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可以啊。”
这是李艺率趴在浴缸边缘,听着在她身后搂着她,不知道陷入了哪一种贤者模式下突然开口求婚的权至龙,给出的不假思索地回答。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为期八个月的巡演在最后一站京瓷巨蛋的璀璨灯光中落下帷幕,bigbang成员们终于从14年全年连轴转的死亡巡演行程中解脱出来。
草草吃过一餐庆功宴,香槟杯上的泡沫还未散尽,权至龙便婉拒了团队续摊的邀约,他拿出手机查看起最近的航班,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从关西机场抵达仁川机场已经接近凌晨四点,汉江的夜色却还未真正沉睡。
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权至龙甩开沾着夜色湿气的皮鞋,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霓虹灯光从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将客厅分割成明暗交界的几何图形。
从衣帽间拿出换洗睡衣,权至龙另一只手提溜着室内拖鞋,径直走向客房的浴室。热水蒸腾起雾气,水流从头皮划过面颊,仿佛多日的疲惫也随之冲刷殆尽。
浴室灯光将他的皮肤熏得滚烫,水珠顺着轮廓滑落,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宁静时刻,他的耳边却依然回荡着十万人欢呼尖叫的残响,仿佛闭上眼睛就会跌落回那个声浪滔天的舞台。
室内的新风系统低鸣着运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玫瑰混合雪松的香气,他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生怕惊扰了这个家里另一位主人的好梦。
房间内的暖黄色小夜灯安静地亮着。
他的小玫瑰蜷缩着陷在柔软的床榻上,发丝蜿蜒着在枕间铺开一层鸦青色的轻纱。她侧卧着,脸颊被压出肉鼓鼓的弧线,睫毛在暖黄的夜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手松松地握着被角,像是连在睡梦中也要抓住什么才肯安心。
权至龙站在床边,静静看了许久。
分别几个月,他看着无数个陌生的天花板醒来,也是直到此刻,他被一种近乎疼痛的温柔击中,才后知后觉的体味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宿感。
从床头柜拿出真丝发圈,他小心翼翼地收拢她披散的长发,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发丝束起,这才掀开被子一角,轻缓地躺下。
床垫微微下陷,权至龙伸出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李艺率像感知到热源的猫,下意识朝着他的体温靠近,却没有醒来。
汉江的夜景仍像被人撒了一把碎钻般不停闪烁,首尔的黎明却已经在天际线上缓缓酝酿,在这样日与夜交替对峙着上升的时间里,权至龙嗅着溢满鼻尖的充盈香气,连日紧绷的神经也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归于沉寂。
*
权至龙醒来时发现李艺率缩在他的怀里,像是打量着什么新奇人物一般盯着他的轮廓,眼睛亮晶晶的。
他失笑着环抱她的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声音微哑:“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才几个月没见不至于这样吧。”
李艺率:“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梦到你回家了,结果一睁眼——”她眼睛弯弯地,伸出手搂在他的颈间以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感叹:“难怪恋综上说要经常给另一半带去惊喜爱情才能保持新鲜感啊!”
权至龙:“……呀,你说的应该是我的台词啊!”
他拿下巴蹭她的脸,用新冒出来的胡茬报复这个明明坐享其成却还摆出一副‘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的坏蛋。李艺率笑着闪躲,搂在他颈间的手却没有放开,反而像八爪鱼似的用腿扒着他的腰,被权至龙一把撂下,压着轻吻。
他太喜欢这样了。
严严实实地罩着她,嘴唇贴着她的皮肤烙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肆意地侵占,在混乱的呼吸中交换一个潮湿的吻。
几个月没做,身体却仿佛认路一般找到了归属地。
李艺率哀哀轻哼着,大事不妙,全部被她吃进来了。她眼尾泛红,气息紊乱地攀附着他,发出急促而又惹人疼爱地低吟,含糊不清地说,小权我痛,你疼疼我吧。
关于这件事他们早就有过默契。
在最开始知道李艺率患病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权至龙都是心怀罪恶感的。直到那一次李艺率坐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游走过每一寸皮肤——
[这里疼,这里疼,这个地方也疼……]
[感受痛苦其实更像一种残忍的天赋。与其叫我忍受漫长的煎熬,不如沉沦在你带给我的疼痛中去。]
[小权,来做我的共犯吧。]
于是从此禁忌便成为了助兴的燃剂,烧得愈发酣畅炽烈。
“忍着。”
他的眼神深邃,心里阴暗到难以见光的一面被她勾出来,手覆在她的颈间慢慢收紧,又凑过去用犬齿叼住嘴唇细细研转,深陷在殷红的唇肉里厮磨,看着她在他掌下轻颤,眼波迷离。
“爱我吗?”
