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最近郑志勋很黏着我。
也许是上一次他在我房间睡着给了他自信,又或许是赛场上他成功拿下SKT有些春风得意,总之,郑志勋最近对我变得非常嚣张。
他先是越来越自然地进出我的房间。
我直播的时候喜欢开着摄像头,因为这样的话,粉丝们总更愿意给我送礼物。
我很需要钱以及它附带给我的安全感。
尽管我现在暂时不缺吃喝,也有一个可供我居住的基地房间,但是不安全感对于我来说是长久存在的。它不会消失,只会很聪明地隐藏起来。在我有首发工作、队伍和谐的时候,它会将那种摇摇欲坠的不安定的情绪转化为对“爱”的需求。可是,当我现在孤身一人站在悬崖边上,没有首发工作,进入一个看似期限一年实则毫无期限的冷藏替补期时,对金钱的恐慌、对未来的恐慌足以让我忘记一切“对爱的不满足”,变成了用粉丝真心掠夺金钱的赌徒。
我有意无意地在直播间,小心翼翼却又恰到好处地展示自己的贫穷和焦虑,而粉丝们对于我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滤镜,他们就好像无知无觉的奉献者一样,蜂拥上来给我甜言蜜语的安慰和礼物打赏。我喜欢这样,我满足于这样用谎言堆砌起来的虚假繁荣,我需要他们用金钱和爱浇灌我,再回以真诚至极的营业微笑。
我毫无悔意,我永远不会为此感到忏悔──至少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郑志勋在我几乎纵容的态度下出入我的直播间。通常情况下他的到来会引起弹幕的疑问和不满,但长久以来,这种对我的不满就会转化成对我的怜惜。
是啊,难道我们能指望允熙姐姐反抗首发选手郑志勋吗?
那,无知又单纯的粉丝们出于“心疼姐姐”的想法,气球礼物源源不断地被他们用手指点击,华丽的特效在弹幕刷刷地飞过。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人。我现在做的这些和在地上捡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掉直播以后,我回过头,看着坐在床上刷手机的郑志勋,笑了一下:“志勋啊,辛苦了。”
他的眼神慢吞吞地从花花绿绿的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我时亮晶晶的,里面不知道装着的是真心还是谎言:“不客气哦,说好了今天晚上陪我训练。”
我懒洋洋地点头,把自己的钥匙丢给他,后者伸出两只猫爪子,平稳接住。
“给我打饭带过来。”我命令道。
不久之后,吊儿郎当的郑志勋端着两碗饭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坐在电竞椅上,长长的脚伸展开来,脚尖点地转了一圈之后看着坐在另一张电竞椅上的我:“怎么了?”
我看着碗里大片的黄瓜,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不喜欢吃黄瓜。”
他看着我,然后伸出自己堆得隆起成小山的碗:“我吃,你给我吧。”
我捻起筷子,很嫌弃地把那几大片蔫哒哒的酸黄瓜丢给了郑志勋。他一点也不嫌弃地咬住我的筷子吃掉了,吃完还故意用尖尖的牙齿咬住我的筷子,看着我,露出一个眯眯眼的猫猫笑容:“好吃。”
我微微晃了一下筷子,没抽动。
郑志勋笑起来的时候嗓音很轻,他本就是比较沙哑的声音,笑起来的时候就和碳酸饮料漏气一样,甜丝丝的,又让人气得呛。
“什么意思啊,郑志勋。”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在面对郑志勋时可以这么温柔,甚至嘴角挂着一丝很淡很淡的笑意。
郑志勋是最关注我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不同寻常,脸上的笑意收了一点,眼睛微微瞪大。
四目相对,室内十分安静,连风声都没有,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交缠。
我又抽了一下筷子,这次抽动了,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抽出餐巾纸擦拭着残留着涎水的筷子。
我轻轻擦了擦,将那张餐巾纸丢在桌上,淡定地夹起一筷子饭吃了起来。
可郑志勋似乎弄不懂我的态度了,他似乎一夜之间从十八岁清纯竞男变成了三岁的智力障碍,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我吃饭,一边用筷子扒着饭往嘴里塞,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我心想,这么傻,哪里是猫,郑志勋明明是笨仓鼠。
这天夜晚自然不会如此平静,我和郑志勋奇怪又亲密的状态自然会引起队伍的严肃关注。金大湖先是派遣他的心腹Lehends孙施尤给我做心理疏导,而孙施尤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敲响我的房门。
门很快地被打开了,我站在门口,身体很巧妙地挡住了入口──这是下意识不欢迎他进入卧室的状态。
看到这里,孙施尤哪里还不明白,他在心底一边默默叹气,一边斟酌着开口。
“允熙啊……”
孙施尤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只剩下了沉默,他难道忍心看着这张好不容易有了点活人气的脸重新变得憔悴不安吗?他真的忍心用最性缘脑的方式揣测我的心吗?
所以他握着门把手的手腕紧了紧,最后只剩下一句:“允熙啊,你是知道队伍里不会接受恋爱绯闻的。”
我看着他,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很信赖的哥哥。孙施尤之于我从来都不只是简单的队友,是他把我带来格里芬,如今又和我保持着礼貌关系疏远我。是他先选择了郑志勋,主动让郑志勋融入队伍,是他背叛了我!
所以我露出一个很无辜的笑容,眼底全是讥讽:“所以呢?哥是想提醒我什么呢?队内恋爱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哥哥们先开的头吗?”
我冷笑着关上卧室门,丢下一句:“你们最好祈祷郑志勋没那么快爱上我。”
其实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我可不知道金大湖把我赶出去以后我还能怎么办。回光州?留在首尔?还是去KZ找我亲爱的哥哥金光熙?我不知道,但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李相赫的脸,他还是那样淡然地站在街头阴暗的角落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切都难不倒他。
所以我想,我也许没有离开的理由。
就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等待里,我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终局的死刑犯,可是最先到来的不是头顶高悬的威胁,而是熟悉的敲门声。
咚、咚、咚。
是郑志勋,他还是来了。
我悄悄地潜下床,光着的双脚陷进柔软的长毛地毯里,我对着门锁的缝隙朝外面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瘦长身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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