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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谈树才是正常的

司砚沉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来到灯火通明的老宅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发怵。

在门口深呼吸几下,默念着直面命运推开雕花木门时,古董座钟的指针刚划过十一点,水晶吊灯的光线在暗红色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一滩凝固的血迹……

“舍得回来了?”六人座的红木桌前已经只余一个空位,主位上的司家母亲放下茶盏,青瓷碰触实木发出闷响,盘发间的翡翠发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面对全员出动的家族夜审,事业聊胜于无,爱情也疑似违反家规的小司总咽了下喉咙,目光扫过桌面……

右边是捧着线装书的父亲,金丝眼镜后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凤眼从书页中抬起看向门口,嘴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父亲是能在家里说上话的,但极少与母亲相左,触发辩护的概率极低,指望不上。

父亲身边是和司砚沉一样被紧急叫回的二哥,长着家里最青春洋溢的娃娃脸,穿着oversize的白色卫衣,正用叉子戳着果盘里的车厘子吃,见他进门就幸灾乐祸地挤眉弄眼。如果说父亲是冷静的陪审团,二哥就是会抓住一切机会让他重判的控方律师,司砚沉计划用远嫁海外这一武器来堵住这条鬣狗的嘴。

左手边是一如既往、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的大哥,脸上是一贯的面瘫表情,作为家里催婚司砚沉的主力军,多次表达过对幼弟取向和癖好的包容,是司砚沉重点要拉拢的心软陪审团法官。

大哥身边是一身长裙,标准小白花长相和装扮的大嫂,纤白的手指抓着丝巾,微微垂着头,但体态依然优雅,整个人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是司砚沉的重点提防对象,此女温柔清纯的外表下是个唯爱火上浇油的恶毒乐子人,一旦出手,就会使用自己忠诚的使徒司昀川代打,使司砚沉失去唯一的潜在盟友。

“砚沉,”司母轻叩桌面,傻站门口的幼子立刻到被告席上坐着。

“妈……额,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噗……”司云熙全无掩饰的意思,装模做样发出半声嗤笑后捂住嘴。

司砚沉试图唠点家常放松气氛的意图失败,只得老老实实坐正,放在桌面的双手紧紧交握,手背和指尖交叠处清晰泛白。

“徐助理说,你最近在办公室和树说话?”

一上来就是百口莫辩的实锤,司砚沉微微闭眼一秒,不忍直视今晚的悲惨命运,霸总叹气,好歹名义上给徐天发工资的是自己,这人居然又向司总举报了,还连这点小事都不放过。

司昀川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寒光遮住了眼神,“还请了个园艺师。”他并不在乎幼弟和树说话这种小事,希望话题直奔那晚被弟弟带回家的少年。

“老三啊,”司云熙戳起一颗车厘子,笑得眉眼弯弯,“我听说是回来谈你恋爱问题的啊,怎么?找了个树当老婆?也不是不行,咱家在取向多样性这块儿太超前了!”

大嫂也抬起头,小白花的脸上露出担忧:“徐助理说,自从买了那颗发财树……你就经常对着盆栽自言自语……前几天还找植物研究院的学生做住家园艺师?”

司砚沉深吸一口气……好啊,直奔主题好啊,不愧是我的大嫂,好可怕的女人……

“我,树……”千丝万绪涌上心头,一团麻绳般堵在司砚沉嘴边……

“发财树很灵验的!是很好的树!我一直感觉我的人生就缺了这棵树!”

一时鸦雀无声,直到司云熙的车厘子从叉子上滑落到桌上,从大洋彼岸赶回家还没倒时差的青年怀疑自己还没醒,不可思议地动了下眼珠,声音有点失控:“你?你?树?你真的和树谈恋爱啊??”

“你有病吧!”司砚沉翻个白眼,把滚到自己手边的车厘子插回二哥的叉子上。

“反正,我特喜欢那个树,说说话怎么了,司云熙以前还和日记本说话!”

“你!”

“咳……”眼见两个弟弟剑拔弩张起来,司昀川轻咳一声,迫不及待进入正题,“树就这样吧。说说你和那个园艺师……的恋爱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

司砚沉见到正对面的母上大人抬眼直视自己,侧边的父亲也默默合上书本,摆出认真听审的姿态。

来了……司砚沉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明媒正娶还是私奔在此一举!

“林雨。”已经在路上预演了无数次,被告席的青年声音十分镇定,“我……和我的园艺师林雨,今天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以结婚为前提。”

司母眼神微动,和司父对视一眼,问道:“这位园艺师,还是学生?”

“是!植物研究院的学生,他很专业的,我阳台上半死不活的盆栽都被他养好了!他还……”

说到林雨的好处,司砚沉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找了个优秀的恋人,被司母一个手势止住。

“砚沉,家里教过你,社会人和在校学生是权力不平等关系,是希望你避免进入不健康的恋爱关系。”司母停顿一阵,喝了口茶,在对面的幼子紧张得握拳流汗后才话锋一转。

“既然已经这样了,妈妈也相信你是认真对待感情的孩子。不过……底线是,这孩子现在几岁了?”

“……”司砚沉再次想起这个巨大的漏洞,自己忘了问林雨的年龄!但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研究院,学生,刚进公司……

“二十二。”对着脑中林雨那张嫩生生的脸,司砚沉咬牙说了个自己能想象到的上限。

是个模棱两可的年纪,有些年龄差,但不夸张,桌上的陪审团和法官互相交换眼神,对本次庭审的结局有了定论。

“是小了点,既然要结婚,就早点带回家吧。”

法官一锤定音后便携配偶离席,没见到血的鬣狗和小白花大失所望,一个翻着白眼到沙发上瘫坐,一个优雅起身道别回了卧室,小皮鞋在楼梯上踩得又轻又脆,司昀川目送妻子离开,带着几分犹豫选择了留在客厅。

作为目前的一家之长,司昀川示意司砚沉随他到沙发上端坐好,又踹了一脚司云熙的脚踝,三个兄弟继续这场会谈。

“砚沉,你向大哥保证,园艺师真的成年了对吗?”

“……嗯!”在说谎上尚且稚嫩的小司总试图表达坚定的肯定,却还是慢了几分。

肩负巨大道德压力的司昀川闭眼皱眉,深深叹气后微微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一手按了按自己紧皱的眉心。

但鬣狗般敏锐的司云熙抓住了重点:“老三!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反正他是研究所的!年龄……我还没具体问……但是我们公司绝对不会雇未成年!所以他肯定不是未成年!”司砚沉以逻辑推理论证了自己恋情的合法性。

司云熙由惊讶转为一言难尽,“……你们认识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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