轻微的窒息感让李艺率的大脑浑浑噩噩,只一味地本能点头。
他的吻贴着她的皮肤,落在她的眼尾,嘴唇,声音低低地哄她,问她还好吗。
不知道,好像早就已经不太好了。
但是冲破临界值以后好像又会继续被冲破。
她双眼迷离,无声做了一个口型,然后伸出舌尖索吻。
权至龙的呼吸在一瞬变得粗重,他捂住那双泛着迷离水光的暖棕色深湖,恶狠狠地默念了一句脏话。
理智崩溃,身体彻底降服,她被吻扼住声带。
求饶没有用,眼泪好像也要流干了,只剩下混沌的烈火灼烧,她在疼痛里失去知觉,被打下属于他的烙印——
爱将彼此紧紧粘合,就算是折磨也好过这世上的一切。
*
直到被人迷迷糊糊放到浴缸里,李艺率的意识还是飘忽的。
这种时候的她总是很有诱惑力。
眼皮微阖,双目涣散,懒洋洋地卧在浴缸的边缘,脸颊嘴唇连带着皮肤都被熏得微微泛红,迷离与脆弱交织着,在水汽氤氲中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一股没由来的幸福与若即若离的惆怅忽然塞满了权至龙的心,他的手抚过李艺率颈后的皮肤,下意识将心底的声音脱口而出——
“艺率啊,我们结婚吧?”
水波晃动的弧度突然停滞片刻。
“结婚?可以啊。”
李艺率的声音带着慵懒,轻飘飘地浮在雾气里。她没有回头,只是向后靠了靠,让发顶蹭过他的下巴,给出了不假思索的回答。
其实权至龙在将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明年还要准备组合的回归,top入伍前的全球巡演也在计划中……包括他个人的solo回归和巡演计划都已经被提上了日程,这两年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这样一个荒唐的时间,没有烛光和鲜花如同儿戏一样的场景下,她这样没有一丝犹豫的声音反倒将他的举动衬托得格外轻率。
他沉默地蠕动嘴唇,心里愈发愧疚。
见身后半天没传来动静,李艺率转过头,眼神里只有最清澈的疑惑:“又不想结了吗?”
“抱歉……”
他垂下眼睑,闪躲着那枚澄澈的镜子。
“哦。”李艺率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失落,甚至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等你下次想结婚了再告诉我吧。”
权至龙:“你……不生气吗?”
李艺率:“为什么要生气?反正我们以后都会一直在一起啊。”
她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反倒叫权至龙的心更加酸胀了。
从16岁相识至今,他们以朋友和爱人的身份陪伴彼此走过将近一半的人生跨度。
在李艺率看来,这种稳定的关系已经超脱了形式意义上的束缚,分开的代价更是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血肉模糊。与其因为权至龙贤者模式下感性占领高地的一句随口求婚而闷闷不乐,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作弄一下他。
区区小权,竟敢在这样的场合下就随随便便开口求婚,还把不把老大的面子放在眼里了?!
趁着权至龙表情凝重地陷入自责愧疚中时,李艺率轻拍水面掬起一捧水将他的头发淋了个半透。
“呀,李艺率!”
