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整个人惊愣住,她本屈腿侧坐在床边,将岫姐儿围在内侧,此时周将军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几乎将她的腰给压折。
可她又不敢声张,生怕惹来丫鬟婆子,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此时她与将军如此暧昧,若是传扬出去,旁人大多会以为是她魅惑主子,存了攀附之心,又有谁会相信这只是个单纯的巧合?
心绪几变,沈鲤红着脸,勉强支起腰,低声开口:“将军,您喝多了么?奴婢扶您起来成么?”
身后的男人似是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滚烫的身子瞬间离开了她的后背,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沈鲤颈后,引得她脊背轻微颤抖。
周宗璋揉了揉眉心,往后退了两步立住,哑声道:“抱歉,我、我方才一时脚下不稳才跌倒,对你多有冒犯,实在对不住。”
沈鲤转身看他,见他脸红得不太正常,一双眼睛也雾蒙蒙的,似是不甚清明,她先是生出一股惧怕来,怕他酒后胡来,以两人体型的差异,她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
于是她无比戒备地盯着他,却见他只是坐在了椅子上,伸手要去倒茶,却因为酒醉,茶壶摇摇晃晃,茶水都撒在了桌子上,蜿蜒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衣摆。
他今日兴许也是去和什么大人吃酒,穿着身紫色锦袍,头束白玉冠,腰系玄带,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身姿丰朗。
沈鲤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见他并没有轻薄她的意思,又见他几乎快把茶壶中的茶倒光了,也还没能喝上一口,不禁有点心软。
她理好衣裙,窸窸窣窣地下了床,走到外间的桌上取过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周宗璋。
见他如孩童般乖巧,她给倒多少他就喝多少,沈鲤一时间想到了岫姐儿,对他多了几分怜惜,柔声问:“将军可感觉头疼?要不要吩咐厨房煮些醒酒汤来?”
周宗璋看着她,目光微顿,“那就有劳了。”
沈鲤便吩咐安儿去跑一趟,转身回到内间看岫姐儿。
见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便给她盖好小被,一转头就看到醉酒的周将军,他仍安分坐在那儿,一双眼睛不知为何,总盯着她瞧。
这副情景让沈鲤瞬间想起几日前的那个荒唐梦境,虽不太一样,但将军瞧她的目光,却是如出一辙的炽热。
她心口扑扑直跳,脸颊发热,一时间不知该立在原地,还是寻个由头出去。
可主子在这儿,她一个下人又怎能撂下他离开?
沈鲤如坐针毡,如芒刺背,绞着帕子坐在床边,佯装在守着小姐,实则整个人都似是被火烧着般。
屋内极为静谧,只闻得滴漏声声,烛花燃得噼啪作响。
好不容易挨到安儿将醒酒汤送来,那小丫头放下托盘便一溜烟儿跑了,沈鲤不得不硬着头皮将汤端到将军面前。
“将军,请用。”
周宗璋伸手接过汤匙,无意间,两人的手指触碰,对面的小娘子似是被烫到般缩回了手。
“……”
周宗璋的头更疼了。
他长相并不丑陋,曾有不少女子向他示好,待人也算和气,为何这小乳娘对他如此惧怕?
周宗璋垂下眼睫,心中疑惑的同时,又有几分酸楚。
他一直寻不到他的娘子,眼下连这个声音与她颇为相似的娇娘也亲近不得,想有些许慰藉也成了妄念。
一口口饮下的醒酒汤似乎也变成了苦酒,等碗底见空时,周宗璋的脸色不再潮红,反而多了几分苍白。
沈鲤在一旁见得真切,不禁担心:“将军,您觉得如何?若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我无事,深夜打搅你歇息了,我这就离开。”说着,他直起身,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唬得沈鲤下意识地伸手要搀扶,她扶住了他的小臂。
周宗璋微怔,低头看向她:“你不是很怕我么?”声音里竟夹杂几分不可察觉的委屈。
沈鲤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声说:“奴婢只是十分敬重将军而已。”
周宗璋没言语,由她扶着出去,待到了门首,见沈鲤似是要松手,他淡声道:“劳烦你送我到房内,那边台阶颇多。”
沈鲤眼睛瞪圆了几分,却只得从命:“是将军。”
虽说是她搀扶着他,但周将军并未将身体重量倚到她这边来,若不然顷刻间便会将她给压倒。
所以沈鲤只是虚扶着他的手臂。
她不明白,这样若有似无的搀扶能有什么作用?为何将军还非要她送?
从西厢房到正房也不过几十步,距离极近,但沈鲤从未来过,此时随将军踏足此处,她不敢乱看,只觉室内似乎颇为清冷,装饰简朴,也没熏什么香。
那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是哪来的?
沈鲤扶他坐到椅上,正欲行礼离开,却蓦地被将军攥住了手腕。
她脸色一僵,“将军?”
周宗璋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她手腕上的圆形朱色印记,那处肌肤微微凸起,摸起来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他呼吸陡然急促,“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沈鲤呆了一呆,答道:“奴婢、奴婢自出生起,便有了这胎记,敢问将军,是有什么不对吗?”
周宗璋定定地盯着那胎记,忽然问:“沈小娘子,我能摸一下那里吗?”
沈鲤脸上登时红白不定,又是羞耻又是惧怕,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将军、请便。”
她身为小小乳娘,哪里敢拒绝将军主子的要求?若是她拒绝了,谁知道赶明儿她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府内?
沈鲤需要这份月银,她不能因为这样一点子小事就和钱过不去。
名节和清白与银钱、与可以吃饱穿暖的稳定生活相比,算不了什么。
再说,将军只是要触碰一下她手腕上的胎记而已。
这没什么的。
如此做好了心理准备,沈鲤颤巍巍地翻转手腕,将那枚圆形小巧的胎记展露在将军面前。
周宗璋神态极为端重,似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般,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指腹缓缓落在浅朱色胎记上。
相碰的一刹那,两人俱是一颤。
沈鲤是被他灼热的体温惊到的,周宗璋则是惊喜交集。
这柔软细腻的触感,与他之前双目失明时,无数次抚摸娘子手腕时的一模一样。
周宗璋眸中迸射出狂喜,灼灼地看着沈鲤,后者却像是见鬼一般,往后退缩了两步。
似是被她的动作给伤到了,周宗璋的目光黯了下来,他松开她的手,指腹却不舍得地流连几息,轻柔如羽毛,撩得沈鲤心尖微颤。
她心如擂鼓,却不解将军这是何意?
周宗璋冷静须臾,低声道:“沈小娘子定然会觉得我刚才举动怪异,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找我的娘子,也就是岫姐儿的生母。”
“说来可笑,我不知她的名字、长相、籍贯,却只记得她的声音,以及她手腕上的一颗圆痣。”
见沈鲤错愕万分地看着他,周宗璋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一年前,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