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第二天,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周池月肚子疼了半宿,导致早上睡过了头。一路从校门口狂奔,却还是在路上听见了开考铃声,等站到考场时,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监考是齐主任,瞪了眼才放她进来做题。
她心道幸好不是考英语,要是错过听力,齐主任真是要把她头都骂得抬不起来。
没有时间再多想,她放下书包,掏出笔袋就开始专心看题。
整场考试,齐思明都没离开一下,一直站她旁边,全程看她表演怎么在缺了那么长时间的情况下写完化学卷子。
上午物理/历史加化学,下午地理政治生物,政治是零班的最后一门,四点考完他们就解放迎接周末假期了。苦逼选生物的人还得挨到六点半。
正当周池月恍恍惚惚地回答朋友们的关心时,齐思明笑眯眯地进来,须臾,脸色突然阴云密布,一拍讲台道:“想造反啊你们?考着月考呢还能跟人打起来!有个好歹我怎么交代?!”
“老师!”没想到最先没憋住的是李韫仪,“那群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为了帮我才打的架,要罚的话,罚我一个好了。”
“罚!当然要罚!”齐思明眼珠滚了一圈,扫过了所有人,“逞少年意气是吧?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齐主任一通怒火发完,几人鸦雀无声。他语气又放轻了下来,给了个甜枣:“这事儿呢,也不能全怪你们。那帮子人我已经处理过了,是他们犯错在先。”
众人刚要松了口,就听他继续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所以罚还是要罚的,你们瞧瞧,想选个什么方式?”
这跟问人“想怎么死”有什么区别?他们当然什么都不想选。
徐天宇不怕死地问:“您想怎么罚?”
“学生应该有学生的样子,”他摸着下巴思忖着说,“这样吧,如果这次月考,你们班均分能排在年级前十,就从轻处罚。”
零班:“……”敢情您就在这儿等着呢。
周池月缓过劲儿来了,暗自“呵”了两声,垂着眼心想“行吧,就先前十吧”。
可能是他们无动于衷的表情看着太令人怄气了,齐思明转念又想了个大招:“排名这是‘秋后处斩’,今天必须小惩大诫一下。”
“不是喜欢出风头吗?啧,现在给你们机会——出门直走,趴栏杆上喊十遍“以后会安分守己”,这样够长记性了?”他得意地伸出根手指,虚虚往门外一指:“还不去?”
“……”这破主意是人能想出来的??
丢人倒是其次……嗯,丢人是最无法接受的。他们几个半大的少年,不说心高气傲,但至少也是要脸的。
林嘉在支着脑袋装无奈:“但是现在楼下有的班在考试。主任,影响他们不太好吧?”
“速度点,喊十遍也就几分钟。而且,就是得趁他们都在。”齐思明没打算彻底放过他们,“人都跑了,你们喊给谁听啊?”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周池月特别想把试卷糊他脸上,但她又不能倒反天罡。
于是他们就被轰了出来,站在露天走廊上面面相觑。
“我们,真要喊吗?”李韫仪迟疑地开口。
附中是标准的南方教学楼,架空开放式,太阳照亮旋转楼梯,从走廊往外看就能和对面高一来个对视,楼与楼之间栽种着高大的树木,俨然是一个小型花园。
总之,在这环境下喊两声,楼下监考老师都得从栏杆探出头来往楼上看两眼。
周池月扭头望了望班里,齐主任已经挑了把椅子稳稳坐下,悠悠喝着茶在等节目表演。她回正头颅,认命道:“喊。”
这种能把面子里子全都丢光的神经质行为,想想都觉得社会性死亡,谁第一个站出来,那大概是真疯了。
因此,他们预备抽签决定谁先丢人。
话音刚落,齐刷刷地目光投向陆岑风,如有实质,如此确信,他会是第一个。
陆岑风:“……”
陆大少爷第一回收到如此多同情的目光,浑身不适的同时还产生了点麻木。倒霉着倒霉着,好像快习惯了。
他略作思考,大步往隔壁杂物教室走过去,半分钟后,拎着把破破烂烂的吉他出来——隔壁堆了好多件旧乐器。
齐思明端着茶杯的手倏地顿住,狐疑地盯着,这小子想干什么?
周池月也不明白,不过她比较熟悉陆岑风。他现在的这个表情,散漫还带点欠的模样,不说胸有成竹,但一定想到了钻空子的法子。
她茫然地看着他随手轻拨了几下弦,试了试音准不准,然后根据听感用左手拧了调音的旋钮。
“行了,开始。”陆岑风指挥说,“就那个仰望星空吧。”
其他人:“啊?”
周池月有点懂他,但又认为这个方法可能有点……
抽象。
-
彼时四楼的1号考场。
生物试卷刚发下没多久,年级的大佬们正用笔算着家族患病谱系图之中,既患色盲又换佝偻病的概率。
忽地,楼上一阵吉他的和弦声响起,不由地让人眉头一皱。
1号考场里大半是1班的人,他们自然听得出,这旋律就是他们艺术节要唱的歌。嗯,连撞三个班的那首。
……不是,练歌倒是挑个时间啊?在他们考试的时候排练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参差不齐的人声就漂浮在了空气中。
“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到这儿都还算正常,直到下一句出现,才让人产生了摸不着头脑的匪夷所思,“我们需要,安分守己。我们会安分守己——”
“我从此,不再打架也不再闹事,张开双臂,和你一起,安分守己,安分、守己——”
0班那群人到底在唱什么鬼东西?
羞辱,这肯定是羞辱,一种他们对撞歌的睥睨与藐视。
周池月嘴边念着这歌词,感觉自己受了内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没那么丢人的方法。她咬字又重了几分,继续唱道:
“我相信有一双手,会让我们能够安分守己;我相信,有一根线将安分与守己相连。”
数够唱了十个“安分守己”后,吉他声戛然而止,五楼秒变寂静无声。
周池月瞄了眼表,才过去一分半钟,应该没有特别影响到楼下的生物考试。
事实上,她预料错了。楼下一片哗然、热闹非凡,甚至连早考完选科准备出校的学生,都抬了头往楼上瞥。
他们嘀咕:“音准挺好的,但他们在唱什么词儿?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
齐思明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直抽搐着,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满肚子话想凶,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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