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柜里取出一黄一红,深棕色的液体倒在玻璃杯中还没过余热,就被迟念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是一杯又一杯,完全就是在灌酒。
要是造酒的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经过万道工序造出的这精品佳酿被如此糟践,一定会趴到黄河边上哭上个三天三夜。
不想出镜,装什么神秘!迟念仰头再次灌下一口酒。
漆黑的空间里,迟念再次提起酒瓶时已是空空如也,她再次打开红色的,不知道一连喝了多少,头疼的感觉才稍稍减弱,她整个人向后倒去,半吊着脑袋靠在沙发背上,两只手落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抖动。
迟念的目光死死盯着天花板,忽然她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脑子浑浊地胡乱按着,直到最终眼眶酸涩的闭上眼睛,她蜷缩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觉得自己回到了那天的场景,和许多人一同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女人身穿半身油画裙色彩斑斓,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莹莹发光。一步一步靠近男人,距离半近不远,像是早期港片里的慢镜头,让人看着暧昧丛生。
男人沉着脸伸手牵起女人的手,从一列列注视的目光下走过。
两人一同走到最中心点,音乐骤起,男人整个身形瞬间像是被拔起来似的。
女人眉眼开化,那一双眼微微自下而上勾起,看上去欣悦极了。
倏地,女人不甘示弱的舒展开身形。
两人身形相交气势却如西班牙斗牛士般庄重肃穆。
底下要不低声哗然,要不个个张大嘴巴作哑然状。
学生惊讶:“常老师还会跳舞?”
村民疑惑:“这是什么舞?”
天天看电视的老人率先发言:“好像叫什么弹什么…”
“探戈!”另一位老人一脸嫌弃的道:“还痰痰痰…我看你呀就只有一口老痰。”
朱凡凡看着台上在鼓点称托下气势磅礴的节奏踏步,有些茫然地问旁边的檀治:“是我不懂欣赏吗?我怎么感觉他们下一秒就要把对方吃了?”
檀治端着一副老成持重地姿态,目光炯炯地盯着舞台的两人。
他曾在一部关于“精神病”的话剧,饰演过一位“探戈”舞者。他还记得自己独白里有一段台词:
“一群失去家园后被迫背井离乡,和恢复自由却仍受歧视的人远渡重洋蜷缩在一个新天地里,可那里的人并不欢迎他们,在对前路渺茫的孤寂生活中,他们渴求生存和快乐。他们将各自文化和民族中的个性融合在一起,希望找寻到短暂的慰籍和片刻的欢娱。”
一群奴隶远渡重洋来到一个新天地,在那里从事家仆或是农业劳动和一切最底层的工作。他们时常跳舞庆祝,可是那个国家的人们并不欢迎他们,他们认为舞蹈是才可以享受的,而他们没有资格。
所以他们开始用舞蹈争辩,此为被后世人定名为——探戈。
话剧的结尾,他被多方声音抨击下,他高喊:“舞者是意识的建立,舞蹈是对生命的祷告也是对生活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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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时周围一片漆黑,常聿一骨碌坐起来,扯动了伤口,疼痛让梦境和现实彻底分离。他背靠身后的墙壁,麻药劲过去后灼热的刺痛感从伤口处向四周蔓延传播。
“你再动我一下,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梦到了迟念,那双狠戾的眼眸和决绝的声音。
常聿舔了舔干裂的唇,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着。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忽然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消息,是陌生的号码。常聿给刘校长发了条请假短信。
两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小时的飞机。凌晨两点半,常聿落地帝都机场,在贩卖柜钱买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随着人流一起走出机场。
十字路口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皆是神色匆匆的行人。
常聿站在这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再次打开手机看了眼那两条短信。
——就今晚,你不来,我就找别人。
锁骨处的伤口尚且带着一点丝丝缕缕的疼痛感,他的脑海里隐现出迟念那天的样子。
欲望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呐?
是她站在廊下隔着层层水帘幕布、缭绕云烟,与他对望?
还是那夜桂花树下,那一句直白的挑衅?
“常聿,我不喜欢穷追猛涉的感觉。”
常聿将手里的水放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出短信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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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迟念被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醒来,忙不迭跑进卫生间,呕了半天,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她靠在墙上胃里一阵一阵抽疼着。
缓过来劲后才手衬着墙站起来,在厨房转打开冰箱,一股不太好闻的食物腐杂的味道侵入口鼻。下一秒她立刻关上冰箱门。
自从小七受伤以后,这个冰箱就成了摆设。
她拖着痉挛的肢体再次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刚解锁就看见手机界面上的文字。
我什么时候发的?迟念手撑着自己沉重到一百斤的头。胃里的疼痛让她此刻已经顾不上关心手机了,拿起扔在沙发一边的外套,浑浑噩噩地下了楼。
凌晨的小区里寂静的什么都听不到,路灯下迟念如阴暗地鬼祟般,步伐漂浮地走着。
药店的卷帘门上留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框,迟念把头伸进去,冲着里面喊:“有人吗?”
“有人吗?”迟念再喊。
“有没有人啊?!!”迟念再一次喊。
“有人有人,等一会儿。”
迟念把自己的头从卷帘门框里取出来,靠着墙等着。
“人呐?”老爷子出来后看着框外面空空如也。
迟念站直身体:“我在这儿。”
“要什么?”老爷子一脸被打扰美梦的不待见样。
“胃疼的药。”
“胃疼?”老爷子不耐烦的问:“怎么个疼法?左边疼还是右边疼?是肚子疼还是腹部疼?”
“……”迟念:“止疼药。”
老爷子在戴上眼睛在架子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拿了一板止疼药,又拿了一盒姜茶,对着外面道:“一共三十八。”
迟念扫了墙上的二维码。
老爷子把药从框里递给迟念。
迟念道了声谢谢。
没走两步又转进便利店,迟念拿起货架上的水拧开,挤下三粒药直接打进嘴里,仰头灌了下去。拿到收银台结账时,向服务员指了指身后玻璃柜上的玉溪:“三盒。”
“69。”服务员问:“要袋吗?”
迟念一边点头,一边点开手机付款码。往回走时,远远的看见单元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牛仔套装,将整个人身材线条拉得颀长。
迟念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大晚上常聿发什么短信,整的现在看见个男人就觉得是他。
似乎是听见了走近的脚步声,那人的身子半转了过来,抬头看向来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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