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霖微笑招呼:“各位大人且尝一尝,这八和齑是海道的兵士自行调制的,用来蘸鱼脍最是美味。”
他对着李灵钥:“曜哥儿可想尝一尝?”
李灵钥点头:“这鱼脍看上去极好,我要尝一尝。”
这三只桶中的鱼形貌色泽各异,那割鱼脍的兵士割的鱼脍有的厚有的薄。
薄的鲜甜无比,厚的脂香浓郁。
这其中还有两条小小的柔鱼和几只海虾,也被他剔成了薄片。
唐明安赞不绝口:“这真是最美味的鱼脍。没有鱼腥,只有鲜美。”
李灵钥也点头:“明安哥哥所言甚是,极是美味。”
霍啸雨起先只是尝了尝,但见他们吃得甚是开心,也放了开来。
靳松云与何云生还向那兵士请教割鱼脍的方式,说要学了回去自行割鱼脍。
兵士又捉了活鱼送来,任子霖微笑:“在此间,鱼脍要多少有多少。海道吃的鱼虾不少,但最终还是这鱼脍最为诱人。我也觉得这样好的鱼虾煮熟来吃,可惜了。唯有割脍鲜食,方不负它们的美味。”
钱远昆仔细品味:“我在街边看到过有卖鱼脍的摊档,但用的鱼没这般好。往后我要多加尝试。”
靳松云将鱼脍送入口中:“下回我若遇上了街边的摊档,也去试上一试。”
李灵钥想了想:“靳哥哥,鱼脍分许多种。最好的便是今日以海中现捕到的活鱼割成的,吃了不会伤脾胃。街头的鱼脍用的是江河中的鱼,江河中的鱼该做成菜后再进食,若是做成鱼脍来食,过后说不好要腹痛患病。”
任子霖看着李灵钥:“河鱼的鱼脍我从前在湖广也食过,湖广多湖泊,也盛行将鱼制为鱼脍来食。也有人进食后腹痛,但我无事。不过曜哥儿说的是,这海中活鱼剔成的鱼脍才最是美味。”
霍啸雨:“从前家中不许我进食鱼脍,也是说许多人食了患病。但今日这鱼脍,我定要尝一尝。”
正说话间,已见有快船向着这边驰来。
任子霖凝目看了片刻:“我兄长与俞先生回来了,想来那边的事已处置完毕。等他们来到,再捉些鱼来同食。”
不多时快船靠近,楼船上放下木梯,一名兵士上楼船来。
片刻后,那兵士来到爵室,对任子霖行了个礼:“见过把总,副守备让小的来请一位李小公子前去相助。”
任子霖对着李灵钥看了看,片刻后问那兵士:“可是大食国与波斯国的商船争闹了?任副守备与俞先生都没能让他们息事宁人?”
那兵士:“是。”
任子霖转头问李灵钥:“青曜可愿去看上一看?”
李灵钥先问:“大食国与波斯国商船怎会有争执?”
任子霖:“这事我知晓。这两条商船都是昨日黄昏时分来到,这两条商船上都有海中诸国客商,但一条船上以波斯客商为主,另一条船则以大食国客商为主。他们办好海防关文后才能驰近广府,但文书不是片刻间能办完,海道得核对各客商带的货品,便让他们先行清点,安顿他们停在了一座海岛旁。按理说他们昨晚该清点完毕,今日办海防关文。”
“或许是昨晚风浪大了些,两艘船居然撞在了一起。这一撞,两条船都各有受损。两艘商船上装的货品不少,商人都担心船会沉入水中,带着人将货都搬到了岛上,而后两艘船只上的人便吵了起来,继而动上了手。幸而左近便有舟师海道的兵士,赶去拦住了。但我们用中饭时,他们又闹了起来。我兄长与俞先生去处置,想是没能安抚住。”
李青祥想了想:“俞先生可会说些许波斯国言语?”
任子霖:“李二公子说中了这事的要紧处。俞先生只会大食国语,波斯国语或许也能说上两句,但,”
他没说下去,李灵钥:“大食客商大约被俞先生安抚住了,但俞先生与波斯客商说不通,大食客商也不卖这个账,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任子霖点头:“应当便是如此。曜哥儿可能去看上一看?”
李灵钥点头:“我去看一看。”
李青祥:“我也随同前去。”
唐明安与钱远昆也道:“我们也去。去的人多些,声势也壮些。”
任子霖看了看霍啸雨:“署提举请在此间歇息,我们处置完毕便会回来。”
霍啸雨伸了个懒腰:“你们都去,那我也同去。”
那前来传令的兵士对着任子霖:“副守备请把总多带些弟兄同去,以防两起客商扭打出人命来。”
任子霖即刻唤来一名兵士:“你快回去,再找两条快船,调二十名弟兄往那边岛上去。”
那人去了,任子霖又唤来十名兵士:“你们随我往那岛上去。”
一行人下了楼船乘上快船,快船上的兵士调□□帆,划手一同划浆,快船向着另一座岛屿而去。
李灵钥一行人在船中坐下,两边坐的都是舟师的兵士。
李灵钥在楼船上已看到海面有数艘异国海船,她问任子霖:“任二哥哥,这些海船今日都会来到么?”
任子霖坐在她前方,他先看了看天色,回过头来:“今日风浪不大,但再过一个时辰,那边两艘船便会来到。还有数艘也会在天黑前来到。楼船上早有兵士看到这些船了,也报上去了,海道的头领会分派他们今晚停靠处,分派好便会让兵士驾小船迎上去,为他们引路。”
“我听闻你的大食国语说得甚好,比俞先生好么?不瞒你说,俞先生才到舟师时,大食国客商说的话他都听不明白,我们都觉他在译署没能学通便被派了差使。幸而现下他能听明白客商的言语,能通译了。”
此言一出,除了李灵钥与李青祥,别人都甚是意外。
李灵钥没料到任子霖会当着这许多人将俞之远当年的不足抖落出来,她想了想:“学异国语言都会有这情形。会说是顶顶要紧的,但能否听明白是另一回事。人都道开口难,实则听懂是更难的难关。”
任子霖看着她:“可俞先生是在译署学过三年,才被朝廷派到舟师来的。”
李灵钥微笑:“任二哥哥,大食国言语极其繁琐,异国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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