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城门后边还有一批人努力地顶着外族人一轮又一轮的撞击,力气终究悬殊,城门已经有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松动。
路砚舟挥剑将爬上城墙的外族人挑下,血溅在脸上,将整个人映衬得十分狠戾。
突然间,他察觉进攻减缓了。
为何?
其他守备军也都察觉到了,纷纷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邬宇毕竟也是与阿尔兰朵部交手过数次的人,他远远地与路砚舟眼神交错了一瞬,心里都明白——阿尔兰朵部要耍计策了。
城墙处的争斗渐渐消弭,阿尔兰朵部的人推到了外围的丛林之中,踪影难辨。
路砚舟将剑插回剑鞘里面,驻足观望。
等了好久,又有马蹄声传来。
众人神经反射般得警惕起来。
一只矛隼舒展着翅膀横空出世,点弹着空气朝这边滑行过来。
路砚舟稍稍松了口气,勾了勾嘴角。
“来的正是时候。”
疾翎在前面高高地飞着,后面跟着的是朝歌,以及原来镇北军的将士们。
他们来了!
邬宇也瞧见了,激动地往前从城墙上探出身子,眼睛里闪着光。
路砚舟看了眼外族人退出去的方向,思量了一下,点点头让下面的人开城门放朝歌他们进来了。
疾翎直接从上方降落到城墙台面上,轻轻啄了啄路砚舟的手背,表示自己回来了。路砚舟也许久未见到疾翎了,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
战事暂缓,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路砚舟拍拍疾翎后背的羽毛,吩咐道:“那边,盯紧阿尔兰朵部的动向。”
疾翎抖了抖羽毛,领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快接近地面时瞬间展翅将自己拉了起来,盘旋在远处的丛林上空。
路砚舟又和邬宇说,让他在城墙上注意着,自己先下去与朝歌他们谈谈。
朝歌带来的镇北军一路奔波,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并赶到这里。现下虽然个个都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但是身体的细节反应可以看出大家都有些疲累了,不适合应战。
他们见路砚舟下来,郑重地一齐向他行了礼,和从前一样。
路砚舟点点头,说:“各位还愿意跟随朝歌而来,路某不胜感激。如今情况变幻莫测,我们得留足精力应战,诸位抓紧时间补充体力,调整好状态,战机不等人。”
“明白!”端的是气势如虹,这才是镇北军的士气,虽然只有一百余人。
“朝歌,过来一下。”
朝歌随路砚舟走到一旁安静的角落。
路砚舟:“京城的情况怎么样?”
朝歌:“已经和孟将军通过气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引起骚乱。我们赶路途中,孟将军也与我传过信,说是漠北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入宫中,宫里也在组织兵马前往支援了。”
路砚舟点点头,对现在的情况基本了解了。不过等宫里的援军赶来,还得撑个五六日的,条件也是比较艰难了。
他将手搭在朝歌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吧。”
“是,主子。”
正午的太阳灼人的很,快速消磨着众人的体力和精神。刺眼的阳光阻挡了城墙上侦查的视线,让人不免担忧起来。
许是城墙难以快速攻下,加上恶劣的天气环境,阿尔兰朵部的人一下午都没有再出来过,就好像已经偃旗息鼓了一般。
路砚舟时不时地上城墙看看,他总觉得阿尔兰朵部的人在等什么,或者说已经在行动了,但是他不知道。
未知的黑暗让他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不好的感觉在傍晚的时候应验了。
黑色的墨水逐渐在天空中渗透下来。
疾翎像是发现了什么,把声音拖得长长地鸣叫着,身子往东南方向倾斜。
路砚舟自然是熟悉疾翎的各种小动作的,赶紧转到东南角看。
丛林里面看起来还有很多外族人驻扎,换个角度看,原来只剩下寥寥一排的人了。没有人从白州城正门前面走过,所以他们走的方向只能是背后的东南角。
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转移的?
东南角方向的下一个州是——
安州!
这两个字刚刚撞进脑海,路砚舟心口猛地一沉。
遭了,原来是想要换一个打入京城的突破口!
他回头看了眼城口下乱糟糟的人马,咬着牙说:“留三百人守城门,其余人跟我出城,清剿残敌,速战速决!”
——
安州的慌乱是从街角的酒旗开始的。那面绣着“晚照楼”的青布旗被惊惶的人群撞得歪斜。
秦沐乐刚刚从医馆抱来草药,那是给鸟雀们洗澡用的。听见声响时,她站在医馆前面的台阶上,正看见街对面的布庄老板拽着妻儿往巷子里钻,嘴里喊着“外族人打过来了!”
她捏了捏手里的草药包,转身就往啄春阁跑。
店里面果然也乱糟糟的了,客人们都往外跑,四处逃窜。
“把一楼的房间都腾出来,去外面喊一喊,让没有地方呆着的人都到这里来。”她冲进来,对着店里的伙计们扬声道,声音很稳。
方礼、周阳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点点头,赶紧往外头跑,一边跑一边大喊。
说话间,州府的差役已经在街上敲锣了,喊着让百姓们闭门,青壮年去城头帮忙。
秦沐乐让还在店里的店员把前堂的桌椅往两边挪,腾出中间的空地。然后自己和薛无离一起赶紧有序地把所有在外面的鸟雀转移回鸟舍里。
安州知府的院子里,罗知府焦头烂额地原地踱着步,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明明还只是春天,从侦查传来消息开始,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后背就已经全是冷汗了。
此时,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袍的人一脸严肃地闯了进来,不顾小厮的阻拦。
“是你?”罗知府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恙抹了一把额头,说:“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对敌要紧。”
“城门已经关了,安州的守备军堵门的堵门,上城墙的上城墙,求救求援的信也都放出去了,能做的都做了。”罗知府已经有些奔溃了,“可是我们哪里有打仗的经验?援军什么时候来啊,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吴恙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厉声说:“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守得住得守,守不住就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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