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家大宅,老爷子阙荣达在书房聊电话。
“没没,李总过誉了,荣达只是小公司……还是亲力亲为好,年轻人办事不够火候……再过几年吧我也不得不退休了……今晚我外孙女百日宴,你记得来赏面,哈哈哈哈,好好。”
挂了电话,他问坐在对面的女儿:“赵浪什么时候回来?”
阙绫在欣赏刚做完的美甲,说不知道。
“他之前飞北美呆了半个多月,是不是去搞FBA的海外仓?”
“不知道。”
“岩天要扩大S港的分公司,跟其它船司签航线约价,现在谈了几家几条线了?”
“不知道。”
阙荣达怒拍书桌,“十问九不知,你当什么老婆!”
阙绫漫不经心说:“我是当他老婆,不是当他秘书。我只管他的私事,不管他的公事。”
阙荣达:“废物!早知当初我把小凤嫁给赵浪,而不是你!”
阙绫轻轻笑出声:“小凤是听你话,万事以你为尊,但她生的孩子能叫你外公么?哦,不对,也许能叫你爹呢。”
“胡扯!”阙荣达又怒拍书桌,“正事帮不上忙,脑子里尽是裤/裆那些龌龊!”
阙绫想反驳,谁龌龊啊,谁在身边养秘书,养完一个又一个?
正好秘书小凤敲门,阙绫收住话,眼看着婀娜多姿的妙龄美女,衣着大胆,手端参茶含羞带笑走进来。
“阙总,参茶趁热喝。”小凤温声细语,弯腰放下茶杯,傲人的上围差点压到男人的肩膀。
外面传来打雷声,沉沉闷闷,阙荣达拨开小凤,越过她望向窗外的天空。
灰色的天,乌云来了,要下雨。
他站起来跟女儿说:“你,年龄不小了,抓紧时间生二胎三胎,不管你跟谁生。这样就算当中有废物,但凡有一个成气候的,荣达也算是后继有人。”
说完走了,小凤没跟着去,留下来笑盈盈与阙绫说:“阙小姐生完孩子了跟没生一样,精神真好。”
阙绫说:“关你屁事,滚!”
小凤面不改容退出去,书房剩下阙绫一人,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偌大的玻璃窗户正对楼下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尊女性汉白玉雕像,长发飘飘,穿着连衣裙,脸上眉目温婉,勾唇微笑,坐在花丛中自己的墓碑旁,捧着书无声阅读。
雨点哒哒落下,年迈七十的男人拿着伞小跑过去,替雕像撑伞挡雨。
阙绫拍下照片,微信发送,留言说:惺惺作态,跟你一样。
赵浅浪下了飞机已经下午五点,回家泡了个澡。天南地北奔波了近一个月,到底有点累了,人浸在浴缸里难得放空大脑,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些稀里糊涂的梦。
张力的来电把他叫醒了。
“哥,你快看微信啊。上台的致辞我给你拟好了,行不行?不行我马上改。”
赵浅浪揉着眼气笑:“有心给我拟稿怎么不早八百年前准备?到这时候了才临急抱佛脚。”
张力说:“我一开始觉得你不需要,但来了现场才发现不妙。哥,你要是不在台上超常发挥,这百日宴的风头怕是要被岳家抢走了。”
赵浅浪:“知道了。”
挂了线,他也不看微信,仰头枕在浴缸闭目,湿透的黑发全往后捋,完整的脸相一览无遗,看上去像要继续补眠,却不经意腾地睁开眼,站起来带着一身的水迈出浴缸,步伐矫健。
穿上衣服,系好领带,戴手表,镜子里修长精神的身影动作流畅。
仪容整理完毕,走。
一出房门,却见一大一小堵住了去路。
赵浅浪:“……”
季婕抱着孩子,脸上堆满恭维的笑,说:“赵先生您看孩子今晚穿这身衣服合适吗?赵太太出发了,我大意给忘了问,实在没办法只好打扰您了,抱歉谢谢!”
实情她没忘,她假装失忆,早早拿着孩子的衣服去问了阙绫。
百日宴是小人儿首次公开露脸,送来的衣服又太多,季婕尚未摸清雇主的口味与每套衣服背后的深义,拿不定主意,必须问。
结果阙绫说:“啊,不应该啊,三十出头就老人痴呆了?那你记得月薪多少来着?三千对不对?”
