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肉菜肴上齐了。
食案上摆满烤肉、炖肉,放眼望去全是肉。
望肉生腻,刘吉已经没胃口了。
但对于拿命拼杀的将士们而言,战场上高强度的肉.体和精神消耗,最需要补充高热量高脂肪的肉食,这才是绝顶美味。
卫青先请刘吉:“君侯请。”
“卫将军请。”
礼让一个回合,但想到卫青的谦退性格,刘吉直接招呼起来:“一起一起!”
于是两人同时起箸,宣布正式开始吃席!
今晚的宴请不是寻常居家自处时用餐,讲究一个食不言的规矩。
而是一场应酬,带着满满的社交属性。
开席后交谈言笑,很快热闹起来。
行军作战期间不宜饮酒,但今晚不同,是设宴接待天子犒军使者。
而且他们日前奋战五日夜,刚击溃匈奴楼烦和白羊二部,取得不菲战果,战机亦不紧急,还有后手安排,也该好好庆祝!
“霍去病敬君侯!”
宴开之后,吃吃喝喝,气氛大好。
充作亲兵的霍去病,也在舅舅卫青侧下后方铺了席位,坐下同食。
小冠军侯、小骠骑将军、少年霍去病的敬酒,谁能拒绝呢?
披着‘柔弱’人设的刘吉也不能。
端起陶盘为他满上的酒爵,遥举碰杯:“喝!”
仰头一饮而尽!
噫惹!
这就不叫酒!
醪糟水还甜甜的有点酒味呢,这却是又酸又馊像在喝泔水一样。
怀疑有人席上醉倒,都不是喝醉了,是酒没发酵好,食物中毒了!
至于你说酿酒,蒸馏酒?
刘吉:哦,不会。
气氛活络起来,刘吉也一边举杯一边闲谈。
“张校尉可是沿贺兰山绕行西南,提前到陇西拦截,以图彻底击溃敌军?”
军史研究方面,有关卫青的河南之战的权威研究文献很少,且大都是根据史记、汉书的寥寥几句相关记载,进行的中译中。
而更多的,还是自媒体、营销号的臆测和洗稿文章,并无可靠论据。
刘吉也不知道对不对,在迂回包抄击溃楼烦、白羊二部后,似乎打到后期时,战场是从河南地转到了陇西的?
刘吉的话唯一说对的,就只有一个方向——确实是往南方去了。
但卫青真是体面人,没当着众人的面指出刘吉的错误,反而帮忙周全。
“君侯猜测不错。张校尉率军南下,正是一为追击二部溃军,以防二部战力尚存,自祁连山南西出逃脱,会师匈奴右贤王部,增添后患。”
“二则,为顺道肃清河南地以南至陇西沿途,依附匈奴的散乱诸部,完全收复河南地及以南之地。”
匈奴对大汉的侵扰,西方——河西与陇西一带,有右贤王部;东方——渔阳至雁门一带,有左贤王部;二者居中的河南地,便是楼烦王与白羊王二部。
君臣单于庭,则坐镇后方。
但刘吉有自知之明:“多谢卫将军指点解惑。那卫将军本部,何时北上?”
不过,衍生世界的历史还是一样吗?
他的犒军之行是否造成蝴蝶效应,以致影响了行军策略?
刘吉不敢断定,就像之前所说,他怕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卫青耐心回答:“卫青日前接到陛下旨令,又有君侯传信,打算在此迎接君侯之后,不日便将率领校尉苏建等将士,渡河北上,出击蒲泥、符离与梓领①匈奴诸部。”
“不愧是卫将军!”刘吉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不知道主线历史上,卫青是否分兵了两路,但校尉张次公和校尉苏建都是在此次战役中,被分别封侯平陵侯、岸头侯,想来也是有几分将才的。
而且楼烦王和白羊王二部主力已被击溃,余者都是抱头鼠窜的溃军、望风而降的散部,后续不过是打扫战场而已。
有大将军卫青当前,他只要谨记,别像后世朝代监军的太监或文人那样,以外行知道内行拖后腿,就不可能打输这一场稳赢之战!
放心之后,刘吉不由得难抑澎湃激动,情不自禁地就开始库库夸人!
“此前匈奴二部虎踞河南地,与长安所在的内史之间,仅有上郡和北地郡二郡为屏障,且还时常侵扰二郡,可谓是虎视关中、剑指长安。”
匈奴都站在黄土高原之上,望着渭河谷地的关中长安了,几乎陈兵家门口了都!这要还不狠狠地打跑,就等着上演下一个白登之耻吧。
大汉前期的对匈作战,实打实是反侵略的自卫战。
“尤其是还与右贤王、左贤王还形成了统一战线,互相策应、支援,还有单于庭坐控后方。大汉一旦出击,便至少要对上两方王部之力。”
此时的匈奴首领是君臣单于,正是大名鼎鼎的冒顿单于的继任者,匈奴国力尚处于强盛时期。
所以无怪先前大汉对匈战果平平,匈奴也是真难打啊!
“此次大汉出兵两路,渔阳至雁门的北疆燕、代一带以北的左贤王部,被迷惑牵制,此时楼烦王和白羊王二部被击溃,可谓是一举截断了匈奴战线链条的中间关键点!”
“如此一来,之后便可修缮秦长城与关塞,将名山天险的防线重启,构建阳山-阴山防线,以自然天堑作防护,令匈奴望之生畏、空怀伤感,再不能随意入境劫掠!”
河南之战的战略意义就在于此,系统闹着要签到该历史事件,也在于此。
大将军卫青死后的墓被修成了阴山形状,便是铭记此大功。
“卫将军与诸位将军,居功甚伟!”
刘吉举杯:“某敬诸位!”
豪气云天,一饮而尽!
把酸馊的酒液,喝出了二锅头的火辣!
霍去病神情傲然。
卫青情绪内敛,却也目光湛然,自信内藏。
帐中参宴将领都是卫青拥趸,早已为其风采本领折服,此时听刘吉有理有据的一番夸赞,也都豪情万丈。
纷纷举杯:“敬君侯!”“哈哈哈喝!”……
刘吉一番话里虽有些生僻词句,但在场将领皆置身战局之中,稍作联想也就都理解了。
未必一字一句都精辟无误,但相比长安那些公卿对匈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什么好战必亡、清静无为,可明白太多了!
随侍身后的陶盘和颜枢二人,看着自家郎君席间高谈阔论,绽放风采,心中则更加信服。
随后,刘吉又说起诸将受的委屈:“朝中公卿们,只见到了抗击匈奴的资财、粮草和劳役之费,却没见到可观的战果,尚未积累出自信,又因所谓的为大局着想,难免对于抗击匈奴一事颇有微辞。”
“不过,那是皇叔之前没用对人。”刘吉搬出太史公的结论。
“但现在有了卫将军和诸将,未来再添一位小霍将军,匈奴就不足为患了。”
“来日击破匈奴单于庭,也未尝不可!”对于抗击匈奴,刘吉信心满满!
霍去病傲然举杯:“君侯说话,就是好听!”
卫青则连连谦虚:“君侯过誉了!”
“卫青不敢好高骛远,今得有微末寸功,全有赖于陛下托付信任,又指挥神灵,功在陛下也。”
陛下信中字句之间,对君侯多有喜爱之意。
眼下看来,这份喜爱果真是情理之中。
一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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