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卧床了半月,始终觉得气力不如以往,今日轮到静贵妃侍奉,他挥手将装了汤药的碗摔了个粉碎。
静贵妃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惊得跪在龙榻边,一时寝殿跪了一地的人。
皇帝有气无力道:“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退下,只有李德海留在了寝殿。
萧玉烟晚些时候端了一碗粥来,皇帝看见碗皱了皱眉,“太医院开的药毫无用处,还端来作甚?”
她端着碗道:“药有没有用孙儿不知,但皇祖父总该要吃饭的,孙儿让御膳房准备了八宝甜粥,皇祖父尝尝。”
连着两次生病萧玉烟一直尽心尽力地留在宫里伺候皇帝,加之她本就是皇帝看着长大,上了年纪后心肠总是要比年轻时软些。
他道:“扶朕下床吃吧,整日在床榻上病恹恹的。”
这话也没指向谁来扶着,李德海见萧玉烟将粥放在了一旁准备来扶皇帝,便只虚扶着。
皇帝见萧玉烟朝他靠近,只扶了一把李德海的胳膊,微微站起身后逐渐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了她那边。
萧玉烟双手伸到皇帝跟前,就在皇帝彻底扶住她之前猝不及防收回了双手又佯装要去扶,导致皇帝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寻找其他的借力点,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皇祖父——!”萧玉烟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皇帝摔倒在地第一时间有点懵,钝痛让他思绪落地,在他出言怒斥前萧玉烟以宽大衣袖遮挡迅速将极细的银针扎入手腕穴位,皇帝的手很快无力地垂了下去,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德海连滚带爬地膝行至皇帝身旁,萧玉烟成功后便收回了银针,在一旁期期艾艾地哭着。
殿外的宫人听到动静忙闯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来递奏折的韩远。
萧玉烟泪眼婆娑,一手扶着摔倒的皇帝一手指向李德海,“李德海,你胆敢谋害皇上!”
李德海大骇,也不顾不上摔得不省人事的皇帝了,往前爬了几步冲韩远哭道:“韩大人......”
岂料萧玉烟比他哭得更大声,“韩大人!还请韩大人做主,严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人!”
“你......你你......”李德海从未想过她竟胆大包天至此,当着自己的面谋害皇帝还反咬一口,一时被气得说不囫囵话。
萧玉烟从未与韩远说过会对皇帝下手,他见殿内这幅场景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脸色便恢复如常,对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皇上扶起来叫太医!”
宫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将皇帝抬回了龙榻去唤太医。
李德海充满希冀地看着韩远,韩远只扫了他一眼,道:“来人,将李德海押下去。”
他在被侍卫拖走的霎那间菜明白这二人是一伙的。
李德海撕心裂肺地冲皇帝喊道:“皇上!是奴婢对不住您呐!这两个贱人竟是早就勾......唔唔。”
侍卫早就被换成了自己人,在他喊出真相前被堵死了嘴。
韩远有些慌,他虽常在朝中帮萧承瑾暗中递刀,可弑君却是从未想过。
他的双手紧紧交握着,面色发白。
来的是张太医,把脉时便发现了手腕处的针眼,他权当自己老眼昏花没看见,像模像样地把了脉。
萧玉烟用手帕擦着泪,问道:“如何?”
张太医用衣袖擦了擦汗,道:“皇上这是中风了,一时半会儿调养不好,恐怕近日无法上朝。”
萧玉烟点点头,“有劳张太医。”
韩远在张太医退下时看了他一眼,显然对方也毫无准备,他连连摇头,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玉烟的步伐走。
“来人。”萧玉烟擦去了勉强流出的那点泪水,“皇上病重,不知是宫里哪位娘娘传来的病气,在皇上身体大好之前任何人不得求见。”
等周围彻底没了人韩远道:“郡主,您此举实在是......”
萧玉烟板着脸,“大逆不道?丧尽人伦?我只是用他对待我的方式还回去了罢了。”
韩远待她说完接着道:“......太过冒险,军营那边郡主可都调度好了?可能随时应对萧承宇的不请自来?”
“韩大人所言极是,我正要和大人商议此事。”萧玉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军营常年在深山荒野训练并不知外界消息,虽说爹他早已下令一旦他出事便由我全权调令军队,但我恐发生意外不欲让他们知道爹已离世的事实,所以想请韩大人与我一道调令,暂时瞒过他们。”
这也是韩远所担忧的,见她已做好打算便直接应了。
皇帝卧病在床的消息传开了,辰王请求回京的折子全部被拒。
如今也无宫妃前来侍奉皇帝,他现在只有眼珠能够自如活动,气到极致只能发出旁人听不懂的“呜呜”声。
萧玉烟当着他的面敲开了暗格,拿出那道立储的圣旨,轻笑一声,“如此周全,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皇帝只能在龙榻上愤怒地嘶吼。
萧玉烟信步闲庭地走到他跟前,温声细语道:“你现在是气愤,气我脱离了你的掌控?还是懊恼,懊恼没有杀死我?”
她突然笑了,笑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笑出了眼泪。
收了笑,萧玉烟俯身道:“一定都有吧?若不是你还有用,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
皇帝红了眼眶,泪水从浑浊的眼睛中流出。
“你哭什么?哭若是有用,我兄长的冤魂早就得到了安慰,萧承宇他也早就被绳之以法。”萧玉烟漠然地看着他,“你数数,让我和死神擦肩而过多少次?不过没关系,我命硬,我会好好地活着,看着你烂在地下,还会让我的孩子坐稳你始终舍不得放手的位置。”
皇帝几乎要将眼珠瞪出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萧玉烟畅快地笑了,“是的,我再一次没能遂了你的意。我不仅不会绝了子嗣,还会和裴子喻长命百岁。”
皇帝再次呜呜咽咽地骂了起来,唾沫横飞,萧玉烟嫌弃地退开不再管他。
皇宫上下已被萧玉烟控制,没人知道皇帝的状况,奏折每日都会批好,也不知究竟是皇帝批阅,还是会模仿皇帝字迹的萧玉烟代批的。
丽嫔病了,小皇子暂由静贵妃抚养,裴老爷立马站出来稳住了朝堂,压下颇多非议,即便辰王一党屡次想要挑起对萧玉烟的谴责,尽数被裴老爷和萧承瑾一党摁下。
辰王坐不住了。
“这萧玉烟竟是联同静贵妃控制了皇宫,当真是小瞧她了!”幕僚愤然道。
辰王嗤笑,“你的确是小瞧了她,萧玉烟并不想受裴家掣肘,恐怕只是将丽嫔的孩子给了静贵妃让裴家替她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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