见她还要伸手偷袭他腰间的软肉,权至龙在她一连串甜泡似的笑声中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抵在浴缸边缘背对着他。
嘴唇轻触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在耳旁氤氲,他的声音暗哑,带着危险又迷人的音色。
“我们艺率笑得很开心嘛。”
“别急,一会就让你哭出来。”
水面又在晃动,从细密的波纹到激烈的涟漪,继而演变成汹涌的起伏。
李艺率挣扎着激起一阵亮银色的水花,又被权至龙扣住手腕,发出类似涨潮时浪头拍打礁石的闷响。
**
连着在家吸了几天的猫,权至龙总算是将连日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而作为被吸的猫本人,李艺率显然已经有些生无可恋。
就像现在,她捧着电子书看漫画,整个人还要被权至龙像个巨型手办一样圈在怀里——而权至龙本人,既不当网瘾青年,手又闲不住地乱动,他将她整个人嵌在怀里斜靠在沙发上,一会摸摸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两口,一会又凑上去闻闻她的头发,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哧呼哧地吐息着湿热。
他的脸上挂着类似于猫奴把脸埋在猫肚子上深吸一口气的梦幻(猥琐)表情,电视屏幕上放的热门综艺也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背景音乐。
就在她即将忍无可忍之际,权至龙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公司晚上包场庆功,邀约晚上CLUB小聚,可以携伴。
权至龙瞥了李艺率一眼,不太想应下来。
李艺率:“去呗。”
在家里她就逃不过被吸的命运,不如放出去溜达一圈消耗消耗多余的精力。
权至龙:“……这才几天就嫌我烦了吗?!”
李艺率眼神飘忽:“…………”
权至龙:“李艺率,你躲什么?看着我的眼睛!”
李艺率:“…………”
她叹了一口气:“那我和你一块去。”
到了公共场合他总不至于光明正大地吸猫了吧!
这下倒是让权至龙进退两难了。
虽然这两年通过多管齐下的治疗,让李艺率的身体维持在了一个较为稳固的平衡点,从理论上来说不需要保持像高中时那样绝对严苛的生活水平。但作为对声光尤其敏感的患者,像Club这样的环境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见权至龙神色犹豫,李艺率便轻拍他的手臂撒娇:“我要去的,我也想和你呆在一块。”
权至龙几番权衡利弊,最终无奈叹气,眼神却柔软下来,“那就去吧,我们稍微玩一会就回家。”
*
二十代的权至龙是意气风发的代名词。
这个时期的他骨相已然长开,褪去了李艺率记忆中的青涩,轮廓愈发硬挺深邃,在演艺圈多年的磨砺和红气的浸润下,眉宇间的锐利燃烧着骄傲外放的野火。
车在狎鸥亭的一家高级CLUB门前停下。
权至龙下车刻意地转动两下脖子,板着脸挑挑眉拗出顶级玩咖的造型,将车钥匙留给泊车小弟请他帮忙停车,转头就看见了李艺率复杂的眼神。
权至龙:“……wei?”
李艺率:“……你不冷吗?”
即使是十二月首尔零下的天气,权至龙依旧是皮衣破洞裤,刚一下车就是一副浑身刺挠的姿态甩着手脚,走出十足的Bking气质,叫李艺率一时也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装的还是冻的。
权至龙闻言歪着嘴角,大拇指擦过鼻尖冲她挑了挑眉,学着她惯有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啧、啧、啧~艺率啊,这叫艺人的必要风度啊。”
权至龙:“在家里我是小权,出了门大家都管我叫GDxi。”
李艺率:“…………”
她眼神复杂,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好的小权,要注意预防关节炎。”
权至龙:“…………”
你甚至不愿称呼我一句GDxi!
