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无垠村。
几个月过去,村子依旧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娄弦走在小径,顺着记忆去找云婆婆的小院。
她只打算在院门口远远望一望,并不打算进去,谁知云婆婆率先发现了她。
云婆婆给鸡撒了米,正转身,看见门口有一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不好,看的不清,可娄弦的大致模样她却清楚。
“娄姑娘!”云婆婆惊喜极了,赶忙放下手中的食槽朝娄弦走去。
她走的慢,步子却忍不住着急,险些摔倒,娄弦赶忙将人扶住。
“我就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了。”娄弦将云婆婆扶到里头坐下。
白小釉听见云婆婆高喊,从里屋探出半个头,满脸紧张的看着娄弦。
不是来取她性命了吧,上回说是保她多久来着?
云婆婆觉着好笑,朝白小釉招手:“小釉,娄姑娘来了,躲在里边做什么。”
白小釉将头缩回,磨蹭了半晌,这才犹犹豫豫从屋里出来。
她朝外望了望,小声说:“唐道长没来吗?”
唐道长在,会帮她说话,若是娄弦想动手,唐道长一定会保她的。
娄弦神色微动,又不露痕迹说:“我与他什么关系?怎么我来了他就得来啊。”
被娄弦这么一说,白小釉更不敢说话了。
云婆婆在一旁看的乐呵呵。
娄弦和云婆婆又说了几句闲话,聊到唐渡背自己上千层阶去阿含谷求医,聊到了青鲤和阿汝的故事,待聊到莫娘时,娄弦忽而沉默了。
此事是她自作主张在先,错因在她,可她更气唐渡对她的误解。
相处了这么久,他竟是怎么想她。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对苋荷已是仁慈,只要苋荷答应离开不再打扰卢笙和莫娘,娄弦甚至可以放她一马,于原先的娄弦来说,这是做了最大的退让。
这臭道士竟然骂她不知悔改!
娄弦不仅觉得生气,更多的是感到委屈,谁知那莫娘会做出自戕的选择。
云婆婆看出娄弦的不解,慢声道:“当初唐道长的师父、村民都葬身火海,没能将人救下成了他的心魔,若他早些发现莫娘不对劲,恐怕事情还会有转机。”
“他也不全是生你的气,更多的是气自己没有发现。”
云婆婆的声音沉稳柔和,絮絮安抚着娄弦本有些愤愤的心。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唢呐吹响,人群欢呼,像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云婆婆起了身,一手去牵娄弦一手去探白小釉:“差点忘了,今日村里有喜事哩,娄姑娘,一会儿和我们去喝喜酒!”
娄弦扶上云婆婆的手,陪着她一起往外走。
红轿子从小院门口抬过,响匠们头上戴着一顶红帽,列着队形走在中间,最前头笑着拘手回礼的恐怕就是新郎官儿。
这新郎官儿长的有些黑矮,模样算不上俊俏,看着有些憨厚老实,胸前那朵大红花更衬的他诙谐。
迎亲队伍远去,娄弦望着那红轿子,陡然来的兴趣:“这是谁家结亲?新娘是哪里人?”
云婆婆道:“是同村的阿牛,阿牛自幼丧亲,靠一份木匠手艺活吃饭,模样虽是差了点,可人却是极好,老实本分,村里有需要的地方他总是第一个帮忙。”
云婆婆对这个阿牛的评价不错。
“他娘子也不知是哪里人,不曾听阿牛提起过,我们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要成亲了。”云婆婆说,“不过终究是过日子,只要人本分,其余倒也没那么重要。”
一旁的白小釉插嘴:“我见过这个新娘,生的可好看了,配阿牛哥确实有些可惜。”
“模样是爹娘给的,阿牛哪做得了主,人家姑娘喜欢不就行了。”云婆婆断了白小釉的话说。
“是吗?”娄弦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追了白小釉问,“那新娘子,真的很漂亮吗?”
白小釉点点头,十分笃定:“白嫩的像镇上摆的豆腐,说话温温柔柔的,见谁都挂着笑,我喜欢她。”
“你这孩子,才见了她几回就喜欢上人家了?”云婆婆打趣。
娄弦的目光依旧盯着花轿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
原本娄弦是打算望一眼云婆婆就走的,可村子里恰巧在办喜事,云婆婆又叫她一块儿去看看,还能一道吃个喜酒。
娄弦爽快答应了。
田阿牛算是吃百家饭长大,几乎请了整个村子的人,据说其中有不少喜钱是新娘子出的。
村子里的人说田阿牛这回是撞大运了,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媳妇儿,还自带金银,换了谁都得叫一声命好。
田阿牛摸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笑呵呵看着村民打趣,嘴里说着:“没有没有。”
娄弦和云婆婆正巧被安排在田阿牛家吃酒,她们坐在角落,那头又热闹着,鲜少会注意到她们。
娄弦看着桌上的饭菜始终没有动筷子。
她心中想着事。
白小釉身上有她的魂珠,娄弦是知道的。
引魂铃感应到魂珠后,只应验一次,照理说这次是不会再响了,可偏偏娄弦听见了。
在花轿过路时,娄弦感应到了花轿内魂珠的气息。
对于轿内的新娘,娄弦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娘身上有她要的东西。
看样子,这几日得留在无垠村了。
……
拂琵从街上回来,收到娄弦的传信,说是这几日不回闇狴城了,她要在湘城待着时日。
拂琵思来想去,也是许久没有回湘城了,明日同银卿说一声,也该去看看云婆婆和小釉。
翌日天亮,拂琵同虞海绒说明了缘由,正准备出门,见苍邺朝云天榭走来。
“这是要出远门?”苍邺看着拂琵手中的包袱问。
拂琵道:“阿弦说她要在湘城住些时日,正巧给她送些东西过去。”
“湘城?”苍邺问,“她去湘城做什么?”
拂琵道出云婆婆和白小釉,这也算是娄弦难有的半个家人。
想是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
苍邺恍然,又追了拂琵问:“那她还回来吗?”
拂琵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却又不好表露太明显:“苍城主,阿弦向来随心,若是在那住的更合意,也许就不回来了?”
更何况娄弦本就是要走的,在这也住不了太久。
苍邺低头沉思一番。
拂琵虽然答的是反问句,可他还是得出了结论——
娄弦不回来了。
“那走吧。”苍邺侧身,示意拂琵走在前头。
拂琵不明,苍邺理所当然说:“带路。”
带路??
拂琵眨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苍城主这是要跟她一起去湘城。
这头,虞海绒听见外头苍邺说话的声音,满是惊喜跑了出来。
她以为苍邺是来看自己的,恰听见拂琵困惑的声音:“苍城主也要去湘城啊?”
苍邺要去湘城?
很快,那头传来了答案:“不行么?”
拂琵有些为难。
阿弦没说要把人引去啊。
“可是——”
拂琵犹豫开口,虞海绒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是要去见娄姑娘吗?”
一早虞海绒就听拂琵说了,娄弦要在湘城住上几日,和亲人叙叙旧。
这个时候过去,除了去见娄弦还能去做什么。
虞海绒脸上强挂着笑意:“带上我吧,我还没见过娄姑娘的家人呢。”
这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拂琵有些苦恼的站在中间,心中纠结着措辞。
苍邺望着虞海绒,眼波如一汪平静的湖水。
虞海绒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心中在想什么,苍邺一眼就能看穿。
“那个……”拂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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