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站在衣柜跟前,把书桌拖走,衣柜门上的裂缝好像比之前大了一些。缝隙处透着黑,诡异的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她大力将柜门打开,许是男孩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在开门的瞬间,他把脸从缝隙处挪开,身体猛地往后靠,撞在了身后的木板上,发出咚的闷响,他看着云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错愕。
还好,有看恐怖片的经验,知道好奇心不要太重的道理,绝对不会凑在门缝门洞等一切有孔的位置,免得被另一边出现的眼珠子吓一跳。
男孩被她拽出了地柜,整个人摔在地上,他哭喊道:“姐姐,我疼,你别这样,我害怕。”
要不是知道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知道这个男孩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小,要不是上一回被他翻来覆去的咒骂过,云岁或许还真会被他骗到。
不理会他的哭闹叫唤,云岁将他拖到了卫生间,男孩讨好地说道:“姐姐我没尿裤子,姐姐今天我很乖,不用你洗裤子。”
云岁瞥了他一眼,说道:“不洗裤子,洗你。”
“我不脏,我不洗。”男孩挣扎。
“你说了可不算。”她掀开洗衣机的盖子,“你听见了吗?洗衣机里有声音。”云岁侧着耳仔细听。
男孩见状,嘴巴微微张着,呼吸急促,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盯着云岁,又害怕又好奇:“什么声音,你听见什么了?”
云岁没动,只是眼珠子转过来落在男孩身上,她轻声说:“是个女孩,”抬起食指嘘了一声,又说道,“她说,她好疼。”
男孩伸手要拽云岁的衣服:“姐姐……”
“她说,她是妹妹。”
“……”男孩颤抖起来,随后盯着云岁,问道:“你在说什么呀,你也生病了吗?我把药分给你吃,好不好?”
“她问我,为什么要用她做药。她好疼,”云岁问男孩,“是啊,为什么要用她做药呢?”
男孩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姐姐,我也好疼,姐姐不保护我了吗?说好的你会照顾我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云岁弯下腰,“上一轮吗?我忘了。”
“姐姐……”
“妹妹问你呢,她好疼,你要不要自己跟她说?”
云岁将他拎起来就往洗衣机里塞,男孩尖叫反抗挣扎:“放开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
“我死了谁照顾你呢,我的好哥哥。”云岁越想越来气,下手也越来越使劲,之前的心理负担,这会儿全没了。
脑袋觉得热乎乎的,似乎已经不思考了,全凭着一瞬间充斥进大脑里的念头:把他塞进去。
“为什么你跟我不一样,为什么你就是正常的,凭什么你是正常的。”男孩咬牙切齿质问着。
没有咆哮,没有嚎叫,没有声嘶力竭,但每一个字,每一句,都用尽全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
云岁按着他的脑袋,平静地看着他:“你不敢去质问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父母,只敢把气撒在旁人身上,孬种。”
恨是很费力气的一件事,尤其是看到云岁好好站在他眼前,刺眼极了。他刚才的质问已经用尽了力气,此刻缩在桶中,喘着粗气,浑身有些脱力,但他还是说道:“他们爱我,他们最爱我。嘿嘿,最爱我。”
“是啊,所以我让他们一起陪你上路,你下去了就能看到他们。”
“嘿嘿,你早就死了,哈哈,你早就死了,”男孩怨毒地瞪着云岁,眼珠子红彤彤的,眼球上的血丝都快要炸开了似的,“你早就死了,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好好的,你们都该死,我会好好活着。”
云岁懒得再跟他废话,按下洗衣机的桶盖,当盖子合上时,洗衣机自己转了起来,男孩发出一声声咒骂,很快又换成了可怜兮兮的求饶,最后一声声姐姐叫着他,然后又是不断的咒骂。
男孩死亡的速度很慢,似乎是故意为了惩罚他,这个过程不但折磨着男孩,也折磨着云岁。
云岁按着洗衣机的盖子,她能感受到手心下面传来男孩捶打的动静,她想放开,但是手好像吸住了一样,只能这么放着。
“真变态呀。”
云岁不知道引起男孩不生长的原因到底是源于基因本身,还是后期造成的,画册里并没有男孩出生以前和小时候的事。
洗衣机慢慢停了下来,桶盖弹开,云岁即便再有准备,也被桶里面的状况吓了一跳。男孩以诡异的姿势贴着桶里蜷缩着,他的手脚扭曲,但眼睛依旧睁着,看到云岁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想扯着嘴笑,但他下巴已经脱臼了。