进入俱乐部,他环着李艺率穿过光影交错的走廊。
VIP区的氛围被刻意调暗,镭射光束穿透香槟塔升腾的雾气,在空气中划出几道迷离的光轨,水晶杯折射的碎光随着震耳欲聋的低音节奏在真皮沙发上震颤跳跃。
李艺率被权至龙紧贴着,关切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仿佛只要她稍微皱皱眉就会当即转身带她离开。
李艺率:“……也没必要紧张到这种地步吧,在台上管弦乐队的动静和现在也差不多。”
见她确定没什么异常,权至龙这才稍稍放松,轻抚着她的背揽着她去了熟悉的卡座。
他们两人到的时间已经算晚,此时团里的其他成员已经主动出去社交,只剩下性格稍微内向些的永裴和大声还留在卡座上,和2ne1的成员们聊天。
也不知道是聊起了什么,转头见权李两人相携而来,大家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又齐齐露出有些尴尬的微妙表情。
李艺率严肃地凑到权至龙耳边大声嘀咕:“小权,你的朋友们刚刚绝对是在讨论我们。”
俱乐部的氛围实在嘈杂,权至龙闻言也严肃一点头大声嘀咕,压根不考虑在场几人听见的心情:“哦,马甲,看他们尴尬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意外,绝对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心虚的程度。”
永裴等人:“………………”
事实也的确如他们所说,当然永裴等人讨论的话题也不过是大家向永裴八卦权李两人在高中时期的见闻,转头就看见权至龙一只手拎着李艺率的羊绒外套,另一只手揽着李艺率姿态亲密地朝他们走来,怎么看都是一副被当场抓包的心虚。
李艺率今晚穿的是一件剪裁感十足的衬衫搭配垂坠得体的高腰裤,勾勒出纤细的身材线条,贝母袖扣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通身富家千金的矜贵气派和气定神闲的松弛感。哪怕是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夜店,哪怕是被皮衣破洞裤俨然小混混模样的权至龙搂在怀里,也显露出十足的出尘气质。
再一联想到她不同于演艺圈艺人的艺术家身份——
众人:“…………”
越看越觉得像是被小混混的甜言蜜语就简简单单拐走的单纯富家女了啊喂!
可惜权至龙没有读心术,在迷离的灯光下也看不出几人脸上的痛心疾首。大约是很少有机会能这么直接地把李艺率带到朋友们面前炫耀,此时他龇着两排大牙美得正有些冒泡。
他殷勤地带着李艺率坐下,先是从李艺率斜挎的包里拿出湿巾给她擦手,又帮她把她面前这一块区域地桌子拿消毒湿巾擦拭了一遍,接着再丢给永裴一个眼神拜托他帮忙看顾,乐颠颠地跑去吧台帮李艺率弄点她能喝的饮料。
几人看完权至龙这套堪称保姆级的熟练动作,已然目瞪口呆。
性格外向的E人彩林先前有和李艺率有见过几次,她看着权至龙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凑到李艺率的耳边神情复杂地发出了疑问:“欧尼,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至龙欧巴交往的吗?”
“阿尼哟,”李艺率轻轻摇头,将手慢条斯理地擦了一遍才将湿巾叠好扔进垃圾桶,“没交往之前他也一直都是现在这样啊。”
彩琳等人:“…………”
坏了,原来是真被这家伙给舔到了啊!
权至龙端着饮料回来的时候就对上了好几张神情复杂到微妙的表情,不过他也不甚在意,甚至颇有些美滋滋地想,大概是被他和李艺率之间的氛围感染到了,大家可能都对他玩世不恭外表下的体贴和细心给震惊到另眼相看了吧!
他带着得意的表情环视了一圈在座友人,眼角眉梢飞扬着的关种意味再明显不过。
权至龙:懂不懂什么叫做从校服到皮衣,十年稳定感情的含金量啊!
显然,此时大艺术家已经在脑中自动将漫长的追求过程和求而不得的阴湿男鬼形象美化升华成爱情必要的宿命感了。
众友人:“…………”
全程参与并见证两人十年荒唐长跑赛程的永裴:“………………”
呵呵,哥们,你这么深情,高中的时候一定就已经亲到李艺率的嘴了吧!