话到这个份上了,季婕知难而退。
如今来问赵浅浪,是退而不得。
赵浅浪有些不悦,脸色瞧着不亲切。他看了眼季婕怀里的孩子,在他对孩子认知的范围内挑不出毛病,说了声“行”,绕过人走了。
答案干净利落,季婕正要庆幸,赵浅浪停下来回头问:“你们怎么去酒店?”
季婕回话:“都安排好了,小江会送我们。”
确定赵浅浪走了后,季婕对怀里的小人儿轻声笑叹:“宝宝看看,爸爸多关心你啊。”
城里最老牌的五星文华酒店,宴会厅今晚的主角是赵阙俩家的新成员。
现场上百酒席,几乎每位来宾都要一睹小主角的风采,且送上见面礼。
管家安排了三位保姆帮忙,但季婕仍是主力,她抱着孩子站在主家席近一小时了,有人来祝贺孩子,她就谨慎配合。
有想摸一摸抱一抱逗一逗的,季婕没生硬拒绝,也没放任随意,把握分寸,不能失礼,更不能失职,是她上岗以来最吃心力的一场任务。
某位女士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笑对季婕说:“孩子这身衣服合适吧?”
小人儿今晚穿了粉色蓬蓬裙,抱不好就会乱成一团成炸丸子,季婕特意托着抱,累是累,但孩子舒服,裙子也美美体现。
她不清楚问话的女士是谁,猜测着回话:“大小很合适,质地也很柔顺,孩子穿正好。”
女士听了笑意加深,低头看她怀里的小人儿:“养得真好,胖乎乎的,一天吃多少奶啊?”
“每顿160毫升吃5顿,睡前再吃100毫升。”
“半夜吃多少?”
“她半夜不起来,她睡整觉了。”
女士惊讶:“睡整觉了?”
还想细问,有别人靠过来了。
季婕见过那人,女士牵着的小男孩估计没见过,童言无忌说:“妈妈,这叔叔好老,头发都白了。”
女士笑着打圆场:“傻孩子,叔叔不老,叔叔这叫时髦。”
头发灰白的赵先生大大方方说:“叔叔这是遗传,少年白头,索性染了。”
“我可以摸一摸吗?”小男孩说。
“哎你真是……”女士低斥小男孩,那赵先生倒不计较,半蹲下来真给摸。
小男孩满足了,说:“我也想染。”
女士无语,哈哈哈笑,说“孩子爸找我们,失陪”,拉着孩子走了。
那赵先生笑了笑,回头再看小人儿。
近看他这人,头发颜色灰白相间,确实均匀。
他什么都不问不说,只盯着小人儿看,然后冷不防伸出手,拨弄孩子的黑发。
季婕暗里吃惊,这赵先生的举动出其不意,难说有没有诡秘,她正想要怎么应对,又来人了。
“赵增。”
听闻叫声,赵增收回手转头去看,舒眉展笑:“阙叔。”
阙荣达招呼这年轻人:“什么时候来的?你老爹呢?”
赵增说:“他不太舒服,来不了了,让我向您老赔罪。”
阙荣达笑哼:“要不是有几十年交情,我肯定不随他,这可是我第一个外孙。”
转身对女婿说:“赵浪,你父母走得早,赵增的爹差点成了你干爹,你得抽空去看看老人。”
他身后的赵浅浪从善如流:“会的。”
阙荣达又说:“小绫,赵叔自小也疼你,你更要去。”
赵浅浪旁边的阙绫:“哦。”
私事论完,阙荣达谈起公事,跟赵增说:“赵增,你虽然在我们荣达锻炼,但业务这一块你得跟赵浪学。”
他指了指赵浅浪,“他们岩天啊,不但直客多,亚马逊的FBA也做得风生水起,海外仓都自己运营,在S港的分公司又签了3家船司的约价,一不留神,分分钟比我们荣达还吃得开。”
赵浅浪听了就笑,说岩天里头没有荣达的内鬼他是不信的。
赵增拿眼扫赵浅浪,说:“岩天以前也没专注FBA,一声不吭偷摸着发展,鬼鬼祟祟的防谁呢?”
赵浅浪叹道:“闷声发大财嘛。你要是想学,先学闷声,少说废话。”
“你!”赵增一步冲上去。
“哎年轻人,”阙荣达拦下他:“赵浪的话没错,你悠着点。”
赵增怒视赵浅浪,赵浅浪不说话,脸上笑意依旧,淡而不漠,也不达眼底。
赵增转眼看阙绫,她朝他翻白眼,像他是个白痴。
他霎时气短,敛起脸色不哼声了。
在现场帮忙组织宴会的张力找了过来,说主持人问台上致辞的安排。
赵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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