云岁确定他不可能再爬出来,赶紧转身去了卧室,将那具女孩的尸骨抱了出来:“你看,这是你妹妹。”
男孩不能说话,只能一口喘着气哼哼,眼珠子乱转。
云岁将女孩放了进去,男孩动不了,他无法拒绝妹妹向他扑来。
瞬间火苗燃起,男孩嗓子里挤出痛苦的嚎声,大火包住了他们,妹妹的尸骨拥抱住了男孩。
云岁站到门外看着洗衣机里的火,虽然这已经是三把火了,但她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为什么每个人,都是一张脸,一双眼,一张嘴,一颗心,却能生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形成各种各样的性格。为什么都是父母,却能对孩子产生各种各样的心思,为什么同样是孩子,又能对父母生出各种念头,为什么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孩子,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手足。
哲学家吉米·罗恩曾说:你是你常接触的五个人的平均值。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很难脱离其所处群体形成的共识,长期处于一个环境无异于困守人生的瓶颈。
而培根《习惯论》中则说:认知决定思维,思维决定行为,行为决定结果。
所以,你的人生高度决定于你的认知。
当人困住了自己,不愿意走出去,也不愿意去向有更高思维模式的人去学习,那ta的认知只会停留在自认为最舒服的阶段,久而久之,ta会认为自己想的做的都是对的。自己,才是思维标杆。
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承认自己的无知,更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
火慢慢熄灭,洗衣机里躺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的边缘被火舌燎过,留下焦黄,和一点糊味。
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她瘦瘦的,扎着一个马尾,看着镜头的眼睛怯生生的,又带着点好奇,双手揪着衬衣的衣角,脸上挂着羞涩又有些开心的笑。
“六岁生日留念。”云岁轻轻念着相片上的字。
女孩留下了这张照片,是因为这一天,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吧。
“祝你,生日快乐。”往生日快乐。
照片在她手中慢慢变成粉末,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云岁知道,她要出本了。
人在急速坠落的时候,失重感会坠着心脏一阵揪心的酸涨。云岁在适应了过后,已经能在此时分神思考,这种坠落,到底是真实的掉落,还是感官上的错觉。
通过现有的状况,和她进门副本方式和位置看,应该是后者。
非常高级先进的玩意儿,不知道设计者来自何处,会不会是来自宇宙深处的未知,而ta们的目的……
“姐!”
云夕的声音让云岁睁开眼回到了现实:“吵醒你了?”她动了动手腕,倒是没有久睡后的酸痛和麻木。
“我刚才叫你,你一直没反应,”云夕紧张地小声询问,“是又进你的说那个空间里了吗?”
云岁撑起身体,喘了口气,没一会儿,屏蔽生理功能的副作用又来了。这次她在副本里的时间很长,虽然在现实世界,只不过过去了几个小时,但她在副本里经历的时间是实实在在的。
浑身无力加上尿意上涌,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先顾哪个了。
云夕早已打开了小灯,她刚才握云岁手的时候就感觉到姐姐的手冰凉,此时听她有气无力,顿时探着身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直高浓度葡萄糖饮剂,用拇指一推,盖子就断开了:“快喝一支。”
云岁觉得自己有点低血糖,虽然厕所也要上,但她得先有力气走到卫生间。
一支葡萄糖喝下去没一会儿人就舒服多了,她赶紧下床去了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又洗了把脸,人顿时清醒了。
走出洗手间,云夕坐在床边等着她,云岁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妹妹,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云夕被她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瘦脱相了吗?”
云岁轻轻笑了起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