*
强底噪的鼓点被切换成了迷离的蓝调布鲁斯,权至龙在摇摇晃晃的灯光中贴上了李艺率,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权至龙揽着李艺率贴着她的侧脸落下一连串轻吻。
很想当两人不存在又忍不住一直偷瞄的一众友人:“…………”
好在李艺率解救了正打算找借口逃跑的众人,她推了推权至龙说道:“刚刚不是有人和你打招呼吗?这段时间难得出来玩一趟,你就别光顾着管我了,去找你朋友们玩吧。”
开什么玩笑,再贴下去又要被粘着当众被当成猫吸了!
永裴和她比较熟的彩琳等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表示会陪着照看,这才将有些不情不愿的权至龙撵走。
此时在其他卡座社交的大哥拿着酒杯回来,神色有些迷离,看上去喝得不少,见李艺率板板正正地坐在卡座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却仍是强行维持清醒同她礼貌点头打招呼。
李艺率被彩琳拉着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永裴和彩琳中间,大声见状也极为有眼色地拿过刚刚权至龙丢在大理石卡座茶几上的消毒湿巾,学着权至龙之前的动作帮李艺率在新的区域擦拭一遍。
做完这一切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大声:“…………”是不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几人聊天的同时,Dora还不忘将放在她前面的坚果盘往李艺率的方向推了推,见她没动作,又用眼神示意彩琳。
手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把坚果的李艺率:“…………”
长得漂亮的人做什么都大抵是好看的,而欣赏美则是出于一种生物意义上的本能。
几人聊天的同时心照不宣地偷偷瞥向李艺率,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剥壳动作,看着她将坚果塞进嘴里认真咀嚼的模样,心底不由浮现出了莫名慈祥的心情。
一小把杏仁很快吃完,朴春又将摆在她前面碟子往李艺率的方向推了推:“要不要尝尝这个生火腿奶酪拼盘?”
李艺率皱眉摇头拒绝:“我吃不了那么咸的东西。”
哦莫,众人闻言纷纷转移目标。
敏智顺利接棒:“欧尼要不要吃水果,是今晚香槟套餐赠送的,蜜瓜很甜哦。”
在韩国的夜店一般不会提供餐食,只有在高档的俱乐部才会有类似生火腿、奶酪拼盘等下酒菜,像水果拼盘这类的奢侈玩意儿通常只有在顾客点了非常昂贵的酒水套餐以后才会吝啬附赠。
看着众人的好意,李艺率自认为非常体贴地让了一步:“总感觉被切开放了一会的水果会有怪味,我想吃鲜切的。”
众人:“…………”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大小姐!
此时半眯着醉眼的大哥搭话:“呀,要是想使唤我们到这种程度的话最起码也要态度好点吧?比如说撒个娇什么的。”
其余人:“…………”
只是撒个娇就可以了吗?你这要求听起来也不怎么高嘛!
李艺率闻言却只是疑惑:“我不是在撒娇了吗?我说我想吃啊。”
众人:“………………”
原来电视剧里说得都是真的,大小姐的人生字典里只有要和不要两个词啊!
在场年龄最小的男士大声只好自告奋勇担任跑腿任务:“今天会社包场了的,吧台应该有,我去看一下吧。”
*
权至龙从DJ台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到卡座时,远远见到原本三三两两坐着的几人在半个小时后就围成一团,气氛已经发生了堪称天崩地裂的变化。
被围在中心主角是戴着一次性手套拿着水果刀满脸写着无语分切着蜜瓜的永裴。
彩琳:“欧尼,你稍微离我近一点,万一不小心被刀伤到了怎么办。”
永裴:“没有万一!!我还不至于连把水果刀都拿不稳吧!”
大哥:“呀,切水果的时候不许说话!”
永裴:“…………”
朴春:“永裴啊,稍微再切得小块一点吧。”
敏智:“欧巴,辛苦了!”
