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爷子终究还是没再等到那两个人回来。

卫昊扬甚至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一个，叫老人家着实感到有些气愤。

可想想裴羽那个年轻人那个脾气，他孙子大概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这大概也叫作一物降一物了。

后来卫老爷子没再约裴羽见面，裴羽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到底算是个什么态度。

他看到了，应该也什么都知道了，但他的计划，他是不会接受的。

“不用管他，老爷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他硬来，只会让事情更糟，逼我甩手不干。”对此，卫昊扬是这么安慰他的。

“甩手不干，你肯放下公司？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一直在改革，只是这件事不能一蹴而就，所以先从卫氏集团的名字开始，一点一点，把家族企业里盘根错节那些关系慢慢斩断，二叔和小姑他们是明面上的，首当其冲，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老爷子要是真的做得太过分，我抽身走人，除非他把我父亲找回来，否则家里还真没人能接下来，找外人，我能接受，他不甘心。”

老一辈人，对自家产业看得就像眼珠子一样，卫昊扬能接受交给外人来做管理，只要股权在手上就行，可卫老爷子连这一点也接受不了。

卫昊扬站在裴羽家的客厅里，对着落地窗，穿着浴袍，就像在自己家里。

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说“爱”这个字，本来以为很难开口，没想到情绪涌上来，这件事变得这么自然而然。

只是三个字，但是能让裴羽安心，他之所以不相信爱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

现在，他就要给他。

卫昊扬总觉得，要是连说出口的诚意都没有，谈什么其他。

既然他们都对“爱情”本身的存在保持怀疑态度，那就一起去验证，哪怕用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五十年……

卫昊扬习惯了，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章法，要有个计划，就算是感情，也不能只考虑眼前。

他从来不是个做事冲动的人，这一次，是真的想好了。

裴羽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哪怕他开口告白，表示出诚意，他依然保持着怀疑态度，但至少已经不拒绝他的吻。

抓住这个机会，卫昊扬跟着裴羽回家，他要再加一点筹码。

他要确保裴羽足够相信他，不会再因为那个电话怀疑他的心。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不需要说太多，只要去做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是一种高效的方式，还是没有完全进化的表现。

刚跟着裴羽到家，在他开门的时候他就从背后搂住了他，裴羽默契地什么都没问，手还摸在门上，用脚尖把门踢开，不忘记取笑。

“真该让别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性冷淡。”他低笑。

“以前我真的以为自己是，有感觉的时候工作一忙也就忘了。”一点没分开，就这么抱着一起进了门，卫昊扬贴着他的脸，嘴唇磨蹭着，推高他的衣服。

“和我说说，你以前想的时候怎么办？”裴羽转过来，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

被吻到发疼的嘴唇还肿着，有点热，他舔了舔，看了卫昊扬一眼，一边解着他的皮带扣，慢慢蹲下去。

卫昊扬深深吸了口气抓住他的头发，低哑的声音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却又叫人甘之如饴。

没有开灯的房间，落日余晖照进客厅的地板，空气干燥又冰冷，然后地暖的热慢慢熏上来，于是空气里开始有了水汽。

地板上全是潮湿的印，衣服也掉落一地，从落日到黑暗，从黑暗到霓虹亮起，新租的房子还没多少生活痕迹，这一次全都被填满了。

从客厅到沙发，再到床上，卫昊扬用行动表示，他有多爱他，多渴望他，甚至是厨房。

裴羽没有试过弄乱自己的餐桌，也没有试过吃着晚饭的同时还在做……

太疯狂了，想起来都要脸红的程度。

就是一个自认性冷淡的男人做出来的事？

卫昊扬曾经真的以为自己是。

他也以为自己可能天生就没有太强的欲望。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一旦压力太大，人的欲望就是会被压抑和剥夺，对于这种事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所谓饱暖思淫，要是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没满足，甚至连性命都危在旦夕，谁还会有其他想法。

对卫昊扬而言，他要面对集团公司错综复杂的关系，面对外界竞争，要对外面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来，背地里不知道要下多少功夫，花多少时间。

这就是他的生存危机，所以许多年来他一直把男性的本能压抑到一个很低的程度，不说完全丧失，但也确实清心寡欲。

因为总有别的事更重要。

性.事在他看来，只是和吃饭一样，排在后面的人类本能，并不那么重要，也完全可控。

直到在那个夜晚，在画廊的酒吧里，遇到裴羽。

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被他看低的本能觉醒，并且拥有了足以叫他灭顶的力量。

一切都超出预期。

他的世界就此被颠覆，无论是裴羽的存在，还是他带给他的感受，还有从他身上体会到的欲望和满足，都让卫昊扬受到强烈的冲击。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能与他的灵魂连接。

卫昊扬没有想过再找别人尝试，是不是被唤醒的本能也会在别人身上让他获得同样的感觉。

因为某个人太对味，所以别人都淡而无味。

他对于寻找其他可能性没有一点兴趣。

裴羽太特别了，而他不想浪费时间。

难度越高，越是挑起他的兴趣，他无法判断这是纯粹的欲望使然，只是对他的身体有感觉，还是存在着其他。

然后他慢慢看到了不一样的裴羽，随着了解越多，他陷进去的速度越快。

他爱上了他。

毋庸置疑。

在做完一次的间隙，卫昊扬诉说着他的心情，就像又一次告白，裴羽每次以为自己的心情平息，就会被挑起又一次的心动。

卫昊扬平时不是一个擅长剖白自己的人，这种人一旦敞开心扉，就有着加倍的成效，更何况他的心意还如此直接而炙热。

于是在筋疲力尽之后，裴羽终于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我没有不相信你，那通电话。”

“嗯？”把他抱在怀里，卫昊扬的声音有着几分慵懒沙哑的性感，“那你为什么生气？”

“没想到只是听见你和朋友电话，只是打个招呼，就让人心里这么不舒服。”

“想到以后都要这样，情绪被你的一举一动影响，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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