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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状元小叔 大周,齐国公府。

大周,齐国公府。

国公府的后门站着四名猿背蜂腰的护卫,平日里头不敢有一刻疏忽,黄昏后却渐渐打起了哈欠。

今是上元节,乃那伎子“客”在国公府最后一日。

因世子爷和夫人进宫夜宴,安宁院的这两个婆子才敢来飞鹤院责问。

院所紧挨着一道后门,本是下人们的住所,宁小娘子出入不自由,仍求了这临街近僻。去岁尚是日复一日乌压压的天,空室荒阁日复一日地曝晒,梅树日复一日透着股干巴巴飞尘劲;自从这祸水在此歇下,那梅树精回春般吐香气,从那鹅梨帐子、云鬓香鬟吸了灵力似的,将两个气势汹汹前来责问的婆子镇得发酸。

皆是大周贱籍,长了张祸水的脸,她便有了主子的命——

宁殊今日“休沐”。

虽哪都去不了,但不上班真好啊。

皇上早不理政务多年,齐怀瑾如今在国子监任值,必是天亮而出月显而归。

宁殊仅仅夜里侍奉他,倒不觉有多疲累。

然改岁来这十多日,他尽折腾些没用的事来磨人,命她作诗,画画,弹琴,品茶......

待去了榻上,还要不死不休地折腾她。

他不死,她不休。

偷得浮生半日闲,她昏睡了大半日才活过来。

醒转,女子又梳妆等了等,估摸这世子爷还在陪夫人,闲得发慌。

院隅这棵古梅树,她听闻乃先国公爷尚在世时,随一批御赐种下的。齐世子不喜,曾与她长篇大论“花无用论”,她表面称男子文采飞扬,心头却对这梅树喜欢得紧。

十多日不料理,梅花都爬去了墙上。

吴州旧所,院里的姑娘会将梅树剪成招摇之态,她遂也学着操弄,余料也不忍丢弃,让丫鬟们寻街问铺,制成一道道菜肴:梅花清粥,梅花甜酥肉,尤其还有一道梅花汤饼,将梅浸在那檀香末里,取其汁液和面制成馄饨皮......

宁殊想着,世子爷好精细点心。

若是今夜能拿给他小叔也尝了,或许那会给她这侍奉之事,添上几分褒奖。

关乎她改籍的事,齐世子总是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让她觉得靠不住。

虽说是国公府世子,左右在朝廷,也不过是个六品官罢了……要纳了她,还得靠他小叔给她改贱籍。

她全心全意侍奉他,只为了赎身改籍,他娶不娶她,她压根儿不在意。

这事,谁也没看出来。

安宁院的婆子睇向影壁后的梅树时,女子瀑发简束,红裙外散披着雪狐裘,正赖在那树旁剪梅。

恍似个月下妖姬。

只是若有所思地抄着把人间的剪子。

便媚态横生。

见宁殊悠游自在地使唤着婢子,两婆子脸色愈发地臭:

什么京城最负盛名的艺伎?也不知被多少官员狎弄过,若非赖在她们这清流世家的后院,哪能过这舒舒坦坦的好日子?

却害得她们大姑娘加过来后不久,就独守空房!

宁殊斜见她俩,粉唇轻启,一口软语酥入骨髓,“两位好姑姑怎的来了?可是殊殊这的动静扰了安宁院?”

这两个婆子乃世子夫人府中的人,平日没少给她整麻烦。

飞鹤远与安宁院隔了至少半刻钟之远,路途如此遥远,她们这把老骨头,老这么找她累不累。

女子从树上爬下来。

“宁娘子,在我们跟前就别装了。谁不知您在房中那骚劲,如今倒剪起梅来,仔细伤了您的手,世子爷若问起来,又怪罪我等没拦着哟!”

柴婆虽出身市井,却是干净身家,宁殊再美,她也只当作是把沦落了的贱骨头。

今日是最后一日,伎子又在这生幺蛾子,她非将这害她小姐独守空房的贱骨头赶出去不可!

宁殊身旁的婢子连头都不敢替主子抬。

这是在点上回那事呢。

宁娘子也是乘着世子外出弄梅,细皮嫩肉的,用的不是剪子,被梅枝划了手。这事娘子自个都不曾察觉,结果夜里头,世子不知怎的发现了,招来她们好一阵责骂。

本是件小事,被安宁院的婆子知道,竟捏了段污秽的房中事来。

宁殊正于石桌旁品菜,背对着众人,好似在暗暗蓄怒。

陡然没了声响,她夹着梅花酥肉无辜地回过头:“咦,怎的,没声了?”

那天真烂漫的模样,仿佛婆子阴阳的不是她。

“你——”柴婆震颤道,“你!我看你是非害得世子蒙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世子将你安置在府里,你非但不感激,还这么招摇撞市,如今京里头谁不知您大名!?乞丐都会唱诗啰:“宁可负清名,不可负殊殊!”哪怕是为了世子着想,你也该——遮掩遮掩!爷那么多住所,你偏要住国公府害人做甚?”

宠妾灭妻?怎的可能!

宁殊小心脏砰砰地跳。

她可不是妾。

得带着那卖身契去官府改了籍,才有这资格咧。

柴婆见她神色不好,以为戳了这小娘子的心,扯了一直在那努嘴的李婆一把。

李婆立时愤道:“您真是!您真是!您真是——太——”

宁殊知道她们就想她恼,

遂懒洋洋叹了句:“真是太害人了。”

住齐府,还不是那世子爷的主意。

离宫城近,下值走两步又能“用上”她。

他不就为了这桩事,她替他着想个毛。

又不是他娘。

她都没怪他把她名声搞差呢!

“这些个梅花小菜,好生用温炉温着,记得盖上湿帕,温老了,干巴巴。”

笑完,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便提着自个泡的梅花茶,一块摇往内室去了。

“你!!!”柴婆哪能被个没名没分的伎子这般轻视,指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道:“你个祸害!等今日咱们相爷回来了,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咱们姑娘能进宫面圣,您呢,只能在这后院拿手干着伺候人的活计!也不知这脏手伺候过多少官爷!”

乱拳打在棉花上。

一行人拉拉扯扯,给臭沫横飞的柴婆顺气。

“哎哟婆婆,您就别来招咱们娘子了。娘子的性子您还不晓得?您就算将她骂哭,她抽抽噎噎又扑世子怀里笑去,若世子爷说通了相爷,娘子怎会容你?”

柴婆本没有岔气,老骨头被她们拍着拍着,拍岔了气。

“莫拍了,莫拍了——”

李婆,若有所思地睇着月下梅树。

老太婆心里头那股说不出来的不得劲突然通了似得,想出个法子。

依她看,这飞鹤院的婢子,也有几分嫉恨这宁小娘子。

为了大小姐,这祸水怎么都得除,除死了最好。

*

暖阁几案旁,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薅着只黑白相间的猫儿。

提到那相爷,宁殊也是怕的。

怕他实力差,怕他也和他侄子那般不行。

虽说齐国公府,是大周朝一等公爵府邸,但到齐怀瑾父亲这辈,已没落得徒有爵名。

几年前,齐国公暴毙,齐怀瑾之父袭了爵。然他并非京官,不过南疆一小小司马,袭爵倒更显得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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