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壁在渗水,水滴落到西里斯的眼皮上,又沿着他消瘦凹陷的面颊滚落,最终消失在潮湿的地面。
西里斯眼皮颤动了几秒,睁开眼,恍惚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还在阿兹卡班。
大概早晨了吧?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昏暗的烛火。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疑问,牢门嘎吱一声,活动翻板下推进来一盘冷硬的黑面包,是早上的例行早餐。
他爬起来,在石坑里取了些水洗漱,又随手翻转那根秃了毛的牙刷,用牙刷柄在石壁上不断摩擦,刻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四个竖道一个横道,五天时间又过去了。
他数了数那些划痕,距离他入狱已经有八十五天了。
吃完面包,他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领着摄魂怪来巡逻了。
一年前伏地魔劫狱的时候放了一把厉火,烧死了所有摄魂怪。魔法部重建阿兹卡班的时候,只好派驻了一批工作人员暂时替代摄魂怪的职责。
乌姆里奇是主管。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摄魂怪像滋生的霉菌一样,死灰复燃,如今,已经有三只新生的摄魂怪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摄魂怪就会重新掌管阿兹卡班。
乌姆里奇踏着小碎步,哼着黏腻走调的歌,路过某个牢房时,一个声音开始大喊大叫。
“多洛雷斯!多洛雷斯!我是冤枉的!我中了夺魂咒!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一张苍白的脸试图从牢房的铁窗里挤出来,“能不能帮我给我妻子递个口信,就说找……”
乌姆里奇一声娇笑打断了他:“马尔福先生,你的判决是克劳奇先生亲自下的,罪证是邓布利多先生亲自指认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了。十年刑期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完,她便用守护神把一只新生的摄魂怪赶进马尔福的牢房吸收他的快乐。
卢修斯·马尔福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然后便陷入了昏迷,嘴里喊着什么对不起,别过来,别找他算账之类的胡话。
“……都是虫尾巴策划的,不关我的事啊!是他干的,不是我!主人,主人,饶了我!”马尔福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彻底昏死过去了。
乌姆里奇见摄魂怪在他那实在吃不饱了,才失望地把摄魂怪撵出来,朝着下一个牢房前进。
“喂,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虫尾巴彼得和他们是一伙的。”西里斯冲乌姆里奇不抱希望地喊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他嘴里的虫尾巴是哪个人?而你又怎么证明他说的不是胡话?”乌姆里奇笑着,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朝他走过来,“我只知道彼得·佩迪鲁先生为了阻止你伤害麻瓜而牺牲,被授予了梅林二级勋章。”
“布莱克,你也像马尔福一样,在痴心妄想,硬说自己是冤枉的吗?”乌姆里奇的那张肥脸闪着油光,小眼睛兴奋地滴溜溜转,似乎想欣赏布莱克接下来的崩溃求饶。
但西里斯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背过身去。
乌姆里奇失望地拉下脸,她想了想,守护神一分为三,两只分别穿过石壁到楼上和楼下,把其他两只摄魂怪也撵了过来。
“给我吸干他!”乌姆里奇厉声喊道。
三只摄魂怪涌进了西里斯的牢房。
*
西里斯只是讽刺地撇了撇嘴角,这不是乌姆里奇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个疯女人想摧毁自己。
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西里斯转动自己小指上的隐形尾戒,在摄魂怪靠近他开始汲取他的快乐时,放空大脑,沉入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弥留之境。
他比凯瑟琳熟悉这个地方。
当年参加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的时候,他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利用星铋矿的熔炼和濒死的体验,短暂地进入过这个世界。
而现在,他也能借着戒指和摄魂怪对他造成的濒死的感觉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这个世界,以此躲避摄魂怪对他大脑的损伤。
否则以乌姆里奇对他的“特殊照顾”,他早就该发疯了。
之前被拘捕的时候,他趁着最后一刻拼尽全力把戴在脖子里的那枚戒指塞进嘴里,压在舌底躲过了检查。原本只是想留个念想,不想戒指被他们搜走毁掉,没想到却帮了他大忙。
西里斯心想,凯瑟琳即使远在千里之外昏迷着,也在冥冥之中保护着他啊。
*
西里斯踏入那片白茫茫的弥留之境,按照想象,构造了一个和现实差不多的世界。
他希望在伦敦。
于是白雾中升起高大的建筑,古老的哥特教堂、现代的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一排排民居和商铺,以及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一一浮现。
他希望热闹一点。
于是嘈杂的人声、汽车的鸣笛,还有店铺的叫卖声、唱片店播放的摇滚乐离开充斥着他的耳膜。
各种不认识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希望遇到凯瑟琳。
但——
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迎面向他走来的,永远是陌生人。
西里斯只好漫无目的地乱走,在这个他臆造的世界里,试图寻找一个与她的世界相连接的通道。
西里斯知道凯瑟琳还在昏迷之中,否则她不会丢下他不管。
但如果凯瑟琳的弥留之境和他的不一样呢?
就在这时,一辆双层巴士毫无预兆地破空出现,停在他面前。
是骑士公共汽车。
但这是他想象出来的吗?他刚刚有想乘坐骑士公共汽车的念头吗?西里斯有些恍惚。但他只犹豫了一秒钟,便爬上了这辆无人驾驶的巴士。
他闭上眼睛,向万能的骑士公共汽车许愿:“请带我到一个有凯瑟琳存在的世界吧。”
巴士启动,路灯和招牌霓虹灯在车窗外化作流星,渐渐地,汽车驶入了白茫茫的浓雾中。
西里斯有些意兴阑珊,靠着车窗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巴士早就停了下来。
这是一条算不上多繁华的乡下小道,但年轻人不少。
西里斯下车后,沿着小道徘徊往复,希望能遇到什么人。
可惜,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脑袋突然开始刺痛,他停下缓了缓,自嘲一笑,也许骑士公共汽车和这个小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吧。
刚起了这样的念头,路灯就开始闪烁,路边的大树也出现了错位,黑色的噪点开始爬满所有的彩色,就好像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支撑这个幻想了一样。
弥留之境开始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他的尾戒突然开始发烫,就像一圈火焰一样,他举起手端详着,脑袋开始清明起来。
“西里斯!”他听到一个比蚊子还低的声音在呼唤他,那么微小,却那么悲痛。
“不要走!”
他转身。
刹那间,他的世界和她的世界终于重叠了。
“凯瑟琳。找到你了。”他轻声说。
然而,这就像是一个讯号,偶然交汇的两条轨道再次分离,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最终,他也没能抓到凯瑟琳的手。
只有他们手指上同时燃烧的戒指提示着他,刚刚那不是错觉。
他正从弥留之境飞速脱离。
*
一声剧烈的尖叫差点刺破西里斯的耳膜。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牢房的地板上,一大股烟雾从他眼前飘散。
两只摄魂怪躲得远远的,另一只不知所踪。
乌姆里奇在尖叫:“你对摄魂怪做了什么?为什么它刚刚消失了?”
哦,西里斯明白了,刚刚那股烟雾是消散的摄魂怪。
他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似哭似笑。接着,抬头,冷冰冰地盯着乌姆里奇:“你想让那个摄魂怪亲吻我?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乌姆里奇后退一步,脸色发白,讪笑道:“你胡说什么呢?”
然后她像是强行解释一般嘀咕:“一定是那个摄魂怪发育出了点问题,所以才发疯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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