瑶想给苏榆发消息解释，然而，就在她点开微信对话框的瞬间，那个巨大的！感叹号！直接给她硬控在了原地。
她，她昨晚上的信息，没发出去？
然后都第二天了，现在网上CP营销都这样了，苏榆一句话都没问她？
哦豁。炸穿。
顾瑶气笑了。酒店大床，她直接一个飞扑滚了上去，趴好，装死。
“起来聊聊？”
顾瑶不动，薛澄直接上手，翻了她的‘肚皮’：“说说吧，苏榆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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