Dora:“艺率,给。”
李艺率接过Dora递来得水果叉轻咬一口,慢条斯理地咀嚼,对上凝固在她身上的目光,颔首将眼睛弯成月牙,像是缀着露水的玫瑰,嘴角勾起盛着蜜糖的弧度,“好甜呀。”
几人清咳一声转移视线,微微低下头努力抿唇压制住有些难绷的嘴角。
大声:“刚刚我看到吧台上还有草莓,再去拿一点过来吧。”
围观了全程的权至龙:“…………”
这是给他干哪来了?怎么就这么会功夫李艺率身边就多了仆人二三四五号?
呀,他才是李艺率最忠诚的仆人吧!
**
权至龙顾念着今晚李艺率在场,只喝了一点酒就提出告辞。
回去的路上是李艺率开的车。
权至龙侧目,见她坐在驾驶位神情专注,月光洒在她脸上、吻过她的发梢,将她的侧脸勾勒出柔和轮廓,心里涌现出一股复杂的热流。
年少时仰望的月光,如今只为了他而倾泻。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月色下,他一眼不错地看着他的月亮,仿佛他半生跌跌撞撞的挣扎,也不过是为了能伸手触摸,稳稳接住这一份照耀。
想到这里,权至龙轻笑:“艺率呀,时间还早,我们停车在汉江边上散散步吧。”
闻言,李艺率一脸微妙:“你真的感觉不到冷吗?”明明是零下还穿着破洞裤的家伙!
权至龙:“…………”
我恨你竟然这样煞风景!
虽然这么说着,李艺率还是将车停在了汉江附近。
权至龙戴好口罩帽子下车,毫无防备地被冷冽空气集中面门,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嘁。”
李艺率毫不犹豫发出嘲笑的声音。
“呀!李艺率,都说了不准嘁我!”权至龙恼羞成怒冲她做出张牙舞爪的威胁姿态,可惜威慑力约等于零。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行走着,静静地看着汉江的夜色在眼前铺展,偶尔掠过夜航的游船,在水面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金色裂痕。
李艺率将权至龙的手抓住,放在了羊绒大衣的口袋里,掌心向上,轻轻扣住彼此的指尖,两人的手臂相贴,交换着体温,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混合着冬夜特有的清冽。
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化作转瞬即逝的白雾,又很快被江风吹散。
直到两人的体温逐渐融为一体,直到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生出了已经相携着走到夜色尽头的错觉——
汉江的夜色依旧深沉。
月光在此时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光点。
我无暇的月光,我可爱的玫瑰……
喉间泛起的甜味在舌尖被融化成叹息,再伶俐的人,也会在这样凝固的时间里变得笨口拙舌起来。
而恰好此时,李艺率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暖棕色的瞳孔里还倒映着月色清凌凌的投影,她抬起手捧住他的脸,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凉的耳垂,隔着口罩贴上他的唇——
“pabo呀,这个时候只需要说‘我也爱你’就够了。”
*
回到停车场的途中路过便利店,李艺率拉着权至龙进去买了两罐热饮,权至龙又挑了两款配料表相对干净的三明治作为夜宵。
这个时间段便利店已经没什么人了,权至龙干脆摘下口罩准备等二人吃完再回去。
还是照例拿消毒湿巾擦过桌面,又用棉柔湿巾帮李艺率仔仔细细擦过手,这才拆了加热好的三明治递给他。
等到扔完用过的湿巾回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李艺率微微蹙眉一脸有被三明治里的烟熏牛肉咸到的表情。
“哦莫,这是怎么了?”权至龙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又笑到,“对我们艺率的口味来说是有点咸了,吃另外一个吧。”
说着又将撕开另一个蔬菜蛋三明治的包装递给她,和她手里的烟熏牛肉三明治做了交换,三两口解决后双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她慢吞吞地咀嚼。
“那个…………”
身后有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个子不高、穿米白色羽绒服的年轻姑娘。她操着一口生疏的韩语询问:“请问是GD欧巴吗?”
这是碰到粉丝了。
权至龙立马起身微笑鞠躬:“内,您好。”并熟练完成了握手签名感谢支持等系列饭撒的动作。
姑娘脸颊红彤彤的,握手时伸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用不流利的韩语喊着欧巴,撒浪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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